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湖心

几个人一到了洪湖西侧的石阖小镇,就开始注意言行,收敛举动,并且化妆成了过往客商,直奔了东侧的洪湖,并且开始晓行夜住,逐渐靠拢洪湖。

最后发现了,这附近的船只都被赤桀堂控制,无法找到单独船只,通向中间的湖心岛。

几个人走到了一处角落,在此计议一番,还是无法正常通过这船只抵达湖心之地。

难道需要泅渡过去,这样有点太过惊险,因为不熟悉湖中的防备情况,贸然前去,显得莽撞。

几个人踌躇无计时,盘桓未去,直至傍晚时分,几个人才看到了一艘船,却是直奔着湖心开去,船头却是没有旗帜,不知何种人物来此。

刘勘和叔离翦计议一下,说道:‘你和贺拔羚会水,可以潜伏在水底,扒着船帮,进入湖心看看。记得,不要打草惊蛇,这次进去,只是要刺探他们的防备虚实,并不是要对付他们。’

叔离翦贺拔羚点头,一时钻进了水中,潜伏水下,跟随这艘船,前去湖心。

这艘船似乎十分通畅,在前头一只导引船只的开路下,左拐右绕,似乎在躲避水下的防御,然后缓缓趋近湖心,一时船只就要靠近湖心岛了,叔离翦两人在水下已经可以看到,岸边的树木和依稀的人影火光闪烁,所以一时躲在了水下,屏息凝神,只待这些接待的人马散开,再行钻出水面。

只待这些接待的人,接应了船上的人下去,收了舢板,一时四周安静下来。

叔离翦两人在船帮处,探出了头,四下看看,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岗哨。

但是,在远处每隔三五丈远,就有一个火把,以铁管插在地面,照得通明,岗哨顶楼处也有火把,这岗哨所处位置,也有这两三丈高,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出很远。下面稍有移动,都会看的清清楚楚。

两人在水中移动到了岸边一块大石之侧,在大石掩护下,继续四下张望。

这里流动哨也就一二十人,岗楼上的人也就七八人,四处岗楼每个上头都有两人守备。

叔离翦一时看去,左侧有个挺大的仓房,看来是存放米粮或者鱼虾的地方,倒可躲避。

一时叔离翦给贺拔羚使个眼色,两人一时窜出,在地上打个骨碌,迅速滚到了仓库周边。

仓库周边比较昏暗,上头的岗哨还不及发现他们,他们都早已到了仓库阴影下,藏了起来。

两人寻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惊动了这里的哨探,就会有人示警,湖心岛上的人就会群起而攻,一时琢磨:‘如果可以假冒岛上的守备,那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了。“

这时,两人朝着左首看去,却是个茅厕,那里看来是袭击守备人员的绝佳所在。

恰好这时两人过去茅厕,准备小解,叔离翦一时身形飞舞,快如闪电,倏忽间到了茅厕之外。

两人进入茅厕,尚未出来,就被叔离翦一掌震晕,两人缓缓跌倒。

叔离翦扒下了他们的上衣,一时拿了出来,再次飞身躲过了岗哨,回到了仓库之侧。

两人换好了守备的衣物,一时缓缓起身,沿着这前头的石路,缓缓行进。

周围的守备,包括岗楼上的守备,看到是自己人的服装,也就不再盘问,两人竟然向前走了一里地之远,到了一处屋舍之前,里头传出了人语声,外围有三十多人戒备,十分森严。

两人准备绕到了屋舍之后,再去刺探,可就在路过屋舍左侧的时候,迎面来了两个人,同时喝道:‘什么人,口令。“叔离翦两人一呆,但是叔离翦强作镇定,径直走了过去,说道:‘两位大哥,自己人。“

这两人虎着脸说道:‘口令,说。“叔离翦此时和他们也就将近五六尺远,陡然出手,快如闪电般的拍中了两人的肩窝,两人顿感全身麻痹,被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言。

