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煞转运?怎么做?”我来了兴趣。
“其实应该分开来讲,化煞我来帮你做,转运你自己来。”说着洛晓天示意我打开袋子。
袋子里是一张叠好的红纸,还有一块黄色的石头、几个鼓囊囊的小纸包,和几根小树枝。
“你回家将这红纸打开,然后将这石头放于红纸中央,这石头是用无根之水浸泡,并在日头下晒至水自然干。这几个小包里面分别是麦、豆、栗、稗四种谷物,你将他们放于纸四脚,然后将红纸包好,用这根麻绳缠住,这根麻绳里面我混编入了公牛的尾巴毛,你缠好后将麻绳的另一边绑住这七根桃枝,最后将这些挂在你床头正中间。”
听着洛晓天说的过程,我认真的将步骤记在心里,然后扎紧口袋,问道。
“嗯,知道了,我回去就照做。那个,化煞你准备怎么给我做?”
“哦,这个嘛,我准备用道家比较常用的水法,为你化煞。”
我对道术一窍不通,又很是好奇,便询问洛晓天何为水法。
洛晓天告诉我水法是道门法坛常用的一种法术,水乃是道门五供之一,可清净浊垢,除氛解秽,水可周流十方,广神供养,禀阳明之正气又凝太阴之真精,故取水为圣物。
水法修习分为四大水法、二十四中水法、三十六小水法,而他为我化煞用三十六小水法即可。虽然是小水法,但当年他修习时也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神的。
我还想详细询问他是怎么逐修炼的,谁知洛晓天笑着摇摇头。
“很复杂,你不仅要熟记口诀、手诀、熟绘符讳还要持之以恒,更别说后面还要请师,详细说与你。你也听不懂,记不住。”
我觉得真挺难,便作罢,只是本着刨根问底的精神,我接着问道
“那你说嗯几十几个大、小什么水法,你都会么?”
“那倒没有,我只会三十六小水法,和二十四中水法。至于那四大水法可是高级水法,我尚未摸到门楣。”洛晓天耸耸肩。
“哦…”我觉得这也很是厉害了,我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白云飞就像个武士,洛晓天像个法师,而我像个废物点心!
洛晓天见我眼神飘忽,脸上又变颜变色,欲言又止,便上前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这茫茫人世间,我和小白才是少数,是异类,你才是大多数。你不必在意这些事情。会得多也并不代表是好事。有很多我们的不为人知的痛苦,不说出来,不代表不存在。”
“嗯,而且你也并非一无是处。”一直沉默的白云飞也出声了。“你的身边似乎有一些人,和不是人的东西在保护着你,我看不透,你命中注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或许来到这里工作,遇见我们也都是你命中注定的事。这也是你的宿命。”
我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些了。洛晓天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说罢起身取来一个水碗,又从一个玻璃瓶中倒水到水碗中。接着示意我现在他对面。
我看着他的操作,又瞥见白云飞站起身来,抱着双臂站在洛晓天身后靠在门上玩味的看着我俩。
我不敢动,又有点紧张的看着洛晓天左手中指无名指弯曲,扣于掌心,拇指食指小指伸直,用这三根手指拖着碗,右手结剑指,在碗上画着什么,脚下左右前后的走着什么步法,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清他在念叨什么,应该就是他刚才说过的口诀吧。
洛晓天念了片刻,抬手喝了一大口碗中的水。我正寻思这给我破煞,水不应该我来喝吗?难道他念叨渴啦的时候,洛晓天卯足了劲一口水雾从嘴里向我喷来。
我被喷了一脸,眼睛里都是水,我一聚灵赶紧闭上眼睛,感觉洛晓天好像在上下的动脑袋,这是给我整均匀了的节奏。
一口水喷完,我脸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我也不敢动不敢用手擦脸,只能睁开一只眼睛,挑着眉毛缓解眼中那突如其来进水的不适。
“喝了它。”洛晓天将剩下来的水递给我
我接过水碗,抬头看看洛晓天正擦着嘴角,门口的白云飞竟然咧开嘴笑了。
我虽然觉得刚才洛晓天玩的有点恶心,但还是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好了,结束啦。回家继续坚持喝薏仁水,”
“完事儿啦。”我终于感动了,用袖子擦擦脸,“我以后不会再遇到鬼了吧!”
“那可不一定,我只是暂时帮你化煞而已,至于以后嘛,我觉得你即使不是招鬼的体质,和我俩待时间长了又怎能不见鬼呢?”
洛晓天打趣道,我的脸却挤成了苦瓜脸。但内心中却觉得这种事虽然恐怖,但又是我之前从未有经历过的新奇与刺激。甚至在劫后余生后还会带给我一种兴奋的感觉。
第二天下了班,我带着洛晓天给得东西回了家,按他的说法布置好后,上床休息了一会,便又去医院看望父亲了。
几日后,父亲出了院,在家静养,而我的工作时也未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儿,就这样过的将近半月,老家却来了消息。
奶奶去世了。
听到这个噩耗,父亲命母亲和我立刻收拾东西。在我和母亲慌忙的间隙,我看到父亲就拖着一条还打着石膏的腿瘫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嘴唇颤抖。
我也很伤心,自小奶奶便对我很好,由于爷爷走的早,奶奶只有父亲一个孩子,而我又是她唯一的大孙子,真可谓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现在奶奶突然离世,我心里就像空了一块,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样父亲的情绪一定会更加崩溃。
收拾完东西,我跟单位请了假,又单独打给了洛晓天,让他先辛苦一阵子,也和白云飞说一声。
洛晓天并没有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只是跟我说生老病死是每个普通人的必经之路,我以后也会这样,所以别太放在心上。
我的心情不太好,又觉得他这是在说风凉话,刚想反怼他几句,他却自己说道:
“抱歉,我成长的环境和你不同,所以我可能说的太轻松了,总之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
说的我又有点感动,便和他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父亲的腿不方便,我们便开车回去。临走的当天胡桃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要和我们一起回去给奶奶送葬。我询问了父母,父母表示同意,我便载着父母,接上胡桃,一同踏上了回老家给奶奶送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