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这么生活了下来,每天危楼去地里时,沈扶玉就会去找徐三娇。渐渐地,两人便熟络起来。徐三娇脸上带了些许笑容,她似乎看出了沈扶玉不会女红,便耐心地教沈扶玉绣东西,沈扶玉第一次学会绣自己的名字,当晚拿去给危楼看的时候,就被危楼抢走了,沈扶玉同他争抢反被他按在床上好一顿亲。最后以危楼挨了沈扶玉好几脚才结束了这场闹剧。次日徐三娇没见到沈扶玉的帕子,沈扶玉只能不好意思地给她解释是危楼拿走了。徐三娇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沈扶玉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确实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羡慕的情绪。明知这般说话很可能会被鬼域域主发现,沈扶玉还是忍不住道:“我有个长得不是很好看的朋友。”“嗯?”徐三娇送他到门口,没说话,只是用鼻音问了一声。恰逢白云遮住烈日,天阴了下来,徐三娇站在屋里,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却直勾勾地盯着沈扶玉,叫人不寒而栗。沈扶玉被她盯得惊了一瞬,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他原本想说,他那个不是很好看的朋友,因为长相自幼被父母抛弃、又受到过诸多白眼与不公,却从未想过旁人爱自己、或是有谁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一向都是自己努力地活着、爱着自己。如今已经成名许久了。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合适。这话对于徐三娇而言,太空,只会给她另添枷锁罢了。用苦难去安慰另一个人的苦难,原本就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徐三娇似乎是有些疑惑,但她生性温柔善良,见沈扶玉不想继续说下去便没再问,只是点了点头。沈扶玉看了她一眼,方才回去。除了沈扶玉会去找徐三娇,草乌等人也会跑来找沈扶玉玩。雪烟和祝君安也就罢了,草乌、池程余、温予、姜应和云锦书四人来的时候才惹人注目得很,毕竟在旁人眼里,危楼前脚刚走,五个男人后脚就进了他家跟他娘子有说有笑的,实在惹人遐想。流言蜚语就是这么起来的。传到危楼耳朵的时候,就是“你娘子趁你不在喊五个男人在家里幽会”。危楼:“?”他简直要气笑了,他转脸瞪了那几个说闲话的男人一眼:“有你们什么事?”这五个男的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谁。危楼把锄头一甩,回了家里。旁人只觉他是要去捉奸了,连忙也一蜂窝地跟了上去,推推搡搡的,倒真有捉奸的那副架势。到了家里,沈扶玉正坐在院子的树下跟姜应下棋,草乌、温予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池程余和云锦书这俩急性子看不了下棋,跑去给沈扶玉修篱笆呢。“哟,”池程余一抹汗,看见危楼了,“你来啦?”“来得正好,”云锦书着急忙慌地喊,“快快快!搭把手,要倒了!”危楼看了眼他俩,凉凉开口:“谁献的殷勤谁做,本相干不了。”云锦书:“?”池程余:“你!”危楼慢条斯理地回了屋子里,找来个蒲扇,给沈扶玉扇着风。原本想看他们干架的人:“???”不是,这也能忍?沈扶玉被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得一怔,抬起头,才看见危楼回来了:“你回来了?这么早?”“嗯。”危楼应了一声,十分刻意地拿出沈扶玉绣的那块手帕给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更十分刻意地把上面“沈扶玉”三字露给姜应看。姜应挑了挑眉。沈扶玉被危楼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密举动弄得十分不好意思,尴尬地推了推危楼的手:“别擦了。”姜应随手下了一个棋子,沈扶玉眸光微动,将白子放在一个地方,道:“我赢了。”“嗯,”姜应说,“那你也给我绣个呗。”反正也没什么事,沈扶玉问:“绣什么?”姜应话是对沈扶玉说的,眼睛倒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危楼,笑道:“随你。你绣什么我都喜欢。”危楼:“?”他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没维持住。这个姜应,不要脸!围观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师姐!”