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老曾70升的登山包出门,里面塞满了装备,沉得要命。潘天棒手上只有小敏的简单行李,很得意地向我偷笑。小敏怀里则抱着一个随身小包,估计里面装的是失而复得的图纸以及珍贵的打火机。
老曾没有忘记带上书和衣物,用一个小登山包提着,顺手反锁了门,还一边嘆气:“锁只能锁君子,哪里防得了小人啊”。也许他在担心,下次再回来,家里还会更乱。
按照计划,我们乘电梯下到5楼,向左边的小道,进入刘一手的后门,然后再穿过火锅大厅下楼。晚餐时间,用餐的人很多,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们从后门进来,想为我们安排坐位,我们藉口找人,飞快地下到火锅馆一楼出门,上了潘天棒的车。
上车后,潘天棒麻利地掉头,驶向临江门。
今天车流出奇的多,让我们有了一些安全感,潘天棒绕过了临江门,从一号桥左转,又经过钢铁设计院沿途的窄路,绕来绕去,终于驶到临华大厦后面。
一路上,我们从车窗、后视镜不断打量周围,没有发现跟踪者。
老曾住的是临华大厦旁边的一幢单位楼,修在半山腰上。已经很陈旧的大楼,仍然显得很高,平街层一进去就是第九层,乘电梯再上升,到了老曾的第二个家。
家里很杂乱,地上和书柜都堆满了书。这个家不太宽,客厅能直接看到1间书房和2间卧室的内部。其中一间卧室里,堆着让我们意外的东西:几个旧的电台收发报机和两架飞机航模,墙上还挂着打野战的装备!
原来老曾前几年迷过电台和航模,50多岁时,还经常和驴友一起打真人cs.潘天棒也是一个贪玩的人,看见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强烈要求住那间卧室。
老曾把小敏安顿在相对整洁的书房里,把堆满那些玩具的卧室让给潘天棒,我则坚持睡在客厅沙发。
一方面,我确实不习惯和老曾同床;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大家安全。
老曾虽然练过功夫,但毕竟不如当年;小敏是一个女孩子,只能是被保护对象;潘天棒和我一起驴行过,上床五分钟,会睡得象死猪一样。
如果晚上睡觉有什么意外来到,我可能是唯一能增加安全因素的人。
老曾没有坚持,分配好房间后,就开始检查登山包里探洞装备。小敏很懂事,在冰箱里找到还没有过期的方便面、方便饭,忙着给我们煮上。
我问老曾:“这几天所有装备都在包里面啊,你还在忙啥子?”
老曾说:“我要分装成两个小点的包,洞里背大包肯定不得行。另外还要加3样东西:雄黄粉、蛇药和登山杖,曾家岩这个地方实际上是一座山,向江那一边,到处是杂草,又非常潮湿,很可能有蛇。对了,听说这一片的防空洞里面,夏天有些地方积水很深,你们要做涉水的准备。”
我踌躇起来,今天上班,身上是衬衣和西裤,而且才买不久,如果真去钻又潮又脏的野洞,这身衣服算是毁了。但如果找到入口,要我一个人在外等候,却也不甘心,更不放心他们的安全。
小敏和潘天棒看出我的担心,都哈哈笑起来。小敏还是上面黑背心,下身牛仔短裤的打扮,只是把头发扎了起来,显得很精神;而潘天棒今天居然是一身休闲:上身体恤,下身短裤,穿的是凉鞋,手里还端着一把老曾卧室拿出来的m14电动狗。
我想,如果给潘天棒加上一付墨镜,他就像是哈哈镜里的施瓦辛格。
老曾很周到地给我找到一件体恤和一条短裤,另外丢给我一双旧拖鞋:“下楼买双凉鞋,这拖鞋就可以丢了。”然后对潘天棒说:“不要拿那把仿真枪,如果你路上太招摇,警察叔叔会请你喝茶的。另外在洞里遇到有人袭击,还不如登山杖有用。”
潘天棒恋恋不捨地放下枪,拿起老曾的登山杖来。
我展开体恤,准备换上,发现体恤上居然印着 “1998年特丽伦杯滑翔赛”的字样。
我问道:“老曾,这个体恤是啷个来的?”
老曾笑起来:“当然是参赛,觉得奇怪所?”
我摇摇头,这个老头子,东西好多,太让人意外了。
大家吃过方便面和方便饭,小敏抢着收拾掉,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车开到神女峰宾馆一侧的出口,我下楼在地摊上买了一双结实的凉鞋,顺便警惕地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很好,没有可疑的目光。
车到上清寺,从嘉陵江大桥头右边向滨江路开,一路不能停车,直开到一家小小的路边洗车场。
下车后,我们向回走,老曾前面领路,我和潘天棒一人背上一个小登山包,与小敏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