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安回到屋子后,简单洗漱后便上床了。
熄灭蜡烛前他给傅清河把脉,少女恬静的睡容让人不忍心打扰她。
在确定傅清河身上的毒尚未发作后,景卿安才吹灭蜡烛睡觉。
花舜之回自己院子时,看见大公主坐在院子中画图。
“大公主。”
“花丞相,你回来了啊。”大公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喜悦。
“是。公主怎么这么晚还不进屋子休息?”
大公主怎么会说实话,总不能说是担心花舜之有危险吧。清河说了,若是要走进男子的心里,得经常跟男子接触,否则很容易被别人钻空子。
“…我…我想在太子回京前画出水渠的图,如此也方便说服父皇让我留在这监工。”大公主找了个最让人信服的理由。
花舜之忧国忧民,一听此话眼睛都亮了,他果然没看错,大公主不仅有常人不一样的耐心还很有才华。
“公主若不介意,臣想与公主一起探讨。”
大公主笑眯眯道:“怎么会介意?花丞相少年英才,我想有你一起,这图更完美。”
“公主谦虚了,臣认为公主画的图非常好。”
公主笑而不语。
月光照耀在这一对璧人身上,看起来和谐而美好。
但傅清河这边就没这么美好了,半夜她便开始身子痛,哼哼唧唧的声音很快惊醒了景卿安。
映入眼帘的便是傅清河痛的面色扭曲,脸上都是薄汗。
景卿安连忙唤人进来。
涟漪手速快,给傅清河喂了药。阿绾烧了水,景卿安回避之下,给傅清河擦了身子,半个时辰后,她才好过了许多。
阿绾和涟漪不确定太子殿下知道多少关于主子的事,她们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傅清河低声道:“你们先去休息吧,快三更天了。”
“主子,您这还需要人呢。”阿绾不放心道。
“有殿下在,听话。”
“是,主子。”
阿绾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涟漪拉走了。
景卿安刚刚隔着屏风听到傅清河浑身疼痛的动静便已经清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了。
他坐到傅清河身边,少女因疼痛过后,面上白皙的皮肤已经成了粉色,哪怕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
傅清河努力睁开眼睛想同景卿安说话,但对方显然已经清楚她的意图,给她仔细盖好了被子。
“给我一天时间,明日傍晚我们便出发回京城。”
“时间够吗?若…若不够,我还能再等等…”傅清河声音虚弱,说话断断续续。
“足够了,只是你路上会辛苦些。”
“我不怕,只要你答应我的能做到我便心甘情愿。”
“我本就该信守承诺。”景卿安声音郑重,不像作假。
傅清河闭上眼睛,“困了,睡觉吧。”
景卿安顺从她的话,放下床帘,“明日你多睡会儿,外面的事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
“嗯。”
傅清河实在没有心力跟景卿安继续说话了,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
“涟漪姐姐,我担心主子…”阿绾一脸焦急。
涟漪深深的叹了口气,“主子身上的毒已经许多年了,只有毒完全发作之时才能趁机解毒,我们能做的只有守好主子,有顾大夫与顾小姐还有主子的师叔在,我想主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阿绾愤愤道:“离开大幽前我就应该给大皇子和首辅的府邸放一把火,烧死那些畜牲…”
“快了,他们的死期快到了…”涟漪目光悠远,喃喃自语道。
“真希望他们早些死,死了去十八层地狱,用不得超生。”阿绾继续诅咒着那些人。
涟漪第一次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让她谨言慎行,毕竟那些人是该死千万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