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不自觉地捻碎了花瓶里的花朵。
他说了句“知道了”,挂了线。
南光桦的心突突地乱跳着,仔细回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难道哪件事情露出了破绽?
他下意识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刚刚进门的辉仔,紧张地将门关上。
“大哥,拜托你哦,你现在在演瘸子。要是露馅,被阿姐知道,你可不要连累我!”
南光桦没有回应他,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深白。
他拨通了沈逸舟的电话,“我要找无线的方总。”
沈逸舟发挥出了第十二年过去。南家大房找到了苏女士的亲生儿子,那么被苏女士当做珍宝的女儿又是哪里来的?
我因此花了四年的时间调查走访,当年的圣玛丽没有监控,当年替梁女士接生的医生和助产士,一个移民去了加拿大,在加拿大遭遇车祸过世。另一个退休后得了老年痴呆,连自己的儿子都记不清。
我无法取得实证,只能从侧面推敲实情。
我从圣玛丽查到的资料,有专家怀疑,南家二房的长子是因为花生酱过敏,呼吸急促,诱发的心脏衰竭,而不是先天心脏病。
我拜访了当时的专家,一共跑了七次,才从专家的口中得知,送医的时候没人提过孩子吃花生酱过敏的事情,导致延误了最佳的救治时机,是一个专家闻到了孩子嘴巴里残留的花生酱香味,根据孩子的症状,大胆推断,只是那时为时已晚。
而且奇怪的是,南家自始至终不知道花生酱的事情,只知道那个本可以长大的孩子死于心脏病。
是谁要隐瞒花生酱这个关键信息?又是谁会是这一场荒唐的狸猫换太子事件的受益人?
我不想在这里亵渎母亲这个身份,却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推测。
南家二太秦允淑,为了两房争宠,给自己的亲子喂了不足以致命的花生酱,或者虎毒不食子,孩子真的仅仅是误食,却阴差阳错要了她儿子的性命。
还是为了两房争宠,没了儿子的秦允淑,指使人换走了大太的儿子。
这个被换走的真少爷经历了许多苦难一秘书强悍的工作能力,两分钟后,一个号码发到了南光桦的手机上。
南光桦和那位方总在酒局上见过面。
电话一接通,他自报了家门后,先问无线最近几天是不是在招聘?
方总笑哈哈地说:“南生不会想到我这里挖人吧?”
“方总真会开玩笑,应当说是你在抢我的人…是我未婚妻啊,去了无线应聘。”
“未婚妻?”这个消息实在劲爆,方总不知他是第一个知道南光桦有未婚妻的,只是下意识问:“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请问芳名?”
南光桦的语气里带了些宠溺和无奈:“她啊,叫苏珍久。说了她不听,非要去做娱记。”
方总惊讶地说:“娱记?南生是不是搞错?最近无线没有招娱乐版块的记者,只招了新闻记者。这样,我帮你查一下。”
南光桦道辉仔刚刚的话。
他硬着头皮敲门,门里没有一点回应,他悄悄地探进了头:“南生,已经在申请航线了。伊卡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还在沟通。”
南光桦“嗯”了一声,他拨了无数遍那个手机号码,只有嘟嘟的断线声音。
他呆呆地坐在轮椅上面,旁边还扔着从腿上拆下来的装瘸道具。
苏代茹的电话又打来了。
南光桦按了接听,却一言不发。
苏代茹着急地问:“找到仙仙了吗?”
南光桦:“在飞机上。”
“她要去哪儿啊?”
“阿国。”
苏代茹惊叫了一声:“仙仙去那里做什么?”
南光桦重她。
我也爱她,阿国好危险的,可是她非要去的话,我会尊重她。
阿仔,你有没有听啊?你不要犯傻,你乖一点,仙仙会回来的。”
南光桦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他穿上了外套,走出病房,左腿因为跳车的时候拉伤,走路的姿势稍微不利索。
沈逸舟赶紧汇报航线的进程,“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伊卡那边……”
姜宇安想要劝他:不想理这样的挑拨离间,每日像上了发条。
他接手南氏之后,大刀阔斧,做出好几项改革,增加了员工的福利。
今日是董事会聚餐日,南氏的董事要齐聚员工餐厅,南光桦也得露脸。
他十二点钟从办公室离开,员工餐厅在三楼。
南氏的员工餐厅很豪华,有一块不小于电影院的大屏幕。
南光桦走进餐厅的时间,大屏幕上正在放午间纵横天下。
这是无线的老牌节目,会根据前线记者发来的报道,联系一些时事专家。
南光桦第一眼扫过去的时候,眼神冷漠,只觉大屏幕上的记者有些眼熟,头戴钢盔,身穿媒体防爆服,说话的声音好像仙仙。
他再看了一眼,居然真的是仙仙。
可又不太像他的仙仙,披肩的长发没有了,又飒又利落的样子,她如果不开口讲话,会被人当做靓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