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老谭来到总部,周晓梅这段时间也在,于是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工作会议。
会议由周晓梅主持,先是讲了当前的工作重点和工作安排,之后讨论并确立了厨艺大赛的各项事宜。会议结束后由上官青鸢负责,把会议内容形成文件以邮件的形式下发到各个区域的经理和店长手中,同时附带厨艺大赛的正式通知。
老谭和忠清、张丽、周晓梅出了总部大楼,忠清开车,来到王红家看望方建军。
方建军一个月前突感不适,小肚子坠着疼。开始没咋在意,吃点止疼药挺挺就过去了。后来越疼越厉害,王红就领他去附近的二四二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肾炎,大夫说比较严重,建议再去医大检查一下。
医大在老百姓眼里是查病的最原权威了,相当于最高人民法院,做出的诊断就是终审判决。如果别的医院大夫说你这病最好再去医大检查一下,就意味着不是啥好病,我不敢妄下定论,还是让医大诊断吧。
往往这种情况去医大就是------
当然,也不绝对。
主要是别的医院不敢确诊,怕万一弄错了。还有就是医疗条件有限,有的病确实治不了,医大能治。
老方就属于二四二治不了但医大能治的那种。
不知是大夫没说明白,还是老方被吓着了,总之去二四二还不如不去了。回来就卧床不起,精神头全无,有时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王红拉他去医大检查,他死活不去,说检查也那样,白花钱。
王红气的没法儿,跟张丽说了。张丽是经过生死的人,觉着老方是吓着了,其实没那严重。但也不能下结论呀,毕竟不是大夫,
于是托人找了北京地坛医院的肾病专家,原打算叫王红带老方去北京看病的,没成想人家专家有个交流活动,下周到医大来,并且出诊。
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这下方便了,不用打车望牛的去北京了。
见集团领导来了,王红忙着招呼,老方也打着精神起来,带着满脸愁苦的病容坐在沙发上,好像随时要走了似的。
老谭见他这状态便笑了。
“建军,我看你没啥大事,信得过的话我给你把把脉。”老谭说。
“你会把脉?”没等老方开口张丽先问,显然是不相信。
“我是久病成医,多少懂点儿。”
老谭说完拿起老方的手腕子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像模像样的三指搭脉听起来。
张丽问坐在旁边的周晓梅:“他真会?”
周晓梅也头一次见老谭给人诊脉,但她这样好,啥时候都替小叔说话。
“会,但能不能开方子不知道。”
“那叫啥看病。”张丽撇撇嘴。
“人家也没说会看病,就说诊脉。”
“你就替他吹吧。”
老谭把了会儿脉,随后撩起老方的裤脚看了看腿,并拿手在小腿肚子上按了按,然后问:“耳鸣不?”
老方被老谭的一番操作整的有点将信将疑,回道:“不耳鸣。”
“尿频尿急不?”老谭又问。
“有点,不严重——”
“就是疼?”
“嗯,这两天差点了。”
老谭很有把握地说:“没啥大事,就是炎症,消消炎就好了。”
老方显然是不相信,不但他不信,张丽、周晓梅、忠清也不咋信,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老谭。
见大伙儿看自己,老谭咳嗽一声清清嗓,说:“跟你们说,人体五脏分属五行,肺金肾水,心火脾土肝木。肝表于目,肺表于鼻,肾表于耳,心表于舌,脾表于口。中医讲究的望闻问切就是这理。
肾五行属水,表于耳。所以说肾有毛病、肾虚的话肯定耳鸣,如果是综合症腿保证肿,一按一个坑。”
老谭瞅着老方,接着说:“你不耳鸣,证明肾不虚;腿不肿,证明不是综合症。尿频尿急正常,到咱们这年龄前列腺都不好,有时候我也那样。
我估计你是肾盂肾炎,刚开始急性的,疼得要命,现在转慢性的了。”
“我觉着老谭说得对。”张丽开始有点信了。
“我觉着也是,他就自己吓唬自己,大夫一叫去医大检查就开始省思得啥大病了,净自己在那瞎琢磨。”王红说。
“啥瞎琢磨?我这疼,还动不动发烧------”老方为自己辩解。
“有炎症能不发烧吗?手指头划个口发炎了还发烧呢,何况你那是肾。”老谭笑道,随后说:“别从那自己吓唬自己,没啥事。二四二医院大夫是为你负责,叫你去医大检查一下,好确个诊。
另外张丽不是找专家了吗,星期一去,我敢打包票你没啥大事,就是肾炎。”
经老谭这么一说老方有八成信了,精神立时好了许多,叫王红张罗做饭,准备留老谭、张丽他们在家吃。老谭和张丽赶忙阻止,唠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随后四人去了艳华家。
艳华的儿子三个月了,俗话说三翻四坐六爬搭,现在孩子生下来就大,加上吃的好,营养丰富,三个月孩子小腰板硬实,不但能翻身,还会坐着。
艳华和老邓晚年得子,高兴劲儿就不必说了,公母俩一天没别的事,哄孩子带孩子是唯一的活,且神圣不可侵犯。
老谭他们来的时候老邓的女儿也在。过去有儿媳妇伺候老婆婆月子的,现在是女儿伺候后妈月子,也是乐事。
张丽抱着孩子稀罕儿,老邓一脸紧张的跟在后面盯着,恐怕把孩子摔着啥的,引得张丽一阵埋怨,大伙一阵笑。
老谭他们来主要是看孩子,看了孩子聊会儿天就起身告辞了。
从艳华家出来张丽和忠清去了浑南店,周晓梅约了酒商谈事情。老谭分别给李哥、刘哥、王明打了电话,约三个老友在黄山路店聚聚。
老谭选择黄山路店是有目的的,想去看看吴敏。在他的印象里吴敏稳重,不像孟梦那疯,没听说有过啥依里拐外的事。
她和华清之间要说有可能也有可能,华清在黄山路店当厨师长两年,吴敏是他手下,在一起工作时间一长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事。
要说没可能也可能,华清去黄山路店当厨师长,正是他和图雅琪琪格的麻糊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时候,不可能那么快和吴敏扯上关系,再说那时候他老婆看得紧,也没机会。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只听张丽那么一说也不能全信,当然,张丽不会撒谎。
老谭想先了解了解情况,争取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虽然知道自己在两性关系上已没了发言权,但华清是自己徒弟,该管得管,这是责任。
只能管自己的徒弟了,别人不能管,没发言权,说嘴打脸呀。他心里叨咕着。
反过来又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和王淑兰的事只周晓梅知道,她不会跟别人说,别人就算看出来也是猜测------
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瞅自己做的事,还给人把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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