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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机玄专注地看邱闻推演了的结果,和他猜想的情况一样,只是邱闻还不了解事由,没把形成煞的原因写上去,其他诸如时间,地点和方位一模一样。

这也证明他的推论没错。

「大师能看出最早的火煞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吗?」

「五行煞十分罕见,因为五行相生相剋本就玄妙非常,跟天时地理也有很大关系,得等具体事由来了才好推断。」

林机玄琢磨了下,说:「五年前,12月18日,这里有个未婚先孕的女大学生跳楼自杀了,她的孩子来年出生,命格属火。这应该是最早的火劫。」

这事不能含糊,邱闻看向贺洞渊,贺洞渊手头还没足够消息,但他相信林机玄,便沖邱闻点了点头。

邱闻再次埋头推算,过了片刻,他站起来,说:「依然推演,火煞的方位应该在是这边。」

他带林机玄等人停在公寓右侧的长道上,脚尖点了点地面:「这儿。

那是块石砖。

这是条曲径通幽的甬道,地方小,位置偏,还没受到拆迁波及,所以砖面完整。林机玄和贺洞渊协力把石砖搬开,底下泥土透着一层和其他泥土都不一样的颜色,略深。

林机玄在一边随手摺了一段树枝在泥里戳了戳,感觉没什么东西,便用棍子抠着向外扒拉。

贺洞渊一脸不肯纡尊降贵玩泥巴的架势站在一边看着,问道:「有东西?」

「还没挖到。」林机玄把树枝一折两半,递给贺洞渊,「用眼睛看是挖不到的。」

贺洞渊:「……」

他妥协地蹲下来,被迫和林机玄一块抠泥巴,直到树枝挑出来一块布一样的东西。

「有东西。」他就着那的位置终点挖了几下,在里面翻出来一条手帕。

这是块平平无奇的手帕,超市大减价的货车里满满一堆。

林机玄拿过来,摊开一看,里面残存着一块深红色的痕迹,他一抬手,被贺洞渊压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闻闻看。」

「上面有邪气,你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把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么多年过去,血肉已经腐烂化进了泥土,而在手帕上,除了泥土的腥气之外,曾经浓烈的血腥味丝毫没有因为时间淡化。

林机玄仿佛看到了之前他没有看完整的画面。

在那个冰冷的雪夜,老太太在目睹了一具跳楼「自杀」的尸体后,用手帕裹着那一团血肉埋在了这里。

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因为这个,整栋公寓的风水都发生了变化,这个饱含怨气的肉团引发了公寓一系列的变化。

因为它被埋在了白虎位,火克金,是五行煞最早形成的死煞。

「喂,那边的。」有人突然招呼他们,林机玄等人抬头一看,医院的救护车到了,一个护士跑过来,对贺洞渊说,「他们说的是你吧?被钢筋划伤了,得打破伤风,万一有锈,这么深的伤口你还要不要命了?」

「要打针?!」贺洞渊听见要打针,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可以忍受骨折,刀枪和一切乱七八糟的诅咒,但却无法忍受打针。

这特么是哪个倒霉玩意发明出来折磨人的!?

「能不打破伤风吗?」贺洞渊问,「我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不打?」护士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一般的人被个木刺、铁块划伤个屁大点的伤口都要打一针破伤风,紧赶着奔医院就怕到的时候伤口就癒合了,这人这么大一道血痕居然说不打?

她瞪了瞪眼,说:「不能不打。」

这护士瞪眼的样子像极了贺娴,贺洞渊自觉难搞,妥协地跟她过去。

然而走没两步,发现林机玄一直跟着他,贺洞渊不解地问:「你怎么回事?跟过来干什么?」

「没跟着你,」林机玄说,「我吃饱了撑的跟着你。」

贺洞渊自然不会信这番说辞,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反应过激才让林机玄得了空子,这人明摆着是过来看他热闹的。

在这种灼热的质问眼神的注视下,林机玄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耸了耸肩,说:「欣赏下咱们a大法学院声名在外的贺洞渊贺大学长威猛无敌的样子。」

贺洞渊:「……」

混帐玩意!

护士带他到救护车旁去取工具,贺洞渊站在临时搭的台子旁,左右看了看,问道:「就在这儿打?」

「啊,不然呢?」护士背对着他说。

「没个遮的?」贺洞渊说,「万一要打屁股上呢?」

「你想打屁股啊?」护士试探地问了一句,贺洞渊脸色一变,立马端起「玉树临风」,「佛祖拈花式」微笑,讨好地说:「我肯定不想打屁股,这旁边有个变态还在盯着我呢。」

林机玄:「……?」

他转过头,说:「我不看,可以打。」

贺洞渊瞪他一眼,咬了咬牙,听护士说:「行啊,裤子脱了吧。」

贺洞渊:「…………」他这美男计怎么不好使了???

护士忽然笑了出来,说:「破伤风打什么屁股针啊,袖子撸到手臂上就行,有点痛,忍忍啊。」

贺洞渊骂了一句,让出没受伤的左臂。

一针扎下去,他简直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紧闭着眼才忍住所有发自内心的「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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