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子侧躺下来给我看。”陆黎辨认材质,“陶土?”
骆嘉白点头说是。
陆黎将手账本往后翻。
妹妹说自己准备去上哥哥的体验课。哥哥是老师,妹妹是初学者,这个看起来明显稚嫩无比的陶土杯是妹妹的作品。
但是被收在了哥哥的房间里。
陶土捏型,陶艺课里最简单的一种形式,没有经过烧制,还没有成为陶瓷成品。
体验课上做出来之后,更多的是收藏价值。
手账本几页连在一起,停下的这一页没有图画,只有文字:
【我去报名了陶艺公益体验课,我去的时候特别高兴,但是到了教室发现但是这周的老师我不认识。】
【不是哥哥。】
【原来老师不是固定的,我报了哥哥的名字去问,老师说哥哥这个月还有一节课没有上,但是具体时间还没确定。】
【我第一次做的杯子很丑,还好老师不是哥哥,多练习几次,等到哥哥当老师的那周,我就能做个好看的杯子出来了。】
往后又是几页连在一起,页数是六七页。
一周。
妹妹在下个周末又去上课:
【今天不是哥哥。】
【我做的还是很丑。】
又是一个周末:
【今天也不是哥哥。】
再下一个周末老师成了哥哥:
【今天是哥哥!】
【我练习了三周,上周做出来的成品也并不好看,总是做不对称,班上其他小朋友就能做得好看。】
【我在学校画画也画不对称,用手账本多画一画能练习好吗?做这些事情,一直盯着看脑袋就会疼,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我做的杯子比之前三次更丑,我本来不想哭的,但是哥哥特地走过来看了一圈,我没忍住还是哭了,说等以后长大一点,会做个好的杯子出来,送给哥哥。】
【课程结束的时候,哥哥给了我两块巧克力,和我合照,还告诉我,上次在家楼下给我一块巧克力,不是因为我表现不好。】
【是因为他那天口袋里只有一块,所以全都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表现不好。】
【哥哥说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上课,后面会换一份工作,他准备考导游证,以后回家的次数会更少。哥哥才上大学,就有这么多份工作,真的很厉害。】
“咔嚓”一声。
陆黎之后,谭默和周楚杰都卡着点去转动拨片,最终在周楚杰那一圈走到尽头的几秒钟里。
木盒四分五裂,在原地成为一摊碎片。
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找到:
“妹妹忘记要给的,是她承诺在自己长大之后,亲手重新做一个好的、对称的陶瓷杯给哥哥。”
陆黎对谭默和骆嘉白说,“通道出现的时候,速度快一点,把上层房间做坏的陶土杯子递过来。”
谭默点头。
陆黎守在通道边,稳稳接住了陶土杯。
黑色方块封闭通道后缓慢开口道,“现在是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周楚杰僵硬地重复后四个字,“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还有两个人吗?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楚?”
从进入副本到现在,陆黎各方面能力都比他高出一大截,甚至看不到这一截的尽头。
如果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二选一。
陆黎完全可以反悔来抢顺序,甚至能钻语言漏洞来狡辩黑色方块说的最后一个和他们最开始商量好的最后一个就是相同的意思。
对于陆黎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楚杰不敢去看陆黎,还在试图纠正听到的“病句”,他将身体让开,露出刚才有一些被自己遮挡的陆黎给黑色方块看,“这里还有一个人,你不应该有两个问题吗?”
黑色方块仿佛没听到他的质问和建议,带着电流的声音自顾自地说下去。
“最后一个问题,妹妹最后没有回复我的消息,为什么?”
冥王宫殿。
赫珀正襟危坐,准备聆听冥王的私事。
窗户严实地关上,遮光帘也拉上,宫殿周围下了一圈禁制。
在绝对不会有第三个鬼能偷听到的情况下。
柏斯问赫珀,“你上次那支笔,还带着吗?”
“除了持有者的状态,更准确的想法或者细节,也能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