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他转身面对着辉仔,两个人说着什么。
发放完全部的物资,车队连夜赶回北地。
等众人住进了联合国慈善组织的避难所,不约而同松一口气。
希伯人轰炸了北地这么多天,所有的国际避难所始终完好无损。
此时已经凌晨,等众人放下戒备熟睡,苏珍久钻出了睡袋,走出帐篷。
她没在月色下等多久,南光桦便从帐篷的侧面绕了过来。
大胡子来了之后,南光桦几人是和大胡子一样住在车上的。
他其实没有听见动静,还是辉仔说有人出来,好像是阿姐。
“睡不着吗?”南光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珍久没有立时转身,叹了口气的时间,他已经转到了她的面前。
“害怕?”他靠近了一些,弯下月要,额头与她的额头仅有一点点距离。
苏珍久对着他甜笑了一下,一双杏眼里好像带着无限的情谊,“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仙仙从没有这样对他笑过。
南光桦惊喜到恍惚,她错开了他的脸,贴在他的耳朵边,艰涩地说:“南光桦,我爱你了……可是,你听不见对不对?”
她离开了他的耳侧,又与他面对面,抛下傲,往门口走去。
钟傲急匆匆地跟上,将玫瑰塞进她的怀里,又不由分说推走了她的行李。
“你最近很出名的,好多媒体叫你战地玫瑰!我老豆现在见人就夸你啊,说你又靓又有本事,比我争气好多。”
苏珍久嗅了嗅怀里的玫瑰,她听出了钟傲话里的怨念,回头看他一眼,“所以你专程来接我,告诉我这个?”
钟傲还在别扭,但到底没说那句“才不是专程接你”。
他忽略了她的问题,碎碎念道:“虽然知道你不会回去住,但我妈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她说,你出嫁的时候要从娘家走的,总不能从南家嫁入南家。”
苏珍久错愕地有要求赔偿的。”
苏珍久沉默了很久。
钟傲忐忑地问:“你怎么不说话?”
她喔了一声,回头告诉他:“我会出庭当证人的。”
一个四岁孩子的记忆,会被法官采纳的可能性很小。
但钟家成说的对,告不赢也要告。
钟傲明显高兴了起来,“你不知啊,老豆很搞笑的,他很郁闷,但是不敢在我妈面前讲,怕我妈多想啊!我妈跟我说,要我多跟他聊天,让他把心底的郁闷发泄出来。去提告也是啊,赢不赢再说,总要把心里的恨发泄出来吧!”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机场的等车处。
苏珍久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车窗落下,辉仔朝她挥手,“阿姐。”
连机场都是南氏的,她一点都不奇怪南光桦知道她回来的日期。
车里又传出了狗叫,汪仔从后座挤到了前头,露出狗头,挡住了辉仔。
辉仔拍了一下狗屁股,气愤地说:“滚开啦!”
钟傲将行李装进后备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学着辉仔的语气,含糊不清地叫了她一声“阿姐”,又大声道:“上车啦!”
苏珍久怔了一下,假装不在意那个称呼。
她想:到达澳城的第一日,有点魔幻,是两个绝对想不到会凑在一起的组合和一条狗来接的机。
上车后,她想问辉仔,南光桦的耳朵怎么样?
犹豫了好久,她没敢问出口。
倒是一旁的钟傲叫了声阿姐后,解除了所有封印,央求她:“你可不可以跟老豆说,不要让我复学啊?”
苏珍久看着钟傲,觉得他从上到下都很欠打。
她板着脸说:“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钟傲气呼呼地吐槽:“我不想念会计啊,他自己做了半辈子的会计,非说职业稳定,我不喜欢的。他逢人就说,男孩子念会计好,工作稳定好娶老婆,女孩子念会计也好,工作稳定好找老公。”
苏珍久莞尔,敷衍道:“再说啦!”
南家很快就到。
辉仔和钟傲没有进门,只将她送到了门口,带着试图跟进去的汪仔,调转了车头。
车子开了出去,苏珍久还能听到汪仔有点好笑,又很凄厉的叫声。
再次走进南家,她坦然了很多。
苏代茹一早在院子口等候,看见她的时候,心疼地说:“我的仙仙,头发呀!”她精心养大的孩子,像个野孩子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的孩子,为什么要吃那种苦头?
苏珍久摸了摸快要齐下颌的头发,笑:“已经长很多了!”
在战地,每日戴着钢盔,没有注意过发型。
她又说:“明日找个理发师修一修就好啦!再说,我那么靓,剃成光头也靓的。”
苏代茹破涕为笑,“是啊,真的剃成光头,像电灯一样亮。”
苏珍久见哄好了她,下意识看向屋里。
这个时间,南光桦不应该在家,她却莫名希望他在家。
人心可真有意思,她居然不想躲他了。
吴嫂接过她的行李,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