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合围黎丘鬼

这一下磕的我是眼冒金星,但看到我妈伸向我的手,我立刻又向一边躲了开来。这肯定又是黎丘杖人的手段,我妈还在楼上家里哭呢,怎么可能就这么下来了?想着我对我妈下不了手所以幻化成我妈的样子是吧!

正当我冷笑要破口大骂时,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小风,你这是咋了?大姐麻烦你让让,这是我儿子。”

我和我面前的妈都看过去,另一个老妈就站在更高一点的楼梯上,踮着脚看着我。

她的目光本来是落在我身上的,谁知撇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她立刻呆住了。应该说两个人都呆住了。

奶奶的!跟我这儿玩上真假美猴王了!!这邪祟实在是太狡诈了。一会我可怎么跟我妈解释啊!而且我怎么识破谁是真谁是假啊,这可怎么整?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摸摸额头,好像鼓起来个包。我挤过去站在两人中间,生怕黎丘鬼趁我不备对我妈下手。

“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我怎么…”一个妈说道。

“你刚才说这是你儿子?你谁啊?怎么跟我这么像?这是我儿子啊!”另一个妈也说道。

“打、打住!”我止住两个人的话头。

“妈,这里面有点误会,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俩谁是我妈?”

这话说出来我都觉得怎么这么尴尬,但这是首要问题啊。这里是楼道,如果有邻居出入更麻烦,所以我建议我们仨先回家再说。

俩人也同意了,我们又回了家,但我留了个心眼儿,门我开了个缝。即使我分辨不出来也得拖延时间等白云飞和洛晓天来。

我“妈们”做在沙发上,我拿个凳子坐在两人对面。我左看看,嗯眼睛有点红肿,是刚哭过的样子。右面头发有点凌乱,嗯,是刚争执过的样子。俩人长的一个样,从肉眼我是分辨不出来了。

想了想,我上山拉住左边我妈的手,嗯,凉凉的,有些粗糙。我眼睛一亮,然后又抓向边我妈的手。一样凉……我妈是不是体寒啊,手怎么这么冰啊!

抽回手,我想问点关于只有我知道的事儿,但是转念一想,刚才黎丘鬼变成我舅舅的时候,说出那么多以前的事,估计他有洞察人过去经历的本事。

但此时我妈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小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跟我长一样的女人是谁?”

“对,妈问你,你舅舅呢?怎么刚才我追出去就看见你俩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看着这俩妈,我越来越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正当我已经黔驴技穷马上要抓狂的时候,大门忽然开了。我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转头,果真,白云飞赶到了。

“白云飞!你终于来了!”我狂喜。进屋的白云飞皱了皱眉。

“这……你家可挺热闹啊!”

“小风,这是……”左面妈妈问道。

“儿子,这是你朋友么?”右面妈妈说。

白云飞看了看我,我撇撇嘴,点点头。“刚才我都让他现出本体了,可是又被钻了空子了。”

“也不怪你,这老鬼的确狡猾。”白云飞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紧接着一个耳光扇过来。“啪”的一声,回响在屋子里,然后他继续对我拳打脚踢。我抱着头,发出惨叫。我妈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起大叫着向我冲了过来,拉扯白云飞。我趁机抱住一个妈一下将她扔到床上,然后对另一个大喊了一声“黎丘杖人!”

床上的我妈还在叫骂和挣扎着起身。我按住她,然后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另一个已经站立不动的我妈。

“黎丘杖人,别装了!就是你!”

只见我妈缓缓变成老头的样子,纳闷的问道。

“我伪装的这么好,你是怎么发现的?”

床上的我妈被这一幕吓的瞬间住了声,我起身挡在两个人之间,摸了摸脸颊,其实后面的拳脚更多是做做样子,不太疼,但这个嘴巴可是实打实的,为了造声势不仅是真响,而且是真疼的。

“你可以变的长相一样,也可以探究他人的记忆,但母亲疼爱儿子的本能反应你却没有,在那一瞬间,只有真正的母亲才会有最真实的反应。”白云飞这个主意的确很高效,就是有点费脸。

“酒旗风,符!”白云飞摆开架势大喊一声。我瞬间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冲过去,黎丘杖人拐杖拄地再次向后一闪,我已有经验,手不停依旧朝它面门伸去。见我动作,黎丘杖人双脚紧贴地面,身体直挺挺的放平,险险躲过。另一边白云飞已提腿,一脚向它踏去。这老鬼极其敏捷,身体又向旁边旋转,白云飞一脚踩在空地上。趁这空挡,它身体贴着地面直向门口窜去,我大叫不好,白云飞也迅速反应,转身冲过去,但却只听嗷的一声,黎丘鬼却停在了门口,身上冒起黑烟,我定睛一看,是洛晓天。他刚好赶到,用什么东西缠住了黎丘鬼。那东西似乎对鬼有实际性的损伤,黎丘鬼凄惨的嚎叫。不一会便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白云飞走过去在洛晓天肩头锤了一下,赞到干的漂亮,差点又让这邪祟跑掉。洛晓天嘿嘿笑着,收起地上的东西,我看了一眼,是上次的聻丝。转身安抚我妈,我妈已经反应过来了,磕磕巴巴的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这回又轮到我为难了,这可怎么跟我妈解释,还有我爸,不仅俩人闹了一场,跟我舅舅这梁子不也结下来了么。我苦着脸看着白云飞,问他怎么办。洛晓天却走过来,和善的笑着说。

“阿姨,你好,我们是旗风的朋友,刚才的事儿我您解释,咱们坐下来慢慢好么?”

