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羞涩不已,她很少受到这样的调侃,“裳姐姐就会取笑我。”
“没有。”秦裳说出原因,“我只是觉得你比我勇敢。”
秦裳遇见薄九苼的时候是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失忆才没有那么多顾虑,她多次回想,要是放在不失忆的时候,她当初绝对不敢那么快的就和薄九苼在一起,所以,当时的失忆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
而谢兰不同,她认认真真地思虑过后,还是能够接受和林寅清一起,甚至是在林寅清不知道的情况下,单方面的愿意,这就需要很大的勇气了,起码秦裳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谢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秦裳这么直接的夸,她还觉得有点脸热,想笑又突然憋住,抱紧衣服,说自己要去换衣服了,不在这和秦裳闲聊了。
秦裳看着她的背影,自顾自的笑了一会,找了个凳子坐着,等着谢兰,坐了一会,觉得无聊,想问问薄九苼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但下一刻,她拿手机的动作突然一停。
然后把手机的屏幕正对着自己,屏幕反射出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情形,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准备把手机收起来,但是就那瞟了一眼却让她发现了点苗头。
她再次把手机回正,没回头,而是就看着那个黑色的手机屏幕,在她身后的不远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假装买衣服,然后还时不时的往这儿偷看,手里拿着个相机一样的东西。
秦裳唇角一勾,和这家店里的服务员说她出去一下,等谢兰出来的时候让她在这儿等她一下,那服务员点点头,秦裳大步离开了。
林成正假装试帽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往秦裳站的那个方向去瞅,但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里已经没人了,他立刻放下帽子,跑过去,东张西望的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秦裳。
“奇怪,这人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了一会儿就没有了?”林成可不相信这人会突然消失,所以秦裳肯定在一个他现在没有看到的地方。
这么一想,林成便要转身去四处找找,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脖子,警告的声音同时传过来,“跟着我走,不要乱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下一刻你会不会听到自己的颈椎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太过生寒,就算在这人流众多的商场,林成也不敢赌,而周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好奇,估计是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受众的接受度很高,在公开视野内,只要一些行为不太出格,周围人包容度还是比较高的。
林成着急忙慌的点头,哭腔明显,“你别……你别……别动我……我听你的话,我跟着你走!”
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秦裳将林成放开,拍了拍手,本来秦裳戴着帽子,林成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但是他认出来了秦裳那标志性的头发。
“秦裳?竟然是你!”
“你脑袋不想要的话,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
林成顿时停住了,他知道秦裳有身手这个消息,不过他不是从秦莲的口中得知的,秦莲根本就不知道在秦家的这个人就是秦裳,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给林成提供什么其他的有必要的信息。
但是林成毕竟生活在州际,关于秦家的这位被半途找回来的大小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他现在尽管憋着气,但是实务者为俊杰,他知道现在按照对方说的做才能让自己不受伤,毕竟被打的事情在前,他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说说吧,你这是在干什么?”秦裳问。
林成下意识的想摸自己的照相机,但是手一抓,他就发现手里的相机已经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跑哪去了?
他刚刚还在手上还拿着呢。
一抬头,就看到了秦裳手里的照相机,“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秦裳已经把那里面的照片几乎简略的看了一遍了,全都是她的照片,进商场前没有,几乎都是已经进商场之后的,因为离得远,拍的不清楚,估计林成也是对自己这些照片不满意,打算重新拍,却没想到暴露了。
她与林成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大怨,对方也犯不着这么针对她,现在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表明着一件事情:有人在背后指使
现在对方还要她的照片。
为什么要她的照片,难道对方还不知道她的脸?一个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人却要让别人过来污蔑她,秦裳觉得这事情也真有意思。
“你的东西我自然还给你,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向我说清楚你跟着我想干什么,让你做事,拍我照片的人是谁?”
林成非常有骨气的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秦裳做出了一个抛丢相机的动作。
林成腿都差点吓软了,“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
林成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个相机算是一个了,而且还是他那个便宜的亲爹难得一次心情高兴买给他的东西,他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丢了,林成可不想因为一个小事情接受他母亲念经似的唠叨与盘问。。
“是我一个朋友,那晚上回去之后,我就告诉她说你长的很漂亮。”林成飞快地瞟了秦裳一眼,然后又很快的低下头,“我那个朋友不相信,所以我就因为这事和她争执起来了,她非要我拍一些你的照片给她看,事情的前后就是这样。”
“好漂亮……”秦裳似被逗笑,“我不相信一个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处心积虑要给我泼脏水的人能转头就能跟自己的朋友说我长得漂亮,你的欣赏逻辑前后不通,在生日宴会上有那样一个清晰逻辑,还想给我下套的人,不会说出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就算是编个谎言也要编一个像一点的。”
“你爱信不信,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我说的我也说了,赶快把我相机还给我。”林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秦裳把所有的照片全删掉,保证底片也不留,然后把相机还给林成,“再让我逮到一次,可就不是删除照片那么简单了。”
“她既然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就让她自己来见我。”
秦裳回到服装店,谢兰已经从试衣间出来好一会儿了,把衣服的钱都给结了,她提着装衣服的包装袋,见到秦裳立刻走了过去,“裳姐姐,你做什么去了?”
