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巴舞起源于古巴,特点是音乐缠绵,舞态柔美,共舞时一方动作充满攻击性,一方充满防御氛围。
云鲤不知道系统是如何做到的,整个茶楼响起了热情似火的bgm,音量震天。
仿佛平地炸响了一声惊雷,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几秒。
黑衣人中,有已经被揍成猪头般的小弟颤颤巍巍出声。
“大……大哥。”
“这群人邪门的很,出场都自带bgm,要不咱们先撤吧。”
为首的大哥顶着一双熊猫眼,啪过去给小弟一脚。
“撤退?笑话,你爹我什么时候怕过!”
容月栖回过神,垂下视线。
云鲤正紧贴着她上半身,仰着头,薄薄的冷光掠过她带笑的眉眼,全然不设防的姿态像是一只蹭过来撒娇的猫。
两人一下一上的对视着,在容月栖写满询问的眸光中,云鲤视线微抬,脸上笑意加深,眼睛轻轻一眨,说不出的灵动鲜活。
容月栖看懵了。
惊讶,意外。
积蓄在心底的怒气一下就散了。
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容月栖环视四周一圈,不理解但还是确认了一遍。
“云小姐,你确定要在此时此刻和我共舞?”
容月栖来之前洗了澡,云鲤一靠近,就能闻到她身上飘散过来的淡淡冷香。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听着容月栖话中的质疑,云鲤内心又羞又恼,脸颊隐隐发烫,默默把系统骂了八百遍,但是为了尽可能显得像个正常人完成任务,她咳嗽了两声,努力佯装淡定。
“容总,迎难而上是我一贯的做事原则。”
云鲤说谎的时候喜欢眨眼睛,此时她脸上出了汗,显得脸颊粉粉的,唇瓣嫩嫩的,眼睫忽闪忽闪,模样很乖。
容月栖不自觉抿了下唇。
周围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赛一个懵逼。
既忌惮容月栖的实力,又震惊她俩决定在这跳舞的事实。
跳舞!跳个锤子!这俩神经病吧!
他们是死人吗?这不是把兄弟们的脸放在地上踩吗?
觉得自尊受到了冒犯的黑衣人们再次鼓足勇气,拿上棍做势就要猛砸。
云鲤神情一凛,借着避让的动作,俯身到容月栖耳边。
“容总,抱紧我,配合我。”
热气喷在敏感的耳后,容月栖呼吸微沉。
随即云鲤一只脚勾住容月栖的腰,一手探入容月栖掌中,腾空,旋转,伸长手臂。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
啪啪啪啪!
云鲤一个巴掌扇了四个人。
黑衣人:……
容月栖目光一凝,反应了几秒,没忍住笑。
云鲤此时才不管容月栖笑不笑,黑衣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她跟住音乐的节奏,打的手掌直发麻。
容月栖的秘书与云鲤的司机,不知何时撤到了一楼外面,身后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吃瓜乐子人。
秘书与司机听着身后激情澎湃的讨论声,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闭上嘴,充当路人。
“哦呦呦,这两个婆娘不得了不得了哦,云家养的打手都敢打!”
“刚刚被赶出来的,只想说,谢谢这两个英雄,拯救了我垂危的乳腺!”
“刚来的刚来的,怎么个事,怎么这么多人穿的雀黑,排队去领嘴巴子呢!是能领钱还是能领大豆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爽爽爽爽爽,给我打打打!”
“谁知道啊,刚开始,哪来的两个神经病,现在,茶楼判官!听我说,谢谢你!”
“有一说一,跳的那确实相当有水平,又好看又能打!”
东国西南一带,民风淳朴,民众天性乐观,没一会前排卖瓜子的,遛猫遛狗的,兜售小商品的,开直播的都已经齐全了,主打就是一个被赶可以,但是热闹不能少凑。
云鲤出了一身热汗,盘好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了,几缕碎发逶迤落在脸侧,白肤金发,美如油画。
感受云鲤不断攀升的体温,容月栖加快了动作。
这个时候,榕城的云家也收到了消息,不断有车辆往江畔茶楼驶来。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车灯划破夜空。
云鲤抽空看了一眼外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人群正前方,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被黑衣人拥簇着,正朝着茶楼走来。
云鲤现在不好露面,容月栖更不方便,往外面跑的路全被人堵住了,云鲤想了想,往江面看了一眼,然后扭头望向容月栖。
“容总,会游泳吗?”
