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叠一浪,好几次,她们被巨浪吞没,可每一次她们都以无比强势的姿态从罅隙中破浪而出。
滔天的巨浪,无限接近于死亡的压迫感。
惊险,刺激,热血澎湃。
雄奇,狂热,激情万丈。
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到了容月栖与云鲤身上,在后面的其他三位冲浪选手,不可谓不震动,正因为专业,因为了解,才知道到前面两人的操作到底有多逆天,有多让人难以置信。
同样的操作,但凡换人来,板上钉钉是在送死啊。
罗里戈见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他不是天赋型选手,但凭借始终如一的热爱与坚持,他走到了被圈内人仰望被称赞为神的位置。
可是今天……
他亲眼见证了原来努力与天赋之间隔着如此巨大的鸿沟,罗里戈心神震动,多年来固有的认知被击的粉碎。
三人皆被眼前一幕刺激的受了影响,接二连三被巨浪拍飞。
罗里戈撑的最久,他失败时,海岸上熙攘的人群陡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看向正从巨浪中央斜冲而下的容月栖与云鲤。
远远看去,她们好似在驭浪腾飞。
顿时,无数火热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碰撞,交错,火花四溅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是要燃起来了。
网络上有关水之生灵的讨论也在此刻达到了新的高潮。tiqi.org 草莓小说网
【钱从四面八方来:卧槽卧槽卧槽,这他爹的我是真的服。】
【不吃香菜:天呐,她们竟然还是两位女性,没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了。】
【负婆:上帝是公平的,她们拥有美貌与才华的同时,还失去了丑陋与平庸。】
【月月光:真——浪里白条,灾难始终慢她们一步!】
【凸(艹皿艹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一坨屎:飞跃鲨鱼的头顶,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体验,www.youxs.org】
【想喝茶颜悦色:我都不敢想站在浪尖的那一刻,能有多自由多快乐,就算是死,也是帅死的,死的浪漫死的牛逼!】
【……】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们的脸庞愈发清晰的出现在镜头中。
司福是云鲤的秘书,一等秘书,两人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要是不出意外,明年就该升参赞了,现在的她站在一幅巨大的电子世界地图前,指尖不停的圈圈点点,焦头烂额。
“H国的海关联系过了吗?有云外长的消息吗?”
“没有。”
旁边小助理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句,不敢再吭声,现在国际环境十分动荡,这次出行她们千挑万选了一条安全等级最高的航道,谁能想到外长直接丢了。
东国是小国,外交影响力非常有限。
加上这回出行,目的地敏感,找人时信息说的隐晦,司福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被数落贬低不知多少次,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但怒气积攒的每每忍不住的时候,司福就会想想东国现在落后的经济与那勉强自保的军备,好似兜头一盆冰水,什么火气都没了。
直接,粗暴,但有用。
落后就得挨打,不忍着能怎么办,起了争执受气的还是自己。
不抽烟的司福频频摸烟,打出的电话再一次被拒绝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到是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没外人。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草泥马的办公厅,规划的什么狗屁路线?一群酒囊饭袋,都给老娘死!”
“去他爹的傻逼脑残M国大使,要资源的时候,话说的好听,现在……都泥马丧良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老子雄起,就是你们的报应……”
“……”
司福一口气滔滔不绝,不带重复的且无差别扫射的骂了半小时,能扯上关系与不能扯上关系的,都被她骂遍了。
要知道她平时在下属眼里都是沉稳庄重风度翩翩的形象,小助理直接震在原地,瞠目结舌,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小助理把水递过去,弱声弱气的提醒。
“司秘,骂人太不文雅了。”
司福憋了这么久,彻底发泄了一次,只觉神清气爽,听助理这么说,立马又来了劲。
“我不抽烟不喝酒我爱骂人是应该的!”
小助理:???
这是……急疯了???
小助理的一颗心高高悬着,默默走出去,准备报告给上面得调整找人方案了,谁知一推开门,大厅大屏上云鲤清晰的脸直直撞入眼帘。
啊啊啊啊啊啊!!!
小助理无声尖叫,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揉一次都不行,揉了又揉,生怕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是她们外长吗?
这怎么还去冲浪了呢?
她会吗?她不会啊!
小助理呆滞了半分钟,随后颤抖的看向正在打电话的司福。
“司秘,外长!外长!”
小助理手指着外面,声音在颤,指尖也在颤。
司福电话刚接通,立马挂了,往门口走,门外没人,连和小助理计较的精力都没有了,司福叹口气往回走。
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再次走到门边。
不确定的再看一眼。
脑子里像是有砰砰砰的闷雷炸响,司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屏幕前,血气上涌,几个踉跄,直接跪下了。
小助理忙不迭去扶,一摸,司福满手冷汗,气都喘不匀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快快快,安排飞机安排车,立刻马上!!!去接人!!!”
司福心态要炸裂了,不眠不休这几天,结果云鲤在和她们的死对头冲浪。
真是有胆量啊,有魄力啊!