“没事儿,遇见个人。还要买东西吗?”
谢兰说,“我还想给我大哥买件衣服。”
“那正好,我也要给薄九苼和安安买点衣服,我跟你一起过去。”
等雨停了之后,秦裳与薄九苼便准备一起回南城了,虞安安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因为秦老爷子不愿意。
虞安安确定秦裳和薄九苼大约只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样子之后也非常高兴的决定留下来,既然两个人都有此意,秦裳自然也同意,所以回南城的时候只有她和薄九苼。
薄九苼穿着秦裳给买的新衣服,秦裳穿的是用她生日宴会上穿的那种衣服的布料做的衣服,秦裳换上这身衣服的时候,薄九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秦裳哼了两声,装作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样子。
尽管路上照顾的,夜间几乎赶路走,回到南城的时候秦裳还是患上了轻微的咳嗽,不过没有发烧,就是人懒,还十分依赖人。
离开那么多天,薄九苼刚回来,正是公务堆积如山的时候,但是薄九苼全都推到一边,专心的陪着秦裳待了一天,等她的身体好了一点,薄九苼才短暂的离开一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一些紧急要务,至于其他的,都直接延后。
薄九苼喂秦裳吃药的时候,秦裳笑,“我怎么感觉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姬呢。”
“你是正宫,这不叫祸国殃民,应该叫伉俪情深,你生病,我照顾应该的。”
秦裳笑的花枝乱颤,“薄九苼,我发现你这嘴真的是……”
薄九苼把药碗放一下,然后压着秦裳吻了一会儿,秦裳喘不过气,捶了捶他的胸膛,待薄九苼退开,她轻喘道,“你就不怕我病气过给你。”
“我想亲你。”薄九苼就这一句话,其中的意思很简单,最简单的理由,就是想亲,无关其他,她的什么都不需要考虑,无论是生病还是不生病,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却藏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秦裳从来都知道。
薄九苼压了压秦裳的唇瓣,“还是带点颜色好看,灰白灰白的太可怜了。”
秦声恼羞地瞪了他一眼,“你生病的时候,你的唇要还是红艳艳的就不对劲儿了。”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
“这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嘛。”秦裳又道,“对了,秦氏那边我那么久没有过去,秦铭成没有发疯的找我吧。”
“我让人去了一趟,让他帮你请假了。”
“嗯。”秦裳放心了,“你的话秦铭成肯定会听的,毕竟他想着某人当他的女婿呢。”
“嗯?”薄九苼挠她,“某人指的某人是谁啊?”
“不知道。”秦裳被她挠的痒死了,调都跑了,“谁对号入座,就指谁。”
“我是娶秦家女,但是她叫秦裳呀。”
“秦裳是谁呀?”秦裳咿呀学语。
“她是你要去找的人吗?她在哪,我要见她。”
薄九苼小声说,“我偷偷背着她来的,我偷偷背着她来见你的。”
“你好大胆呀!”
“还有更大胆的,你要不要看?”
秦裳推他,“不要。”
薄九苼一把抱起她,带着她往床的方向走,“要看的,毕竟我好大胆。”
秦裳求饶,“好了,是我错了吗,我身上刚出了汗,还没洗呢。”
“一起洗。”
……
秦莲等了两天之后就又将林成叫了过来,问他照片搞到了没有,林成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拍是拍到了,一会儿又说没拍到,秦莲上一刻好脾气,下一刻就怒气毕现。
“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林成,你还能帮我做什么?”
“那个女人打架是一个好手,听说她当年回秦家的时候,还打伤了秦家想拦她回去的好些人呢,我又打不过她,她把我照片抢走了我能怎么办?”林成也觉得委屈。
秦莲怒气冲冲地坐在林成对面,十分不满意的看着林成,过了一会儿,林成问,“小莲,你说的那个霸占你身份的女人真的是秦家的那个人吗?”
秦莲说话的语气有点冲,“你说呢,除了她还能有谁,只有像她这么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到现在我爷爷和弟弟还都不知道被耍的团团转,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恨不得冲上去撕破她的脸!”
林成嘴唇微动,问,“那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林成,你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秦家的那个冒牌货现在叫什么名字,她就叫什么名字,还有,林成,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秦莲逼迫的盯着林成。
“不是,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秦家大小姐的名字叫秦裳,而且我觉得,那个女人和秦家的小少爷长得还是有一点像的,……”
林成没有发现秦莲的异样,继续说。
轰隆一声,秦莲僵硬的坐在原地,她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突然抓住林成的手,用了毕生的力量才没让自己暴走,试探的问,“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哪个人?”林成一时间还真没有立刻明白。
秦莲急切的说,“秦家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秦家的冒发货。”
“秦裳,她叫秦裳啊。”
秦莲嘴唇发抖,因为过去惊讶,连面部表情都扭曲的吓人,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个人怎么会叫这个名字,怎么会那么巧,而且林成刚刚说,她还会打架,这都能对得上。
秦莲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一边在想,这个秦裳会不会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秦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