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径直下楼。
昨日才将立冬,港城的冬天不算冷,但夜风微凉。
南光桦穿着黑色丝绸的长袖睡衣,显得他整个人冷白如玉。
这比刚刚他衣衫不整还要令人刺激。
晏景铖一见他下来,扔掉了手里燃了半根的香烟,挥舞着拳头扑上前。
南光桦真不想承认,他与晏景铖是有些默契在的。
他不躲,反往前冲,一拳砸在了晏景铖的肩膀。
晏景铖的拳头失去目标,擦着他的耳朵挥在了空气里。
晏景铖是可以一打三的,他在国外上过拳台,战绩还不错。
他动了动不适的肩膀,怒火不仅点着了他自己,还妄图烧死南光桦。
“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她大哥吗?”他瞪着眼睛质问道。
“大哥!”南光桦轻笑出声:“没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有……”
他挑了下狭长的眼睛,轻蔑地说:“那又怎样!”
礼法、道德、颜面,那些是穿着礼服的人上人在意的东西。
像晏景铖这种人,吃过的苦,最苦不过是美式咖啡。
而有些人生来是野狗,野狗抢食,为的是活命。
若此时有人开窗,一定会看见楼下有两个痴线他的话,打不败他,只好融入,“我跟你一起。”
她一点都不意外《小心尖》能这么快就继续拍摄,二房才不会那么听话。
南向霖个棒槌投拍电影为的是求名,求利的话,秦允淑有一百种不暴露身份的投资方式。
《小心尖》的拍摄地方在圣德书院,苏珍久很熟,港城有名的贵族学校之一,她中六在那里念了一年。
港城的名校是这样,学的东西很多,以前是与国际接轨的教育,97后多了与国内接轨。考不上也能上,花钱捐楼喽。
她和南光桦省钱,自己考进去的。
在那之前,她一直在女拔念书。
女拔是操碎了心。
半个小时后,苏珍久就知道薛亦的站姐为什么抱怨了,一场男女主骑自行车相遇的戏,汤果果ng了八次,次次都拍成相撞。
薛亦的演技只能算一般,这位新人小姐,连一般都算不上。
第八次ng,汤果果骑着自行车直接撞上了薛亦的腿,医护小组出场,拍摄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这要是撞断了腿,咱们就不蹲了,离这个组远一点,”韩迁小声嘀咕,怕苏珍久不懂其中深意,加了一句:“太邪门!”
韩迁是北方人,北方的大仙多,港城的小鬼多,他倒是不用怎么进行文化融合,在这一方面,融会贯通。
苏珍久白了他一眼,想说他是不是傻,《小心尖》前两次的不顺,分明是跟他俩扯不开关系,难道他俩是邪?
没成想,一旁的薛亦家站姐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隔着苏珍久,和韩迁热聊起来。
“真的,我也觉得这个剧组好邪门!前日,马离来了剧组。马离你们知道的吧,以前是文导的御用摄像师,后来吸那个,被演艺工会除名了,没有人敢找他开工。听说,马离跟文导吵了起来,扬言要找豪门粉碎机爆他的料。”
莫名被cue,苏珍久和韩迁奇奇怪怪地对视一眼。
只听那站姐又说:“昨天有其他的八卦记者在这里,听说了前天的事情,特地跑去找马离,结果马离坑了他五百块,爆的是八卦新闻写烂了的旧闻。”
苏珍久被灌了一耳朵的八卦。
有些事情,略微一想就能想明白,人性不过如此。
马离来找文渊,八成是求财。
扬言要爆料,也不过是威胁而已。
花钱从他嘴里买料,能买来的绝对不是真料。
苏珍久对这个马离没有多大兴趣,豪门粉碎机想要挖料,会自己出手。
薛亦的腿被撞的不轻,要去医院拍片子,《小心尖》今日的拍摄提前结束了。
苏珍久和韩迁打道回府,今日拍到的素材,对他们来讲,没有用处,他们不靠卖明星周边发财。
晏景铖从苏珍久家回去后,像只受伤的小狗想要躲起来疗伤,却越想越不对劲。
南光桦一副他和珍珍好了很久的样子,可是他了解珍珍,上一次在咖啡厅见面,珍珍看南光桦的眼神分明是清清白白。
他不大甘心,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神色凝重地给珍珍发了条信息。
【仙仙。】
韩迁在工作室的楼下转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车位停好汽车。
苏珍久刚从车上下来,背包里的手机叮了一声。
她将摄像包留给韩迁拿,低头划开手机,还以为自己眼花,退出去重新确认了头像,是晏景铖没错。
她问:【你痴线啦?】
晏景铖:【为什么我不可以叫,南光桦可以?】
这像耍赖皮要糖吃的小孩。
苏珍久:【只有我阿妈这样叫我,他是我阿妈的儿子,我阿妈允许他这样叫。】
她没有说谎,南光桦第一次叫她仙仙时,苏代茹明显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捏着她的手说:“仙仙啊,你大哥接受我们了。”
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