真行啊!!!
是,她急的菊花都长水泡了,她活该,她命贱,她应得的!
直播间里,容月栖与云鲤从巨浪中全身而退,采访的记者们纷纷挤到最前排,却不知是慑于容月栖的气场还是什么,默契的与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留出了空间。
但在采访这件事上,记者们纷纷化身长臂猿,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将话筒举到最前面。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冲浪的?”
“是什么支撑你们来挑战这场巨浪吗?”
“你们有想过挑战失败的后果吗?有过害怕吗?”
“……”
“你们觉得极限运动有意义吗?”
太冷了,云鲤被冻的没有知觉,做不出表情,容月栖却在人前始终保持着得体的仪态,她的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完全没有因为刚才惊心动魄的事而带来半分慌张或欣喜。
极尽冷静。
哪怕她们都没有回答问题,容月栖依旧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等听到自己想要回答的问题,容月栖才淡淡颔首。
云鲤就站在容月栖身边,两人并肩站着,她侧头看她,容月栖的下颔骨线条在橘光中显得格外漂亮。
“意义?”
“此刻人群目光的焦点皆在于我,而绝非他人可夺,这-就是意义。”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容月栖语气很平淡,她盯着镜头,回答的也很简洁,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反差。
她答的够嚣张,够狂妄,可眉宇间的从容不迫,威严自信总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就相信她的话,信服与追随于她。
云鲤想,这或许就是一种人格魅力,一种领导能力。
容月栖是天生的领袖。
尤其是这风清云淡的姿态,这逼装的太给力,太让人喜欢了!
不愧是她的崽!
期待落空的系统:宿主,你舔的样子有一种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美。
云鲤:任务无难度,只要肯放弃。
系统:滚!
罗里戈已经到了医院,手机紧紧攥着手机,专业人员计算将他拍下来的浪有18米,腰椎受伤,可能之后好几年都要在床上度过。
而这已经足够幸运,另外两人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大概率沉睡于深海。
罗里戈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容月栖与云鲤,他的眼中有嫉妒有不甘有愤怨,明明是从未见过的无名之辈,为什么会横空出世夺走属于自己的荣耀。
命运不公!
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敬佩,她们有一颗如平湖般的心。
拥有了这样一颗心,她们在任何领域,成为出类拔萃的人杰,都不叫人意外。
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东国,有两方人全神贯注的盯着直播画面,坐立难安。
容公馆二楼会客厅,所有的窗户都被关上,帘子放下,防窃听装置打开。
几个身形油腻面相却显刻薄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屏幕,眼神似要把画面盯出一个洞来。
“她和云家的小丫头在一起,她们搅和到一起了?不愧是婊子生出来的贱种,毫无底线可言。”
“国内舆论已经开始反转了,有不少人出来为她说话了。”
容月栖望向镜头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刚好抬头,顿时悚然一惊,刚才那一眼,他好似被精准定位,整个人都被看穿。
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皆了然于胸。
按捺下心中的惊疑,男人沉声开口。
“她是在警告我们,光凭这场败仗,没法把她拉下马。”
立马有人反驳,“不要忘了,从西群十二联盟国回到东国,有一段路必须走海运,她要是悄无声息的死在海上,谁能查出来呢。”
“……”
相比起容家凝重的气氛,云家显得吵闹的多。
温婉美人云母泪眼婆娑,一个劲的指责云父,担心的口不择言。
“都怪你,非要把我的囡囡外派出去,现在好了,命悬一线你就满意了。”
“我告诉你,但凡囡囡出了什么意外,我也就不活了,等你死的时候别埋我们边上,免得见了晦气。”
云父无奈的叹气,总得有人去冒风险,云鲤是那么的优秀出色,她意志坚定,站在国家与民族的立场上,他又怎么能够阻拦呢。
任由云母发泄,云父默默握紧手中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司福。
他们猜测云鲤是被容月栖带走的,但她们两人现在相处时的状态着实让人看不懂。
画面里云鲤时不时看向容月栖,那小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有仇!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父不清楚状况,不敢妄下定论,然而被折磨的怨气冲天的司福坚信一切都是容月栖的错,她一定是用什么花言巧语欺骗了云鲤。
司福是在两天后找到的云鲤,让人意外的是云鲤与容月栖不仅住在同一家酒店,两人的房间还只有一墙之隔。
司福拿了房卡,直奔云鲤房间,见了面,二话不说,粗鲁的扒开云鲤的领子看。
青一团红一团,一看就是激情大战之后留下的痕迹。
司福气红了眼,气急败坏,冲出门去,恰好容月栖正走到云鲤房门口。
司福指着她,脱口而出,“畜生!”
云鲤领子还没拉上来,青青红红的,很容易让人想歪,而司福又剑指容月栖。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震惊,八卦,还有几分忐忑不安。
没人开口,交流都在眼神里。
难不成???
这势同水火的两位……
因爱生恨,不计前嫌,偷摸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