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开宴会,能来的皆是城中显贵。
有人打听南家大房即将高中毕业的两个孩子,会被国外哪所大学录取,好尽早做准备,看能不能将自家子女也塞进那所大学,期待在异国他乡能与南家的孩子混一个同窗情。
然而,南家人口风极严,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想来也是,前些年其他家出了一桩孩子被人绑架的事,各家便十分的注意,再不肯过多透露私密事情。
又有人说,宴会开始挺久了,怎么不见南家大房的少爷和小姐待客,只有二房的人在到处活跃。
二楼,苏珍久在跟南光桦吵架。
确切地说偷瞄。
苏珍久未动声色,继续跟范宝宝边说边笑。
南光桦端着酒杯向她们走来,他只是朝范宝宝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然后跟她说:“爷爷叫你上楼一下。”
苏珍久的笑容敛住了,同范宝宝说了句“失陪”,将喝了一半的果汁递给了侍应生,提着裙摆在客人中穿梭。
走到人少的落地窗边,她扭头,愤慨地说:“你也是个告状精。”
虽说迟早要跟老爷子摊牌,但还是能迟就迟的好。
毕竟和老爷子摊牌需要勇气。
苏珍久深吸口气,一心给自己鼓劲,完全没有防备,被南光桦拉到了落地窗的窗帘后面。
孔雀蓝色的窗帘又大又遮光,只要不从落地窗的外面看,没有人会发现窗帘里有两个人。
屋外雷电交加,光影落在南光桦俊雅的轮廓上,却让苏珍久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要做咩?”她质问的声音不高。
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主角之一,她可不想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因此,她连大动作的挣扎都没有做,唯恐被人发现窗帘在动。
南光桦轻叹一声,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我得留下印记。”
“什么?”苏珍久迷惑。
南光桦笑了笑,深邃的眼眸里,寒冰已化,只余春|水。
他的声线克制:“仙仙,我赌你不会出声。”
温热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
羞涩、惊慌、耻辱一齐涌上心头的时候,苏珍久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情绪最让她难受。
她像一只炸起毛的猫,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况且她可不是软弱无能,只会红眼睛的小兔子。
死灰跑回家!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手机铃声,马嫂大着嗓门问:“先生,小姐,回来了!晚饭吃什么?”
作为深市最大的家政公司培训出来的合格上岗人员,马嫂闲的这一年,恶补了好几部港剧,说话带着tvb国语配音腔。
苏珍久趁机推开了南光桦,随口答:“我不吃了,谢谢!你只需要准备南生的晚饭。”
她中午和韩迁在学校门口的小食街,随便点了碗不加麻不加辣的麻辣烫。
那家麻辣烫号称用鸡汤底,苏珍久只吃了一口便知是工业香精勾兑出来的假鸡汤。
她挑嘴,午饭就只吃了那一口。
南光桦恢复了姿态悠然的样子,一点没有刚刚发过疯的痕迹,他交代马嫂:“清淡一点。”
“按您吩咐吊了高汤。”
“煮两碗面,硬一些。”
小姐不吃口味很重的东西,但要吃新鲜有滋味的。
比如面,要用高汤来煮,面煮开后一分钟捞起,晚一点面太绵软不行,还要点缀葱花,再配上一点胡椒粉,但只吃黑胡椒,白胡椒不行。
这些细节问题,老板早就交代过,马嫂没有多问,利索地说了句“好嘞”,转身往厨房走去。
苏珍久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是刚刚在车上通过的陌生人微信打来的语音电话。
这个陌生人的头像和简介都是空白的。
她以为是雪宁。
语音电话一接通,传来的却是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音。
这个声音变声的时候好难听,像只鸭子,每次见面,苏珍久都会让他闭嘴,不要污染她的耳朵。
谁知,变完声后,低沉很有男人气。
“珍珍!”
苏珍久愣了片刻,听的出来是晏景铖。
是那个说她既然不喜欢呆在南家,等他成年就娶她做晏太的晏景铖。
年少轻狂,却最能打动人。
苏珍久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了笑。
南光桦从听见那句“珍珍”时,所有的从容不迫全都碎掉了。
他千防万防,防着不让她相亲,防着不让晏景铖找到她……
这些不算什么,让他瞬间疯掉色看起来一般般,脾气不好的人,几乎都有起床气。
她昨晚是真的没有睡踏实,被南光桦和晏景铖先后闹了一通,神经崩的太紧。
这还不算什么,躺在床上,她想的最多的是雪宁的事情。
起先想爆金照欢的料,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大条。
知道了雪宁的遭遇,这个料要怎么爆,就得从头计划。
首先要保证不给雪宁造成二次伤害。
这次的爆料方法,就不能和爆方澈一样简单粗暴,她上次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