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彻长夜,动静大的一早就上了国内外知名媒体的头版头条,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云老昨晚睡前,心口莫名突突跳,直觉要出什么事。
结果半夜被震醒,一问,云鲤不在,和隔壁舰的容月栖趁夜摸出去了。
再一看新闻,云老一口气梗在胸口,直挺挺往后倒。
吓的司福直接化身尖叫鸡,声音之大,持续之长,硬生生第一时间把随行医生给喊过来了,云老是国宝,勋章多的身上都挂不下那种程度,在云家更是说一不二的长辈。
这要是被气的出了什么好歹……司福蓦一激灵,只觉要完!
一通检查下来,幸好,只是情绪太激动,被刺激到了。
吃了药,缓了半小时,老人家就上了甲板,司福怎么劝都没用,拄着拐杖,目光如炬盯着空无一船的蔚蓝海面。
等到日头完全升起来,才看到远处海平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小点。
云老一直没说话,等到云鲤上船,她确认云鲤手脚健全的回来了,这才目含深意的扫了容月栖一眼。
不管是云鲤还是容月栖,两个人都没带与舰艇联络的设备。
完全就是有去无回的架势,万一有个好歹,死哪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云老把一早收到的消息拿给了云鲤看,问的直接,语气也重,
“你们干的?”tiqi.org 草莓小说网
云鲤视线飘忽了一瞬,隔壁舰甲板上,容月栖已经换好了衣服,不知怎么的,也站在外面,望着这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海风猎猎,远远看去,容月栖长身玉立,脊背挺的笔直,一袭红衣在风流中收的很漂亮,似是冲锋的旗帜。
云鲤接着想到了浪尖上的那道背光的剪影,想到了漫漫星光下的相拥,仅是一回想,血液里沸腾的余韵便久久难消。
收了下情绪,云鲤面色定了定。
“是,我们干的。”
司福一直在旁边给云鲤使眼色,让她自求多福。
听到云鲤这颇为硬气还带有几分骄傲的回答,云老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接着问她。
“你们和谁一起干的?”
云鲤抬起头,一双浅茶色的眼眸犹豫的眨了眨,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奶奶,我们自己干的,没有其他组织和势力插手。”
“荒唐!你们怎么不说自己要上天呢,啊,吹牛也要吹点靠谱的,就你们几个人,把人家武器库给炸了,欺负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是不是!”
云鲤是云老最疼爱的小辈,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所有人的反对下,坚持亲自来接云鲤。
结果现在,最疼爱的孙女和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云老心中是又酸又气,举起拐杖就在云鲤身上狠狠打了几下。
痛是真痛,云鲤站在原地生生挨了几下,多少有些委屈,但还是坚持原来的说辞,试图解释。
然而,无人相信。
最后云老气狠了,直接拿出对讲机,连上了容月栖那边。
“烦请你们转告容总,我们云家家规严明,家风清正,下回这种完全不考虑是否会引起国际争端的蠢事,还请容总另请高人。”
“还有,容总,我们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过了矜长海峡,我们两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云老是真气到了,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云鲤是她唯一的亲孙女,明明什么都不用管,这辈子也能过的衣食无忧,结果不是在执行危险任务,就是在玩命,这是在剜她老婆子的心啊。
不要说什么她思想不好,战场她上过了,再大的罪她也受过了。
要索就索她这个老婆子的命,不要欺负她孙女!
容月栖那边没有回应,云老直接把对讲机掐了,转头就让云鲤回房间里闭门思过。
嘴唇动了动,云鲤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的形势,不适合解释什么,说的多了,反而越描越黑。
晚上,月色明朗,云鲤刚苦口婆心的把云奶奶哄好,路过驾驶室时,看到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过矜长海峡了,思绪莫名。
白天那一遭,会不会让容月栖误会什么?
云鲤有意与容月栖重归于好,云家与容月栖没有根本性的利益冲突,甚至还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她们缺一个好好坐下来谈谈的契机。
云鲤神思不宁的回到房间,结果一推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前,直直撞进了某人怀里。
“是我。”
容月栖的声音。
云鲤捂着额头,眼睛眨了又眨,亮的惊人,“你怎么进来的?”
