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棺材里的老头竟然还没有死,我慌忙的喊来了洛晓天。
洛晓天见状,示意我先不要动他。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墨绿色的小球,小球用一根,细的几乎肉眼看不到的细丝拴着。细线应该很长,被仔细的团好整理。洛晓天捏着细线团,将小球垂放在老人的头顶。
小球并没有异常的反应,晓天才示意我打开棺盖并关闭制冷设备。
还好这里只是低温冷藏存尸,一般都用于比较有地位的人,方便来人随时瞻仰仪容。并且这种暂存方式,比较适合那些生前高位,死后也需要走的有尊严的人。如果,老人是被放置在冷冻存尸柜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我们便也没有扶他起身。我给他喂了一些水,待他神色稍微好了一些后,我们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用我们只有扶低身子才能听清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我这一世啊!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收养了那个畜牲!”
原来,老人年轻时是个警察,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又正义感十足的他,屡获功勋。同时,他也有一个同为警校出身的妻子。两人是同学,从青春年少便相识,后相知暗生情素。毕业后,两人便结了婚。
奈何两人婚后一直无子,而因为年轻而且工作的关系,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随缘便好。
后来两人依旧没有生子,却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一个,山村鳏夫和他用鸡换来的女人生的孩子。
她说自己只是一件商品,一个货物。她被倒卖了三手。由于她的第一个丈夫,上山伐新时跌死了,第二个丈夫买了她后不久误食了农药也死了。所以她被这个村子的人认为是扫把星,第二个婆家恨不得赶紧除之后快。谁知村中,有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不嫌弃。便用五只鸡的换了她。
开始那男人也看着她,但是她表现的乖巧又听话。男人觉得她被卖了好几次,应该已经认命了吧?
女人的确已经认命了,在这个逃也逃不出去的小山村里。她不认命又能怎样?真的和男人认认真真的过起了日子来。开始男人对她还可以,并且,两个人在婚后一年还生了个儿子。正当女人觉得日子也还没苦成黄莲一般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男人去外村探亲,竟被几条野狗给围攻了。当他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时,女人发现男人身上多了好几处齿痕,衣服被撕烂了,后背也多了好几道口子。女人,慌忙想去找村医给男人治疗。谁到男人却摆摆手阻止了女人。他呲牙咧嘴的说家里哪有这个闲钱儿,儿还小,他让女人拿来了烧刀子,冲洗了伤口。又翻出来几卷脏兮兮的破纱布,让女人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便作罢了。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两个月后,男人开始出现头痛,和经常性的发热,并且经常感觉很疲惫。
后来,低烧变成了高烧,头痛的也更加剧烈了,有的时候甚至会痛的吐起来。男人以为自己感冒了,吃了不少退烧药和感冒药。
一天早晨,女人醒来后,发现男人已经死了。男人半张着嘴,嘴角和脸颊有一些白色的痕迹,无表情,瞪视着惨叫连连的女人。
村里人都以为是女人,下了毒害了男人。女人百口莫辩,被人揪着头发吊在了村中间的大树上。
村民们将口水和恶毒的咒骂摔在女人脸上,女人一直哭嚎着说自己并没有下毒。等村民的怨恨稍微平息后,女人想到了两个月之前,丈夫被狗咬的事情便如实说出。
村医推着眼镜,鄙视着看着女人,说他还不知道狂犬病的症状吗?她男人根本就没有犯过病,前几天还跟他去大河洗过澡。村民们又一波攻击袭来,女人的推脱似乎又成了新一轮审判的导火索。
审判一直到了下午,女人邻居家的婶子抱来了一个哭个不停的孩子,那是女人的孩子。他要为女人求情,说孩子饿了,把她放下来喂喂孩子吧。
村民们不肯,有一些老光棍叫嚣着,就让她这么喂。婶子很是犹豫,然而,大家似乎红了眼,飞叔,如果婶子不干,就是跟女人勾结,害死了男人。
婶子依旧抱着孩子,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村中最猥琐的一个老光棍几步上前,一把抢过孩子,跑到女人身前,几下撤开女人的上衣,将孩子凑了上去。满脸猥琐的盯着赤裸上身的女人,村民们竟然有人在叫好…
孩子得到了妈妈的乳汁,女人失去了做人的尊严。村民们维护了所谓的正义,大家都忘记了床上尸骨未寒的男人,他们折磨着他的妻儿。
后来还是村长制止了这场闹剧,因为他的小儿子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在城里做警察。当时他刚从临村的姑姑家回来时,发现村子里正上演着这样一场惨剧。他让父亲制止了,越来越激动的村民们,并报了警。这个小儿子便是此时躺在棺材中的老人。
后来女人被带到了这个男人所在的公安局,她讲述了事实的经过。局里一个略晓得医学的女警,愤然的拍着桌子。
这村医知道狂躁型的发病症状,竟不知男人是麻痹型的患者。女人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却也如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警察想帮她联系她的家人,她的眼中只是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接着便又黯淡了下去。她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说完事情的经过后,她便再一言不发。
第二天,女人自杀了,留下了这个孩子。老人可怜女人,便把孩子抱回了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将他抚养成人有。
“没想到那却是个畜牲,我引狼入室啊!”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
“我老伴儿,还有我老伴儿。我要去救她”就像是抽光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老人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去,微微抬起了头,也砸在了矮枕上。看着是又要不行了。
“如果我帮你,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白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