叔离翦假作朝着两人鞠了个躬,然后拉着贺拔羚到了屋后倾听。

可是,两人堪堪走到了一处大树之畔,陡然觉得脚下一软,径直坠下去。

叔离翦都可以察觉到,脚下寒气升腾,寒光刺目,看来陷坑中多半是蒺藜刺,或者钉板,尖刀。

叔离翦危机之间,一手拉着贺拔羚,一手单掌下劈,砰地一声,随着陷坑中铁器崩催散落,叔离翦两人借力窜起多高,落到了周围的那棵树上,可是没想到,这棵树也是机关,两人刚刚落到了树梢,这棵树却是轰然倾斜,同时一道道的竹排,夹着明晃晃的尖刀,从两侧树丛中猛地弹出来,声势骇人。

叔离翦一时拉着贺拔羚,一手打出了飞虎云龙掌,掌影呼啸,弹出了八九条巨龙幻影,那些竹排纷纷落地,激起了几道沙尘,遮天蔽日。

同时,四周哨声急速响起,四周出现了大量的守备人员,呼啸靠拢。

叔离翦一时拉着贺拔羚,连续破了前头的一道大网,两处陷坑,方才到了岸边。

这时,叔离翦他们看到了一只小舟,绳索扎在岸头石上,叔离翦单掌劈断了绳索,两人跳上了小舟。

叔离翦一时双臂撑起,内气过处,宛如风帆鼓动,这只小舟迅速驶向了湖中,周围喊杀声大作。

叔离翦看了看船尾的贺拔羚,一时稍觉放心,内力转动,船只直往前去。

然而,就在这时,水下忽然钻出三五人,各自飞出了流星锤,径直击打船体而来。

贺拔羚一时单手斩古剑使开,打飞了几个流星锤,然后船只继续飞驰。

没走出多远,船下又冒出了十来个人,这次却是向船体投掷大石头,准备打穿来船。

叔离翦一时喊道:‘坐稳了。’单手行船,一手却是单掌打出,砰砰砰几声响,周围的石头纷纷落水。

这水下的防备,原本戒备很好,还有预备凿穿船体的汉子,在此手拿斧凿,可是,叔离翦驾船太快,水下的拿着斧凿的汉子,根本无法长期在船底久留,别说是稳定燥船之底了。

这下子,叔离翦的船只向前奔行了三五里,几达岸边,心头长出一口气。

然而,贺拔羚忽然惊呼一声,但看到了后面悄然跟来的一只船上,几个人合力,陡然射来一把大弩,沉重之极,破空而来。贺拔羚喊道:’赶紧弃船。“

叔离翦一时看到船体无法迅速拐弯,顿时拉起了贺拔羚,向斜刺里跳下水去。

那只大弩从两人头顶掠过,坠入水中,窜起了一道几丈长的水线,惊魂之极。

叔离翦和贺拔羚在水下急速行进,倒也甩开了背后的几个水手,然后登岸,迅速西去。

叔离翦两人终于会齐了叔孙绵,刘勘,然后迅速脱离了石阖小镇,西去进入荒郊林中躲避。

幸好这洪湖赤桀堂的人,并未追击,几个人稍稍安心。

此次虽然惊险,但也有点收获,岛上的情况,也约略知悉一点,但是具体虚实,还待侦查。

刘勘点头:‘嗯,这次呢,我们从北侧绕行到了洪湖之东,再去看看,那里人杂,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于是几个人,在清晨时分,绕行湖的北边,进入了湖东一带,这里人口稠密,还有个很大的集镇,恰好夹在了长江和洪湖之间,很是繁盛,行人络绎不绝。

几个人也知道,这里人杂,所以很可能随处混杂着赤桀堂的弟子暗哨,因此倍加小心。

几个人在一处客栈落脚,仍是冒充客商,假作在此路过,却也没被人注意。

这客栈濒临湖东的浅滩,从这都可以眺望湖中的情形,湖中也有船只过往,但是极为稀少。

这客栈中,忽然多了几个人,都是配着弯刀,却也不像江湖中人,但是会武则是确信无疑。

叔离翦几个人暗自起疑,来此的武人,并非是江湖中人,那么肯定是官府中人了。

几个人在此逗留到了傍晚,然后向湖东的一个艄公,租了一艘船,直通向了湖中而去。

叔离翦也没有直接向某个艄公去打探消息,或者租船,其中可能都有赤桀堂的探子,一时踌躇。

叔离翦一时眼珠一转,找到了一个艄公,低声说道:‘老哥,有个事麻烦你一下。前头那艘船的几位官爷,是我们的上峰,我们这几日分开了办事,所以岔开了,几日未见。今日恰好又在这里看到,可是不巧,他们去了湖心,我们也只好赶去,和我们的上峰复命,不然我们可是吃罪不起,老哥帮帮忙,把我们带过去吧。“一时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艄公,艄公笑了笑,一时拉着他们上船,开船西去。