容月栖挑了下眉,瞬间心领神会,语气镇定,“会。”
云鲤发自内心的微笑,“好,容总,我们要准备撤了!”
两人撤到二楼最外侧,狂烈风流将两人的长发吹起,云鲤抽空看了容月栖一眼,侧脸专注,神情认真。
她正打的上头,浑身血液都往脑袋上窜,动了动被容月栖握在掌心的手,云鲤只觉有股奇妙的情绪在心口膨胀。
是自己的乖崽啊。
鬼使神差的,云鲤偏过去问容月栖。
“怕吗?”
这已经不是云鲤第一次露出这副充满母性光辉的表情了,容月栖奇怪的看她一眼,然后用行动回应了云鲤的问题。
在云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容月栖牵紧了她的手,陡然跃入水中。
射灯紧紧追着两人。
远远看去,在漆黑夜幕中,似有两颗星辰并肩,齐齐坠入江中。
岸上传来惊呼。
“卧槽,猛!”
榕市云家人一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面,黑衣壮汉们鼻青脸肿,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一个个都软趴趴的,场面活像一锅沸腾的洒了你辣椒的紫菜汤。
云莎紫是云烛投的大女儿,从小靠着云家的名头横行霸道,所有人都得捧着让着,一个不顺心,对身边的人不是打就是骂。
后来嫁给了榕市的一个富商,既贪图人家的钱,又嫌只会赚钱,门第不高,便胡搅蛮缠让丈夫改了姓,然后挂上云公馆的牌子。
像江畔茶楼这种人人都能去的档次低的地方,平时她是绝不对去的,去就一定要清场。
普通人身上一股穷酸气,哪配和她这种高贵的贵妇坐在一起。
结果刚准备出门,就有佣人告诉她,有人砸她的场子,打她的脸。
还是两个女的!
两个小贱人,指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想要出奇制胜勾引人呢,云莎紫几个电话,摇了一群人过去。
结果,跑了???
云莎紫快要气疯了,她本来就是为了装下样子,博个亲民的好名声才打算来的,结果被人肆无忌惮打脸,这要是传到她的小姐妹圈子里去,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啊啊啊啊啊!!!”
“给我下去捞人,把人给我抓上来,抓不上来,你们就等着好看吧!”
云莎紫气的面目狰狞,一双眼睛瞪着江面,用力的好似要裂开。
冬季,哪怕是在榕城,江水也是偏冷的。
云鲤刚下水,就被冷的一个激灵,手脚都不听使唤的往容月栖身上扒。
顺着胸口往下,摸到一截劲瘦的腰,然后死死环住。
水面光影重重,容月栖身上不知被掐了多少下,才将云鲤顺利带上岸。
她们一路顺着水流往下,再上岸的时候,周围人迹罕至。
风吹过来,云鲤默默收紧了胳膊,然后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太疯了,但是真他妈的太畅快了。
好像把穿进游戏后所有无处诉说的委屈与压力,都在这场竞技运动中发泄了出来。
云鲤笑的肆意,精致的眉眼在昏黄路灯下显得格外亮眼。
好似一团在冬日荒原中燃烧的火焰,温暖又明亮。
容月栖无意识扯了扯嘴角,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像云鲤这么笑过了,仿佛一切的责任重担都被大风吹去,她好似不必再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她背着很多很多的恨,师傅的命,母亲的命,曾经那些伙伴的命……
只是静静的站着,欣赏夜色,什么也不用多想。
容月栖最后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云鲤无意瞥到,吓的手指一用力,再次狠狠掐了容月栖一把。
容月栖一声闷哼,长眉蹙起,随即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声提醒。
“云小姐,上岸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哦哦哦。”
云鲤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还抱着容月栖,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原主会游泳,云鲤不会,不管是原主的学识还是各种技能,云鲤尚未完全融会贯通。
在水里的时候,出于生理性的恐惧,云鲤差点把容月栖拽的溺水。
这非常不好,但是该怎么解释呢?