池程余话到嘴边的喊声在想到沈扶玉眼下是女装待人后忙拐了个弯,道,“我也要!”温予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姐……”云锦书也跟着来了兴趣,凑到沈扶玉膝边,眼巴巴地:“师姐,师姐!”沈扶玉哭笑不得:“我绣的又不好看。”草乌插了嘴:“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刺绣的人。”沈扶玉看了他一眼,草乌微微一笑。很明显,草乌的意思是,他也想要。沈扶玉:“……”危楼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得牙痒痒,不对,全怪姜应。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直接跟他们吵会落沈扶玉的面子,只好把怒气撒到了围观的人身上,喊道:“我娘子生得漂亮,别人喜欢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我娘子做什么,该骂的另有其人!”清霄派的这一群,再加上那个火鸟,全都骂一遍也难解他心头之恨!特别是那个姜应!围观的人一听,唏嘘着摆了摆手,纷纷散去了。窝囊男,别人娘子红杏出墙搞不好都要浸猪笼,这个倒好,是生怕娘子踩得不够高出不了墙上吗?竟然还赶着给人当梯子。祸水东引失败的危楼:“?”好可恶!正面一拳难敌十手,背地里干点吹枕头风的事还是易如反掌的嘛。当晚,危楼把沈扶玉压在床上亲时,又亲又咬的,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全用上,沈扶玉腰都软了。“仙君。”危楼轻轻在沈扶玉耳边喊。沈扶玉睁开水雾雾的眼睛,看向他,胸膛微微起伏。“你别让他们来了嘛,”危楼委屈道,“下地的时候人家都笑话我。”沈扶玉静静地看着他,简单想了下白日下棋那会儿的事情,明白了,他哑然失笑:“你跟姜应幼不幼稚?”他话音刚落,又被危楼堵着嘴亲。“不许提他!”危楼十分霸道。沈扶玉哭笑不得。危楼亲了一会儿就气顺了,他把沈扶玉抱怀里,用指腹轻轻擦着沈扶玉的嘴唇,道:“要不然这样,本尊给他们开个后门,让他们从后门进,别让人家看见了。”倒真像他们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似的。沈扶玉想了一下几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从后门进来的样子,滑稽又荒唐,他乐得不轻,笑得身体微颤。“别笑啦,”危楼一脸严肃,“白日里他们还说你。”“嗯,”沈扶玉应了一声,拉了拉被子,想睡觉了,“说呗。”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更何况,眼下是鬼域,也影响不到外面。危楼帮他把被子掖好,道:“不要。本尊不要他们说你。”“嘴长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沈扶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睡了。”危楼轻哼一声,把沈扶玉抱自己怀里,自己闷头想着什么。翌日,危楼没下地,居然真的悄悄地在后面开了扇后门。第087章 万骨枯四沈扶玉也没去找徐三娇,震惊又好笑地看危楼饬后门。“你又笑。”危楼擦了把汗,看向笑得肩膀都在抖的沈扶玉。这已经是沈扶玉笑的第五次了!“你别弄了,”沈扶玉走到他旁边,给他递了条毛巾擦汗,“这又不是外面,这般较真做什么?”危楼没接,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而揽着沈扶玉的腰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本尊就要。”大白天的,沈扶玉的脸微红:“松开我。”“不要,”危楼想也不想地开着条件,“你给我亲一下。”“晚上再说。”“现在就要。”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危楼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亲了沈扶玉的侧脸一下,美美一笑:“干活!”他放开沈扶玉,接着去修他的后门去了。“危楼!”沈扶玉羞愤交加,心虚地看了四周一眼。“天越来越热了,”危楼蹲在地上,头也不抬地开口,“要不要给你在这边修个秋千?这儿背阴呢,可凉快。修个大的,到时候你在这边午睡也行。”他说完,没得到应答,抬头看了眼沈扶玉。沈扶玉也在看他。“要吗?”危楼问。他其实没期望能得到沈扶玉的应答,沈扶玉除了拒绝就是提醒他这儿是鬼域不要来过日子,反正他打定了主意要给沈扶玉修,只是面上询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