洛晓天本身就长的人畜无害的,再配上温和的口吻,不由给人一种安心又可靠的感觉。我妈刚要应话,门忽然又打开了。我们齐齐看过去,竟然是我爸拎着两个塑料袋回来了。

看见屋里这么多人,他也愣了一下。还是洛晓天机灵,赶紧走过去,接过我爸手中的袋子说道。

“是叔叔吧,我们是旗风的同事,今天没事寻思过来看看。您这是……”他低头看了看我爸手中的袋子,里面是一些熟食。

“哎呀,正好,我们还没吃饭呢,要是叔叔阿姨不介意,我俩想在您家蹭个饭,不知方不方便啊?”

看着洛晓天那自来熟的样子,我爸怎么好意思说不行,立刻就“啊,行啊,有啥不方便的。”的应了下来。

我妈还想说什么,我拉着她的手,小声跟她说我爸都回来了,咱们先吃饭,等会再跟她解释吧。

我妈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看到我爸回来了,气儿好像又上来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去厨房了。

我妈又整了两个菜,洛晓天说想跟我爸喝点,我爸就翻出了一瓶白酒。加上他买的熟食,我们几人落座开始吃饭。

我爸问我我舅哪去了,我看看我妈又看看那两个人,说我舅临时有事,先出去了,咱们不等他就先吃吧。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大家逐渐放松下来。洛晓天很会聊天,一会叔叔一会阿姨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一会,我爸见我妈还是不太乐意搭理他,便给我妈也到了杯酒,然后语气平和的说。

“媳妇,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动手。我也是让小伟给我气着了。但那小子从小就老实,估计吧也是说话没过脑子。你说咱俩过这些年,你啥样,我啥样咱俩谁不清楚?那能是三两句话就伤了感情的事儿么?”

我妈见我爸这么说,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但还是撅着嘴用眼角夹着他。一见面我妈这样,我立刻就放心了下来,这小女孩儿一般的作态不就是在跟我爸撒娇么。

我爸看见我妈这样,乘胜追击,也不管桌上还坐着三个小辈儿。接着说。

“咱俩这些年,你说我对你咋样,那不说是百依百顺吧,不也是指哪打哪么?是不是?领导。”

我妈撇着的嘴角上翘,哼了一声,然后拿起酒杯和我爸碰了一下。

“我也不对,不该跟你那么说话,咱俩这事儿今天就这么过去吧,下回你要是再在卧室抽烟我就把你脑袋揪下来!”

俩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都笑了。我觉得他俩的这样才是正常的健康家庭中夫妻的相处模式。正当我美呢,忽然我妈转过头来问我。

“刚才那事儿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现在该给我个解释了吧。”我爸在一旁不解的问什么事儿?

我这下又憋憋了,然后向洛晓天他俩投去求助的目光。之间洛晓天还是微笑着,看了看墙上的表,然后起身把住我爸的肩膀,又示意我学着他的样子扶住我妈。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俩人忽然身子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我立刻稳住我妈的身子,看着两个人瘫软的样子,惊讶的大叫道。

“洛晓天!你给他们下毒啦?!”

“滚蛋。”洛晓天白了我一眼,和白云飞一起将我爸搀扶进里屋,放在床上。

“是酒,我给他们的杯里加了酒,他俩是喝醉了。”

“啥酒这么厉害啊!一口就醉啦?”我把我妈抱起来也送进屋里,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替两人盖好被子。见两人呼吸平稳,我也稍微放下了些心。

“你听没听说过杜康酿酒刘伶醉?”

我摇摇头,他坐下来慢慢的说道。

“东晋“竹林七贤”中的名士刘伶,以饮酒闻名天下。相传杜康在白水康家卫开了一个酒馆,一天,刘伶从这里路过,看见酒馆门上贴着一幅对联,上联是:猛虎一杯山中醉,下联是: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不醉三年不要钱。刘伶看了心想,我什么酒没有吃过,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敢夸下海口的。且让我试试你这酒,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刘伶进了酒馆,杜康举杯相敬。谁知,三杯下肚,刘伶只觉天旋地转,酒意上涌,便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一醉三年。三年后,杜康到刘伶家要酒钱。家人说,刘伶已死去三年了。刘伶的妻子听到杜康来讨酒钱,又气又恨,上前一把揪往杜康,哭闹着要和杜康打人命官司。

杜康笑道:“刘伶未死,是醉过去了。”他们到了墓地,打开棺材一看,刘伶正好苏醒过来。他睁开睡眼,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呵欠,一股酒香喷鼻而来,喃喃地说道:好酒,好酒啊!这便是杜康酿酒刘伶醉的故事了。

我刚才加在里面的虽不是这杜康酿刘伶醉,但也可以让人迅速醉过去,不过一滴会要醉上一天一夜,两滴会醉上两天两夜。以此类推,睡几天,就会忘记醉之前几天的事儿。他们两人杯中我各加了一滴,等他们醒后就会忘记今天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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