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的眼皮直跳,浑身涌动幽冥之气,森然恐怖。
殿中的土伯手下均是脸色大变,瑟瑟发抖,屏气凝息,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土伯是何等存在,在幽都他是无人敢违背的主宰,可今天,他被李天辰连番挑衅。
尤其是此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说与土伯平起平坐!
“呵呵。”
鸦雀无声的殿中,突然响起土伯怪异渗人的笑声,过了许久,他才语气低沉的道:“有魄力!你真的让我感到有些头疼,杀你不是,不杀你,也不是。”
土伯拍打着额头,笑容愈发浓了起来,“这些年来,我一直按兵不动,慢慢的扩大幽都,提升力量,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
“难道不是?”李天辰道:“当年大战你龟缩不出,令天帝陨落,祖星崩裂,这其中可有你的责任。”
“天帝勇猛,这点我是佩服的,当年正是有他在,才让光明神头疼,在这点上,我也要佩服神农、伏羲他们的眼光,选择了天帝后羿。”土伯说道。
李天辰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土伯说话。
“而我当年就轻松多了,而正是因为轻松,让我有精力去祖星各处游历,看到了一些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土伯淡淡的说着,看了眼李天辰后,道:“光明神城府极深,我当年即便出手,不仅仅化解不了那场灾难,甚至会将幽都赔进去,现在的幽都之主,就不是我,而是撒旦了
。”
李天辰眼眸微动,撒旦是地狱七魔王之一,掌控地狱。
而地狱与幽都有着重叠之处。“我将幽都保存了下来,并且在后来,撒旦等魔神与光明神闹翻过程也有我的一些小手段。”土伯眼瞳闪动着幽光,缓缓说道:“魔神分裂,才让光明神不敢对幽都轻举妄动
。”
“这么说,你还是忍辱负重的功臣了?”李天辰面无表情的道。
土伯双瞳中燃起幽火,说道:“我做的这一切,又岂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能理解的?”
李天辰不为所动,土伯的话在他心中还是引起些许波澜的,毕竟之前他也认为土伯避而不战,是为了私利,但是若土伯所说属实,那便另当别论了。
只是,仅凭的一面之词,李天辰是不相信的。
“说的如此好听,可你并不能拿出令我信服的证据。”
李天辰漠然说着,丝毫不让的道:“你现在只要给我一个答案。”
土伯怒极而笑,不断的晃着脑袋,仿佛对李天辰的所作所为感到可笑。
“小家伙,我这是看在神农和麒麟帝师的面子上,才会对你说这些话,就算你是人类联盟的盟主,我也没有必要对你解释什么。”
土伯一脸的不以为然,冷笑道:“你想获得,就必须要付出。”
沉默。
李天辰没有开口,而是用异常漠然的眼眸盯着土伯。
土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迎着李天辰的目光,他身上的幽冥之气越来越浓烈,俨然一尊恐怖魔物。
过了好一会儿,李天辰突然哈哈一笑,“哈哈,不愧是土伯,诈不了你!”
土伯内心松了口气,他对李天辰还是有些忌惮的,虽然这家伙本身不可怕,但是,他现在可是三千世界最为关键的人物。
土伯这些年都异常低调的过来了,自然是不愿意因为李天辰,让他以及幽都成为众矢之的。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低调,是最让他心安的选择。
“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李天辰满脸笑容,浑身散发出慵懒的气息,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轻松。
来之前他就有心理准备,土伯绝不是轻易答应,甚至会因为之前的事引起他的怒意,大打出手。
如今李天辰修为境界固然是大乘境,可与幽都之主的土伯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要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自然是他自己。
但是,李天辰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装作强硬,摆出与土伯撕破脸的姿态。
只有这样,才能给土伯带来压力,令其让步,从而在谈判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土伯望着李天辰,端详片刻。
他这样的存在,对人性的洞察极为深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天辰的心态他能够猜测到一二。
“天庭重组,要将三十六天宫、七十二宝殿重新补齐,我这幽都之中有不少原来天庭的强者幽魂。”土伯手掌轻轻按在身边的生死簿上,幽幽的说道。
李天辰顿时勃然色变,怒声道:“之前地狱已经并给幽都,让你得到巨大好处,你还想将手伸到天庭,未免太过分了吧?”
土伯缓缓说道:“是,确实有点过分,但是,任何利益的获得,都是与实力相称的。”
说到这里,土伯咧嘴一笑,很坦然,又带着些许深沉。
“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而现在,恰恰是我幽都的拳头比较大。”
李天辰冷笑道:“天庭任何势力可以加入,但是唯独幽都不行!你若不信,那就试试看!”
说完,李天辰转身就走。
大殿中一片寂静,数道目光怔怔的望着李天辰的背影,气氛诡异。
就这么走了?
太冲动了吧?
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人类联盟盟主,一方领袖,怎么如此冲动鲁莽?
土伯也微微诧异,手指有点僵硬。
这家伙不是来谈判的?有没有点谈判精神?
李天辰头也不回,大步流星,颇有斩钉截铁,义无反顾的气势。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与表面完全相反。
“留我!留我……再不开口,我这戏可就要演砸了!”
尽管内心如此,他的步伐却丝毫不受影响,口中更是传出充满怒意和决然的意味。
“天庭是生者的世界,幽都想都不要想!我能让地狱给你吞并,我也可以重建另外一个地狱,一个幽都!”
李天辰的声音响彻四方,将土伯殿震得簌簌颤动,“你们幽都的符文奥妙,我可是也修炼了的!”面色僵硬的土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