能在此时此刻看到容月栖,实在是太叫人意外了,云鲤完全没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容月栖身形颀长,肩平背直,云鲤比她矮一些,骨架小,扑进她怀里的时候,刚好能被抱个满怀。
一仰头,热气呼出,惹的人挠心觉痒。
容月栖眼中明光流转,凝起一点情绪,将视线落在云鲤脸上。
“按规矩,来送一半战利品。”
M国的新式武器,东国三大势力,趋之若鹜。
容月栖舍得分一半出来,相当大气了。
趁着交接的间隙,容月栖觉得她该来见云鲤一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鲤私底下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但这种变化,对她有利无害。
容月栖今晚的眼神不似平时冷淡,恰好光线昏幽,将她整个人的轮廓都衬的温和了起来。
云鲤不自觉的抿了下唇,呼吸间都是好闻的冷香。
“容总来找我有事?”
“嗯,”容月栖这时才收回落在云鲤肩上的手,接着报出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打给我。”
容月栖她,在朝自己示好。
!!!
云鲤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个事实,接着她飞快找出手机,得寸进尺的要容月栖加她的某信好友。
“再加个好友吧,联系更方便。”
游戏中的新纪元30世纪,和现实世界相比,除了军事水平出现明显的断层式落后外,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没有太大差距。
就像某交友软件,功能与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云鲤这顺杆就往上爬的反应,让人出乎意料。
在她的注视中,容月栖朝她走了两步,从她手中拿过手机,然后扫码。
“好了。”
清冽动听的嗓音,在此时听起来格外悦耳。
云鲤笑眯眯的拿回手机,凑到容月栖身旁。
“这才对嘛,容总,以我们这么要好的朋友关系,当然要常常联络增进感情。”
朋友?
这是一个遥远到显得陌生的词语,自此师傅斯恒死后,容月栖的性格变了很多。
她变得冷漠乖戾,不再合群,那些曾经被称之为朋友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直到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懂了,这世上再无一人是她能去依靠的,那些曾经渴求的脉脉温情,也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虚情假意。
更遑论身居高位后,数之不尽的阿谀奉承与带有目的的刻意讨好。
容月栖不习惯与人距离太近,对云鲤突然亲近的举动,她没拒绝,只是在低头扫过手机界面的瞬间,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讥讽笑意。
看起来,她们都对彼此有所图谋。
这,再好不过。
云鲤一丁点都感受不到容月栖对她的暗暗戒备,满心满眼都沉浸在乖崽被自己感化的兴奋情绪中。
崽崽真可怜啊,对她好一点,态度就软化了。
果然是吃了很多的苦,才会这么珍惜别人对她的好。
自己要对她再好一些才行。
果然游戏剧情都是辣鸡!
完全不可信!
系统:没眼看,打工人躺平,放弃挣扎,这个宿主电麻了都救不回!
云鲤沉浸在自己的情绪,看容月栖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
她才二十几岁,这一刻,却散发出了无比浓烈的母性光辉!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来,乖崽崽,到妈妈这里来。”
容月栖被云鲤看的很不自在,她挽起一截袖口,深色真丝缎面的布料与底下的冷白色肌肤一寸一寸摩挲,不失克制道。
“云外长,你的伤上药了吗?”
容月栖指的是被云鲤被云奶奶打的那几下。
老人家身体康健,精神头好,力气也大,云鲤挨的那几下都是实打实的。
“没,打在背上,自己不好上药,等会让人来给我处理一下。”
云鲤心里压着事,没心思处理身上这点伤。
在她看来,没出血的都是小伤。
容月栖低低嗯了声,将提前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用这个吧。”
“好,”云鲤下意识应着,伸手接过,忽的停住,脸上笑容灿烂,“这是容总特意给我准备的?”
云鲤一瞬不瞬的盯着容月栖的眼睛,似是企图从她眼中找出些佐证自己猜测的证据。
容月栖淡定回视,“顺手而已。”
云鲤还是笑,给了容月栖一个我都懂,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
容月栖神情淡然,淡笑自若的敛起心中的讶异,云鲤的变化,比她想象中更多,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本性如此呢。
回去的路上,容月栖问风怀鹤。
“没有大变故的情况下,为什么同一个人会变得判若两人?”
风怀鹤没多想,“可能有精神病,突然发病了。”
容月栖垂眸,神情若有所思想,忽而道。
“回东国后,去联系几个精神疾病领域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