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欢迎来到,永恒失乐园20

陆黎停在距离柏斯半米的位置,“今天的文件只有昨天一半高,看来今天没有那么忙,真是一件好事。”

柏斯合上文件,环顾房间,脸色阴沉。

【游戏夜晚】到了,他又被召唤到陆黎的房间里来。

“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

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和陆黎解除绑定的方法。

从有记忆以来,这是他做的效率最低的一件事情。

今天,也是全冥界死灵游戏的策划、主管、研发团队和测试团队的噩梦。

直到一百年后,他们都能回想起今天冥王殿下那张比深渊还要黑暗的脸。

向来对死灵游戏不闻不问,放养式管理的冥王竟然莅临检查工作,还翻看了死灵游戏的全部文件,又打开了密封多年的数据库,像要把死灵游戏掘地三尺,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最后,空手而归的冥王冷冷地说,“游戏这么多漏洞,你们每天上班都在干什么?”

于是,曾被誉为冥界公务员的死灵游戏,短短一天就成了恶魔996代表单位。

“那我今天也死不了了?”陆黎脸上的期待落空的明显,狐疑地问,“你白天好好看书了吗?”

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一管晶蓝色的液体,放在桌上。

“把它喝掉。”柏斯将液体推到陆黎面前。

冥界最厉害的毒药,一滴就能让厉鬼溶解。

他给陆黎提炼了一管。

陆黎眼睛亮起来,捧着毒药仰头喝完了。

他对着柏斯晃了晃空试管,

“一滴都没有剩下。”

陆黎沉默片刻,问他,“现在什么感觉?”

按理来说,毒药刚接触到身体就应该起作用,现在他已经等了将近一分钟,陆黎还很有精神的看着他。

“冰冰凉凉的,还有点辣。”陆黎舔了下唇,“这是什么?”

柏斯夺过空试管,随手画了个传送阵,恶狠狠地把试管当垃圾一样扔进去。

“这是没用的东西。”

“你今天一天都在干嘛啊?”陆黎挺委屈,“我为了尽快到晚上,在游戏里可是很努力的。”

柏斯微怔,看向陆黎,“是你自己体质特殊,我用过的这些方法每个都应该必死。”

陆黎:“我进游戏的时候,不是说了一定能完成愿望吗?”

“那是游戏答应你的。”柏斯撇清关系,“等你的积分到了能实现愿望的数值,也许真的可以完成。”

“我再找到新的死法,也会告诉你。”

陆黎满意,“好,我可以等。”

“你要是死不了,还可以退出游戏,回到原世界。”柏斯今天去了死灵游戏总部,对游戏有更详尽的了解。

死灵游戏其实是允许玩家退出的,只不过需要征求玩家绑定邪灵的同意,还有一堆苛刻的附加条件。

所以至今没有任何一位玩家能顺利从死灵游戏中退出。

但是陆黎的情况不一样。

柏斯给了陆黎诱惑,“如果退出游戏,为了补偿你,我承诺给你足够的报酬,能带回你的原世界。”

“不回去。”陆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你们游戏设置的还挺有趣,我很喜欢这里。”

柏斯蹙眉,朝陆黎摊开掌心,“手拿过来。”

向来只听观众说死灵游戏刺激有趣,从来没有玩家这样说过。

陆黎白天进的是哪个副本?

“你想到新的死法了吗?”陆黎乖巧地靠着柏斯坐,白皙修长的手放在男人的掌心。

黑色的手套并不厚,完美地贴合柏斯的手型,看起来格外有力量感。

陆黎的手比他小了一圈,纤细的手腕也搭在上面,黑白的对比格外鲜明。

柏斯收紧力道的动作有些迟缓,指尖触摸到手环。

他莫名有种陆黎格外脆弱柔软的错觉,仿佛一攥紧就会碎掉。

“我是看你白天游戏内经历了什么。”

衔尾的蛇形手环散发着黯淡的光,蛇瞳漆黑沉沉。

几秒钟他就看完了一整个白天,“D级副本里只有一个出错有bug,被你开启了。在你之前关闭了十几年。”

陆黎诧异的点在于,“bug很严重吗?十几年都没有修好。”

柏斯看了眼桌上翻了一半的文件,正好是今天死灵游戏测试组呈上来的报告书。

从D级副本开始往上,每个等级都有不低于1个的bug副本,公测期间检测出问题后一直维修不好,或者每次看起来修好了,再开启反而出现比之前更恐怖的问题,于是已经将这些副本封禁。

但是昨天,所有的bug副本都失灵了,测试组关不掉,玩家开始不断涌入,让这些bug副本暴露在观众面前。

百分百致死率让观众都变得暴躁起来,纷纷质疑游戏初衷。

有人在冥界媒体制造舆论说死灵游戏忘记初心,开始圈观众的冥币,所以大量出现这些根本没有玩家能逃出,无法结算的副本,一时间恶评喷涌冒出。

柏斯说,“修不好是因为排查不出故障原因。你玩游戏的能力不错,正好来排查游戏漏洞。”

陆黎盯着柏斯的脸,男人的五官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深邃俊美,鼻梁高挺,透着冷淡和禁欲。

之前被黑袍过长的帽檐遮挡,看不清楚。

现在他坐得近了,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见柏斯的脸,也确定了进房间后那股好闻的气息就是从柏斯身上传来的。

他认真地、安静地望着柏斯,手腕上手套独特的触感在轻微摩擦,过电一般让他后背战栗。

从灵魂深处蔓延开一股微妙的潮湿。

陆黎瞳孔微缩,舔了下齿尖。

咚咚——

是心脏在跳。

柏斯看他在发呆,出声问道,“怎么了?”

陆黎“噢”了一声,“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胳膊有点酸。”

他在想,这种心脏有些收紧又跳动的很厉害的感觉是什么?

白天骆嘉白教会了他一种情绪,是生气。

这是生气吗?

柏斯松开手,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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