一时两艘船却是相去三五里,后船也追不上前船,因为前船是艘大船,船帆给力,艄公就有七八个,所以后船很难追击,只是远远跟着罢了。

这时,这船工走出了三五里,忽然瞅人不注意,就要撇下船桨,准备跳水。

然而,刘勘却是早有防备,一把剑早已抵住了这艄公脖颈,说道:‘你别动,动就是死。“

这船工一时还要呼喊,刘勘剑刃一翻,这人一时死了,尸体栽倒,鲜血散落船体。

叔离翦麻利的把这人的尸体抛到了水中,同时擦抹去了船头血渍,方才安心。

刘勘一时把船工的斗笠戴在了叔离翦的头上,说道:‘你带着,继续开船,这艘船该有赤桀堂的标志,一路该可以通行无阻。“果真,这艘船好像是天然的通行证,竟然一时通过了关卡,直达湖心。

可是,待得船只就要靠岸,几个人也暗自发愁,这如何向盘查的人解释呢?

叔离翦低声说道:‘前辈,我们就说是尉迟迥的人,看看能不能唬住他们?“

一时,刘勘点头:‘好,就这么办。“

一时船只靠岸,三五个赤桀堂弟子手拿刀剑,前来盘查。

刘勘说道:‘我们是蜀国公尉迟迥的人,特来办事,祈求贵派堂主赐见。“

一个带着红头巾的弟子问道:‘可有凭证?不然的话,堂主不见。“

刘勘笑了笑:‘蜀国公的脸面,就是最大的凭证,还有什么凭证,比这更大。“

那个弟子很是执拗,说道:‘别说是蜀国公,就是齐王来了,也得拿出凭证,或者王府金牌,否则堂主拒不接见。“刘勘仰面笑了笑:‘你赤桀堂好大的口气,好,连蜀国公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好,我们这就回去,回去上秉蜀国公,说赤桀堂的人拒不接见,我们也要回去交差,你们别后悔,我们告辞。”

一时,这个人也稍显慌乱,但也不想就此把他们放进去,或者放走,放进去则是坏了堂主规矩,放回去就是得罪蜀国公,两头为难,十分脸色难看。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黑着脸说道:‘什么情况?吵什么?‘

一众弟子躬身施礼:‘三堂主,他们自称是蜀国公的人,可是毫无凭证,我们无法处置,请三堂主定夺。“三堂主就是鲁缟的弟弟鲁绡,一时看了看几个人,说道:‘既然是蜀国公的人,那就请上来一叙。”

一时,一众弟子让路,这时鲁绡引着他们,直奔了前头一处厅堂,分别落座。

鲁绡看了看几个人,说道:‘几位既然是蜀国公的人,该知道他现在何处?“

刘勘说道:‘蜀国公现在江陵,正在处置紧要事宜,也不会和我们这些麾下之人说起。“

鲁绡笑了笑:‘几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刘勘说道:‘我们只为一桩事而来,就是想知道小公主的下落,请求贵堂帮忙。“

鲁绡一愣:‘小公主的下落?这件事很棘手,敝堂可能需要时日,望乞见谅。“

刘勘说道:‘嗯,贵堂人马众多,消息灵通,在百里之内,谁人不知?三堂主更是威名赫赫,我等都是久已仰慕,十分赞服,多日来都期盼见到三堂主尊严,今日见了,真是不虚此行。“

鲁绡笑了:‘阁下过誉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刘勘说道:‘小人刘甚,其实本是无名之辈,若不是蜀国公提拔,我可能还在汉中一带做护院的人,如今追随蜀国公,来到江陵,得见武林大才,天下豪杰仰慕的三堂主,真是三生有幸。“

鲁绡说道:‘我和大哥比起来,才是小巫见大巫,莫要夸赞了,我可受不起。对了,这种时候,几位来到敝堂,就只为了小公主之事?’

