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事交代,约中午十二点亨泰餐厅。】
【好的,齐叔。】
苏珍久回复完,愣了会神,不快乐地想,她和那个衰仔果真犯冲!看,坏事情来了。
她不太想跟老爷子见面。
她与老爷子其实闹得挺不愉快,彼时,他想让她暂离港澳一段时间,这刚好与她想到了一处。
但老爷子想让她出国留学,她却是想彻底脱离南家的掌控。
留学的费用太高,她不想要南家的经济支持,那得在中餐厅洗多少盘子才行!
她瞒着所有人,报了内地好几所大学,最后去了京大新闻系。
老爷子因此断掉了她所有的卡,严令苏代茹不许给她支助,想让她低头服输。
可惜了,她不服!
苏珍久不知道老爷子找她为了什么事情,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不答应。
几年前身无分文的时候,尚且没有服过输,更何况是现在。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招了辆出租车,往亨泰餐厅去。
亨泰是老式港餐厅,装修古朴大气。
穿着旗袍的迎宾问:“小姐,几位?”
苏珍久报上了包厢名字,跟在迎宾的后面上楼。
“半城山”里,齐秘书早已等候在那里。
“齐叔!”苏珍久打了声招呼。
这是她爸爸辈的人,跟在老爷子身边三十几年。
“小姐,坐!”
齐秘书微微笑着,不等她坐定,菜单推了过去,“已经点了小姐常吃的菜,小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齐叔,你知的,我食得少。”苏珍久将菜单放在了一边,直接问:“齐叔,爷爷找我有什么事情?”
齐秘书稍显为难,他是想等吃完了东西再说。
南家这位曾经的大小姐,脾气真的不好,主意又大,关键人聪明,又是他亲眼看着,从那么一丁点,长成了大人。
他本以为她有很大的机率是南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谁知道呢造化弄人!
他叹了口气,将那份亲自拟定的名单,递到了苏珍久面前。
苏珍久打开名单前,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念头,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差点没有轻笑出声。
名单上的人,有几个是苏珍久知道的,但算不上认识,比如那个范新,是晏景铖的朋友。
豪门也分个三六九等,南家自是站在金字塔尖,而范家算塔腰吧!
范新与她年岁相当,其余她知道的几人,也是如此。
苏珍久已然知晓这份名单的用意,却明知故问:“齐叔,这是什么意思?”
齐秘书老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讲:“相亲!”
其实老爷子嘱咐了很多,让他好好劝一劝她,说她年纪差不多也到了,这些人算知根知底,家境足够殷实,南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总不会害了她。
齐秘书不准备讲这些,老爷子兴许是在孙子那儿碰壁碰坏了脑袋,眼前的这位孙女又岂是三言两语好拿捏的,不如体面一点。
苏珍久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小脸拉了下来。
南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所以她就要听之任之吗?
再有,不是她求着南家养大她。
她应该有家的,有爸爸,有妈妈。
她的爸爸妈妈就算没有南家富裕,也不是养不起她。
苏珍久想说她这辈子根本没打算结婚。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昨晚南光桦在她耳边呢喃的那句“宝贝”,还有喝到半醉的林怡芹手舞足蹈着说“珍珍宝贝,我就说何家怎么会请我这个小记者来参加舞会,一定是你给我发的邀请函对不对?”
不对,不是她。
人的思想好怪异,离家前明明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答应。
可是现在苏珍久用轻快的语气说:“好啊!替我谢谢爷爷。”
相亲可以啊,不结婚不就行了!
苏珍久似随手一指,越过了范新,指了个不认识的,“就他吧!”
“这是深港的标书。”
江逸舟将一沓文件,放在了南光桦的办公桌上。
地点是南氏集团总部,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公司的其他员工已经下班,但南光桦显然准备加班。
这是南先生的常态。
也是,情场失意,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江逸舟想要开口问他晚饭吃什么,这时,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南光桦没有动。
江逸舟看了一眼手机频幕:“南生,是董事长的视频电话。”
南光桦没说接。
直到老爷子打到第三次,江逸舟默默地叹口气,小心翼翼提醒:“可能真的有事。”
南光桦拿起手机,接通。
老爷子的脸出现在手机频幕里,气呼呼地问:“你在做什么,那么久不接?”
南光桦:“工作。”
老爷子:“等你忙完了回家一趟。”
“什么事情?”
“没事,你就不回家啦?”
“最近很忙。”
老爷子的好心情,被他搅得稀碎,气急败坏地道:“你能不能听点话,学学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