右手传来隐约的痛意,云鲤眼神一亮,扬起因为打人而肿的高高的手,讪笑道。
“容总,太用力了,下水就抽筋了,还请见谅。”
容月栖没吭声,只是用带着审视的目光静静注视着云鲤。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不违法但有病,超出常规的认知,目光从云鲤的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下颚,一寸寸往下挪。
五官可以化妆,人的骨相却是化不出来的。
眼前的人确实是云鲤,可她的变化实在太剧烈了。
容月栖不免怀疑,难道精神类的疾病能让一个矜持端庄的人在短期内变化如此之大吗?
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打量,被注视,云鲤一下子收起笑,她生怕容月栖蹦出来一句你和以前大相径庭的之类的话,触发到系统电击她的条件。
云鲤绷着神经,故作放松的姿态。
“容总,我们还是尽快找个落脚地,洗个热水澡吧。”
两人今晚穿的都是小西装,打架的时候,外套都被脱下了,此时湿哒哒的衬衣黏在身上,凉风一吹,滋味很不好受。
容月栖看了眼云鲤领前绷开的扣子,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去路口。
两人不知到了哪里,周围的建筑矮小破旧,两人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勉强能住的旅馆。
一问,只有最后一间房了。
云鲤纠结间,容月栖已经接过了房卡,幸好两人的手机泡了水,但都能用,联系过秘书和司机,说是交通被管控了,暂时过来不了,只能先找地方住一晚。
云鲤完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跟在容月栖身后。
游戏原剧情里有个设定,容月栖从来不与人同睡,是那种宁愿不睡也不会将就的程度。
今晚怎么就……
直到容月栖拿着临时买的衣服进了浴室,云鲤都没想明白。
房间不大,但胜在比想象中干净,云鲤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声,心情莫名有些躁动。
她烦躁的揉了揉脸,自我安慰,原主都按原剧情嘎掉,容月栖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结果容月栖洗好出来的时候,云鲤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临时买的白色衬衣,很便宜,布料更是廉价,胸前水珠洇开,似透非透。
容月栖并未将全部扣子扣上,衣领敞开着,露出半截锁骨,让人不自觉的把目光顺着她平直的肩颈,一直滑落到让人想入非非的位置去。
不得不承认,有种含蓄的性感,张力爆炸。
容月栖曾有一套卡面,就是浴室系列的。
那期的卡面相当精美,相当大胆,锁|链,皮|鞭,蜡烛……什么元素刺激就用什么。
作为一个老色批,云鲤当然氪出了全套卡面,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观摩一下,那胸,那腰,那腿……
美不胜收,风景独好啊!
容月栖与云鲤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并未意识到云鲤此时的心情有多激荡。
啊啊啊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鲤迅速低下头,脑子里回想着卡面细节,手揪紧床单,不自在到了极点。
空气好似一下子变得火热又粘稠。
云鲤脑子里又极不合时宜的冒出在水下她的手到处乱摸的画面……
拿上衣服,云鲤赶紧进了浴室,猛地吸了一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罪过罪过,那可是她的亲崽,自己怎么能为老不尊呢,脑子里天天装些什么黄色废料呢!
可耻!
调低水温,云鲤暗暗唾弃自己,冲了好一会才出去。
推开门,容月栖已经在大床一侧躺好,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云鲤蹑手蹑脚走到另一侧,看着容月栖精致的侧脸,滚了滚喉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掀开被子躺进去。
云鲤躺在最边缘,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心跳很快,热得慌,过了好一会都没睡着。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云鲤甚至能听清窗外树叶摩挲的声音。
忍到半夜,听着身侧的呼吸渐渐变得规律均匀,云鲤终于忍不住了,她悄悄侧身,容月栖盖的并不严实,她的目光落在容月栖脸上。
然后堪称无礼的一点点往下落。
睡着的容月栖少了几分锐利,冷感的线条在昏幽的视野里变得柔和,多了一点人情味,却足够叫人惊艳了。
每一处都是美的,好似玉石雕就!
怎么会有人配长的这么好看!!!
斯哈斯哈斯哈。
云鲤的目光在暗夜中一点点变得直白露骨。
突然,容月栖动了一下,一双黑眸清凌凌直直对上云鲤。
“云小姐,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