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他娘的来晚了！考古队已经扫荡过了！
“操，这大金牙写的是真有意思，把古董商人那精明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人家这人情世故直接拉满了，怪不得是能把僵尸牙放自己嘴里的狠人。”
“五百块，八十年代，按今天来说算多少钱？五千？他也是真敢赌啊。”
“五百块那时候够三口之家吃好几个月了，两三万吧？”
“金爷血赚啊，你们算算，如果胡八一他们死在墓里，无非就是损失五百块。”
“但胡爷要是没事，那大金牙就等于抱上了一个倒斗专业户的大腿，里外里都是血赚啊，这人情债可是最不好还的。”
“要不说人家在潘家园混呢，能在那里扎根的有几个笨蛋。”
“看的我好馋，我也想吃热腾腾的涮羊肉！有京城本地的吗？约饭不？”
……
不管什么身份，身上有钱那就是底气。
坦白说五百块不算太多，按大金牙的说法，搞古玩的你出门收东西身上不揣个三五千的那不好意思见人。
但对胡胖两人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凑钱胡八一就只能出门去卖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激动的一夜没睡着的两人刚昏昏沉沉的眯着一会儿，精神头倍儿足的大金牙就端着两碗豆汁找了过来。
看的出来，他似乎比胡八一两人还要兴奋。
不久，等两人迷迷糊糊的喝了点豆汁，洗把脸醒过来。
经大金牙的提醒，胡八一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要去深山老林里见人的，十几年没想到当年的乡亲们，这空着手去不太合适。
“我想想，要不咱买点精品礼盒，再搞两本书画杂志？”
听王胖子这么说，胡八一立即瞪他一眼，大金牙也是嘿呦一声：
“我的好哥哥，您是去拜访乡村教师啊还是要捐学校啊？”
“乡里小孩最喜欢什么？蜜饯奶糖巧克力啊！”
“乡里老汉最喜欢什么？罐头茶叶斯莫克啊！”
“你得买村里见不着的好烟呐！抱两本杂志去见人，亏得胖爷您真能想的出来！”
随后，嫌弃胖子的抽象审美，胡八一就自己去了趟供销社，不久就花完了三百块，买来了一堆副食零嘴之类的东西。
刚回到院子里，又见大金牙献宝一样的从屁股兜里摸出来一把全国通用的粮票。
“胡爷，瞧瞧咱这替您考虑的。”
“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有钱不一定能花得出去，要是想和乡亲们淘换古董，硬通货还得是粮票。”
“一般别地还换不着，我早替你跑了趟黑市，一百块的粮票，一把撒出去绝对比十张大团结惹眼，您拿上？我收您80就成。”
见状，这次不光是胡八一服了，连王胖子都彻底改变了对大金牙的看法，一口一个金爷好哥哥的叫着，好不亲热。
……
中午，火车站。
星期一买卖稀，大中午的闲来无事，大金牙就一路送着两人到了火车站。
直到挤进车厢里帮着把行李塞进去，他这才一步三晃悠的慢慢离开。
随后，胡胖两人就开启了漫长的旅程。
两天两夜的火车，然后又坐了足足一天的客车，再然后跟老乡散了包好烟万宝路，又坐拖拉机哐啷哐啷一下午。
到最后，摸着黑借着月色从天黑又走到太阳下山。
两人终于坚持不住，晃到一棵树附近，互相靠着躺在地上喘粗气。
也亏得是两人运气好，天黑前遇上了从屯子里出来办事的会计。
一看这两城里人眼熟，凑近一看，发现是当年下乡插队的胡哥哥和胖哥哥，就赶紧跑回到村里连人带驴的招呼出来一堆帮手。
但紧接着，胡八一就听到一个差点让自己吐血的坏消息。
进了村以后，胡八一就发现围在自己边上的都是小孩和姑娘，这都快临近晚上了，村里却连一个壮年男人都见不着。
一问这才知道，七六年唐市大地震，虽然离这地方十万八千里，但却是属于同一条地震带上的。
虽然村里没出啥事，但那牛心山却被整体震裂开了。
于是里面就震出来了一座跟宫殿似的大墓，也就是胡八一本来想去倒斗的那座墓。
然后，村里的乡亲们闲来无事就去墓地附近溜达，就发现了不少金银陶罐之类的宝贝。
乡亲们哪懂古董的价值，随随便便就拿到镇上去卖，这一来二去就惊动了县政府，然后这座古墓就被考古队给接手了，最后说这是太辽萧太后的陵寝。
那考古队干活又不跟盗墓贼似的那么粗暴，他们手底下精细，埋在土里的瓶瓶罐罐的都得拿刷子慢慢挖。
随后，村里的男人就都被叫去帮忙，一天三块钱工钱，一连搞了好几年都没完事。
听到这话，胡八一和胖子一对眼，两人心里顿时跟被刀捅了一样难受。
他娘的来晚了！被考古队文物局的人抢了先手！
太辽萧太后的墓！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里面哪怕是太后吐痰的痰盂，拿到大金牙那里他都得给胡爷磕一个。
结果现在好了，考古队已经接手挖了好几年，胡八一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去跟文物局抢东西。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这牛心山是个天然的风水宝穴，连太后她老人家都愿意埋在这，周边肯定还有其他大型古墓，到时候再找就是了。
而且在山里人的观念里，盗墓挖坟这都不算是什么道德问题，自古以来靠山吃山嘛。
只要你别把村里人的祖坟给抛了，其他什么王母娘娘之类的墓，挖出来宝贝那是自己的本事！
于是，晚上。
村里其他人都各自回家后，胡胖两人就跟着燕子回了她家。
当年两人就是借住在燕子家里的，山里人在这方面朴实的很，待久了那就是一家人，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燕子自然连哭带骂的拽着两人进了家门。
酒足饭饱之后。
听闻胡八一说此行前来的目的，燕子她爹就吧嗒吧嗒的嘬着老旱烟，想了想。
“牛心山这附近指定是没啥值钱的墓了，考古队的人转一圈连个碗都不会给我们留下。”
“但从这一路往北走，进山走五天，靠近中蒙边境的地方有个野人沟。”
“我老汉小时候就听老汉们说，那地方埋的全是金国皇帝，路上走着都能捡到个金首饰啥的。”
“不过那地方太偏僻了，连鬼都不乐意去，前一阵也来过几个人，但去了就没回来。”
“你们要是胆子大的话，倒也能去那地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