刘勘叹道:‘其实,我们几个人,身在其位,也必须谋其正事,这些时日,我们正准备对付北齐,然后协同军旅南征,一举扫平天下,这才是皇上的鸿图大业,也是我们蜀国公的宏愿。“

鲁绡神色不变,说道:‘几位可是尽职尽责之人,在这里我见过无数官商,或者武林人物,而很少见如此尽忠职守,恪尽本分的人,几位之人品,我很是赞服。“

刘勘笑了:‘小人原来草莽出身,终日里做些护卫的俗事,后来得以见到蜀国公麾下之人,得到引荐,进入蜀国公的身边,哎,这都是宿命,我也深感欣慰。“

鲁绡忽而笑了:“几位既然熟知蜀国公,也必然熟知卫国公,卫国公乃是王族,来往此间,都要拿出凭据,诸位若没有关键凭据,想要见我大哥,求得信息,也是枉然。”

刘勘继续扯谎道:‘蜀国公忙碌,事多,我们也来的匆忙,未及索要凭据,见谅。“

鲁绡的脸迅速沉了下来,说道:‘几位莫非是冒名而来,打着蜀国公的旗号,在这里刺探虚实?其实你们是江湖中人,来此搅扰,那么我们赤桀堂肯定是奉陪到底。“

刘勘眼看着隐瞒不下去了,一时无奈,心想就算是拿着当初先祖尔朱氏的令牌,也未必济事,但是若真的轮到了此间,也无可奈何,暂时充一下罢了。

这时,刘勘就要掏出了怀里的令牌,忽然外头却是喊杀声大作,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呼道:‘三堂主,有人杀了进来,破了七八处机关,杀向了东侧石楼。“

这鲁绡却是一呆,这东侧石楼,可是藏着赤桀堂所有的秘密信息,和江湖人物,官府中人的接洽文书,所留证物都在这石楼,一时他也不顾上叔离翦几个人,一时喊道:‘都去看看。“

外头却已是乱作一团,岸头打做一片,龙谲宛如魔鬼般,眨眼间杀了三十几人,四处血肉横飞。

那一侧却看到云谲在清理岸头的船只,不少的船只都已被打穿了船帆,打折了桅杆,不可再用。

一侧的鬼谲,却已破了水下不少的水手,一路过去,水下冒起了不住的血线,尸体浮了上来。

这三人,却已搅扰的整个湖东地区,乱作一团,鲁绡此时早已和云谲混战,不可分解。

刘勘拉着叔离翦几个人,趁乱朝着东侧石楼而去,刺探究竟。

东侧石楼却是十分坚固,整体的石砌结构,并无任何铁钉木料,门扉都是沉重的石门。

然而,先到此间的却是龙谲,一时一掌拍到了这石门上,石门铿的一声,摇晃三下,却未崩塌。

龙谲功力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却未能攻破这道门,一时骇异。

叔离翦却是突发奇想,陡然从西侧石壁边落下,化作了七八道龙影,扑向了西侧石壁。

石壁轰然塌陷,出现了一个破洞,然而里头却是透出了一阵黄绿烟气,叔离翦一时退却,摆摆手,示意刘勘几个人退却,这里好像是毒烟,几个人迅速躲到了上风口避险。

龙谲却未待这黄绿毒气散尽,就已从破洞杀入,直奔这石楼一层,周围的赤桀堂弟子,纷纷杀了过去,阻拦龙谲进入,龙谲一时杀气大作,龙腾虎跃之间,杀死了来援助的几十个弟子。

