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小子竟吓唬我。”隔壁桌说话的男子对面的朋友说到。
“我一朋友内天正好在冉遗湖钓鱼,事后他亲口告诉我的,说内女尸脸朝下被发现的,脑袋都破破烂烂的,警察来了把尸体打捞出来以后他亲眼看见的!”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像他亲眼看见了一样。
“丢尸体?丢手丢脚?会不会是火葬场勾结倒卖人体器官的啊”他朋友压低声音说。
“你傻啊,你见过有倒卖脚丫子的啊!”之前说话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做人肉包子…”
不再理会几人接下来天马行空的胡编乱造,我们这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我想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洛晓天用一只手摸着下巴道。
“这个女尸的脑应该也被人取走了,加上十个手指,十个脚趾……”
“啊!这,这是要干什么?”我听的头皮发麻。
“如果我没猜错,有人在拘魂。”
“啊!是邪术么?”我看看白云飞,白云飞一向平静的脸上有了一种很感兴趣,说下去,的表情。
“这回还真撞到你的专业领域了啊。”白云飞调侃道。
洛晓天撇撇嘴“我也只是猜想,没让我看到尸体我也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是拘魂,那这人和这女的有什么过节啊。”
“怎么,拘魂是很邪恶的术法么?”我问道。
“嗯,用这种方式可以彻底抽离人的三魂七魄,为之己用。而被禁锢魂魄之人,便无法投胎转世。”
说罢,洛晓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喃喃道:“但愿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接下来我们便不再提及此时,又聊了一些其他,洛晓天不时旁敲侧击的想打听我之前的经历,我知道他还是觉得我有些秘密没有暴露出来。可是不是我城府太深,而是我真的是个小纯洁,没有值得深挖的事了。
饭局结束后,他们两个准备直接回殡仪馆,我看还有两个小时也到上班点了,便也和他们一起结伴回了单位。
洛晓天和白云飞一起去大库了,也许他们有事请要商量。我是没有资格去大库的,而且我有些酒劲上头,所以选择在休息室睡上一会。
很快我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梦中我站在殡仪馆的门口,大堂还是那个大堂,走廊还是那个走廊,只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一点声音。
“白云飞!洛晓天!胡桃!”我喊着他们的名字,心底升起一丝恐惧。
慌乱中我向前踉跄了几步,忽然正对殡仪馆大门的大厅,本是摆放几具展示销售用的棺材的,随着我向前的脚步,空间扭曲了一般,和墙一起向后飞快的退去,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长廊。
我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般向长廊走去,长廊顶上的灯亮着惨白的光,照的我眼晕,脚下的地也是惨白惨白的。
长廊的左右是一具一具摆放整齐,间距相同的红色的棺材,红的发黑,就像是用献血染成似的。而每具棺材后的墙上,都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各种发型,各种身体形态的背影。
每张照片都是后脑勺。
我真的很恐惧,恐惧的感觉脑中都一片空白,但双脚却不听使唤,继续向走廊的尽头走去,最后终于我挺住了脚步,却动弹不得。
头顶的灯瞬间暗下去,我的眼睛似乎没有适应从极亮到暗的突变,眼前一黑。
而模糊中,我似乎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人的后面还站着一个很大的动物,但是是什么我看不清。那个人伸手向我的脖颈摸过来,冰凉的手指似乎都触碰到我的肌肤的时候,我忽的醒了过来。
猛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离我很近的俯身看着我。我“啊”的一声一下坐起,脑门一下重重的磕在对方下巴上。
“唔!”那个人一下后仰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嘴巴疼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按着额头,定睛一看,竟是胡桃。只见胡桃坐在地上,眼泪都流下来了,手紧紧的捂着嘴吧,紧紧的皱着眉毛。
见闯了祸,我立刻不再理会碰痛的额头,赶紧下床将胡桃扶了起来。
半晌,胡桃才将手从嘴上拿下来,我看到她的下唇碰撞在牙齿上直接嗑出了一个小口子,血沾满了嘴唇,流到了下巴上。
“对不起!对不起!”
我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
胡桃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包湿巾,抽了一张对着手机屏幕擦拭着嘴角的血。
这时洛晓天正好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
“胡桃,你吃人啦?”
“滚!”胡桃含糊不清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胡桃将血擦干净,又拎着嘴唇看了看后,嗔怪的瞪着我。
“我看你刚才好像是做噩梦了,眼球在眼皮下面骨碌骨碌的转,我寻思把你叫醒,你还给我一头槌!”
“对不起!!小桃,我真做噩梦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忽然,梦中的一切瞬间浮现在我脑子里,因为醒的突然,故梦中的一切似乎格外的清晰。
见我慌乱的样子,胡桃也没有再责怪我,只是拎着我的脖领子薅向她,告诉我一定得请她吃饭才原谅我。
自从聚餐后的将近半个月,殡仪馆一直正常的营业着,没有出什么意外,而我也请胡桃吃了三顿饭了,每次洛晓天都不请自来的参与着。而那个梦我却一直都记得很清晰,不时想起依旧不寒而栗。
这天,我们殡仪馆收了两具烧焦的沾在了一起的一大一小的尸体。
听送来的家属说这两具尸体是在毕方山上发现的,当被发现时两人身上的火早已熄灭了,大人抱着孩子,烧成碳状,地上有身份证和遗书,是自焚而亡的。警察调查过是否是他杀,但女人社会关系极其简单,娘家没人了,远嫁到这个城市,在饭店做洗碗工,丈夫有不在场的证据,也没有和他人结仇。警察认定女人真的是因为得了尿毒症的丈夫和先天智障的女儿压垮了她,故选择了自杀。
家属的意思是尽快火化,那个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男人表示没有钱存放尸体了。他掏出一个塑料袋表示火化完将骨灰放在这里面就行,他带走。
看着女人的身份信息,我忽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之前第一次大家吃饭时,那个被白云飞注意过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