肖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王兴云,语气平和而淡然:“算了,王院长,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强求的。既然黄先生不相信我们,那我们就离开吧。”
王兴云自然明白肖晨话中的深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与惋惜:“肖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那年轻人不能为自己发声,他是无辜的,他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啊。”
“那也是他的命,怪就怪他的父母是一对蠢货吧,我们总不能强行给人看病吧?”肖晨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遗憾,随后他转身往外面走去,步伐坚定而决绝。
王兴云望着肖晨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所有不满与无奈都倾泻而出。他转而看向黄远东,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冷漠:“今日这人情债我算是还了,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肖晨的脚步离开了,留下黄远东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印象里,王兴云从未如此坚决地维护过一个人,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刚刚那小子说的是真的?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让他去求王兴云和肖晨,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此时,那青年的母亲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助。她悄悄地跟了出去。
“两位等一下。”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她快步追了上来,脸上挂着歉意,眼神中满是诚恳。
“王院长、肖医生,我家老头子就是那臭脾气,冒犯了二位,我在这里给二位深深地道歉了。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蓬莱圣地,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两位所言,毕竟我以前也曾有幸见识过你们那位盟主的神奇医术,那简直是神迹一般。只可惜,我在家里做不了主,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王院长闻言,微微颔首,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肖晨本来已经打算不再插手此事,但看到这妇人态度诚恳,言辞恳切,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位女士,我理解你的难处。这样吧,我送你一粒药丸,这药丸是我精心研制,如果孩子出现严重症状,比如全身抽搐,嘴角流血,疼痛不止,就立即给他喂下,可保他一命。但切记,一定要在最危急的时刻使用,不可浪费。”
说着,肖晨从随身携带的小瓶中倒出一粒乌黑发亮的药丸,递给了妇人。
那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妇人的双手微微颤抖,接过药丸,眼中闪烁着泪光,连声道谢:“谢谢肖医生,谢谢肖医生!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黄夫人,你可千万别信这骗子的话啊,那药丸搞不好就是毒药,他怕人家神医治好了你家儿子,所以故意这么做的。”这讨厌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再次在耳边响起。
说话之人正是王浩,这家伙不知何时竟追了出来,满脸幸灾乐祸,似乎专程为了嘲讽肖晨而来。
肖晨的脚步未曾停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予王浩,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尘埃。
他的心中并无波澜,对于将死之人,他又何必浪费唇舌去解释,去争辩?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了世间的一切虚伪与狡诈。
他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王兴云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与无奈。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车门轻轻合上,汽车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肖晨知道,他已经仁至义尽。如果这位黄夫人也选择相信王浩的谗言,那也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了。他的心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毕竟,医者仁心,他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呸!牛什么牛!想巴结黄老没巴结上吧。”看着肖晨和王兴云的车逐渐远去,王浩的脸色愈发狰狞,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的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仿佛肖晨的离去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然而,这一切的愤怒与不甘,都只能化作他心中无尽的阴霾,无法影响肖晨分毫。
旁边的黄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没有理会王浩的聒噪,而是转身,步伐坚定地走了回去。
她回到屋内,将那枚被肖晨赠予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中,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王浩见状,心中的不爽愈发强烈,他瞪大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脸都是对黄夫人“愚蠢”行为的不屑。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嫉妒,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大刀公司的电话。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肖晨死,而且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电话那头,铃声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起。接电话的是前台,她的声音温柔而客气:“你好,大刀公司,请问哪位?”
王浩一听,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几乎是用吼的方式骂道:“连老子的话也听不出来吗?快让王大刀来接电话!我有急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然而,王浩却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即将达成的“复仇”计划。
“对不起,王总昨天刚刚去世,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告诉我们新的老板。”前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却仍保持着职业的礼貌与冷静。
王浩闻言,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愣在原地,瞳孔骤缩,一颗心就仿佛被人紧紧捏住,瞬间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恐惧感,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