龙谲循着楼梯,上了二层,可是尚未站稳,却已看到了无数的细针四处攒射。

龙谲一时只好退回了一层,然后寻机再上去。

叔离翦却是径直跳到了三层楼顶,一掌打了下去,楼板一下崩塌,现了个大洞。

楼顶窜出了不少毒针,都被叔离翦打飞,叔离翦一下子钻入了三层地面,四下查看。

这里却有不少的箱子,不少的书册,和一些书架,和密封的档案,密密麻麻,不知凡几。

叔离翦这时闻得身后风响,一时撤身的瞬间,顺手拿走了一包文书,塞到了怀里。

这人却是二堂主鲁缙,来此看到了叔离翦,一时过来拦截。

叔离翦一时出掌,和这二堂主打在一起,二堂主的武功却是十分诡异,忽冷忽热,忽阴忽阳,左右互变,前后颠倒,比如其从左侧出了一掌,而你从前拦截,他却是从右侧出脚,叫人防不胜防。

叔离翦和这鲁缙三次对掌,却都是十分诡异中招,第一次因为是寒气来袭,着体的时候忽变成了热气,第二次却是颠倒,第三次与第一次相若,三番情况,叔离翦都觉得心口酸痛,内息不畅。

叔离翦可不想在此和二堂主纠缠,一时兴起,打出了一片幻影的流星火雨,四下火气大作。

这时逼退了鲁缙,叔离翦从楼顶破洞奔出,寻到了刘勘三人,几个人迅速靠向了岸边。

岸边船只却早已被云谲洗劫殆尽,仅存几只小舟还能开走。

叔离翦一时跳到了船头,斩断了绳索,三人跳上去,叔离翦驾船,一路东去。

这岛上,因为有了塞北四谲捣乱,所以牵制了他们的大部分实力,基本上四人出岛横行无忌。

几个人得以顺利抵达东部地面,一时西南,纷纷跳了上去,沿途东北而去。

刘勘的意思时,决不可依着常规的思维朝西去,那肯定是遭到了他们的阻止,不如东去,和他们来个背道而驰,这一路果真是没什么阻碍,一直奔出了三十多里,方才站定。

待得叔离翦几个人,过来围观那卷文书上的内容,却是大吃一惊。

这上头分别记载着日期,人员,所求事宜,以及所附的账本数据,历历在目。

这署名人卫国公,购买的盔甲,兵刃,和一些禁用之物,都是很清楚的写在文书上。

叔离翦说道:‘这卷文书,是摆在一个柜子旁边,我顺手拿来。那依照常理,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能够轻易摆在外面,叫人轻易取得?难道这本账簿,是假的?‘

刘勘摇头:‘未必,这本账簿,或许是新近送来,而赤桀堂账目太多,累计下来,每年都得有上万册,堆积如山,摆不下了,也可能堆在了柜子外面,也是情有可原。加之,这里的防备,也足够严谨,他们也从未想过,你会从楼顶击穿石板下来,所以三层的防备该是最松懈的,恰被你一举突破,捡了便宜。“

叔离翦叹道:‘堂堂卫国公宇文直,尚且心有不足,企图谋反,证据确凿,哎。“

刘勘说道:‘宇文直对付宇文护时,可谓是不遗余力,其实他期盼的是得到大冢宰这样的高位,但是,宇文邕对其十分戒备,也没给他对应的赏赐,而是多加提防,暗自猜疑,这也是宇文直不满的因由。历来,皇权斗争无父子,宫闱之变无亲情,这是铁律。“

叔离翦说道:‘那么这份文书,如何处置?“

刘勘说道:‘如果搁在我们手上,肯定是十分危险,如果烧了,当可一了百了,但是便宜了宇文直这个阴险家。以我的揣度,宇文邕当可横扫北齐,继续下去,三五载可平定突厥边患,南定陈朝,这天下该是宇文邕的。如果宇文邕被宇文直害了,那还会继续南北对峙,东西分庭,那可是天下大劫。“

叔离翦说道:‘那么,这本文书,该送去何处?送到尉迟迥下处?“

刘勘摇头:‘送到尉迟迥下处,尉迟迥唯恐拿着这东西,威逼宇文直,或者拿去向宇文邕领赏,我们都得不偿失,不若送去夷陵,交给达奚震,尚可报无忧。达奚震是达奚武之子,深受皇恩多年,勇武而有谋略,秉公而不徇私情,这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时,叔离翦几个人选择了小路,折而西去,直奔夷陵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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