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掩唇,“这不是要提前恭喜状元郎了吗?明日皇宫里会派马车来接您,提前参加殿试。”
“殿试?!”
徐梦生看上了自家师尊,正巧,司景年正仰着头吸收空气中传来的那一缕极其微薄的道力。
而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雪融抱拳行礼。
“多谢雪大人通知了,那明日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雪融思索了一下,“带上一百两银子就好,万一你没拿到状元的话,正好把银子给结了。省得到时候我忘了。”
“对了,补充一句,我这个女官还顺带管理陛下的小私库。”
徐梦生嘴角猛然一抽,“这么点小事,雪大人都记得这么清楚的吗?”
“这可不是小事好吧?!简直就是要紧的大事!!”
“那可是一百两!”
徐梦生眯起了眼睛,雪融说这番话的时候像极了自己在说“那可是二两银子”的模样。
也难怪当时人皇表情复杂了。
现在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行行行知道了,阿兄,您听见了吗?到时候记得帮我准备。”
司景年悠悠点头,“记得。要是考不上状元的话,你接下来的一年也没有零花钱了。”
闻言,徐梦生的面色顿时一苦。
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是怕他故意不考状元似的?他是那样的人吗?
“知道了。”
“那咱们要不先回去吧?太饿了。”
司景年瞧了一眼外面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的雨水,点下头来,“走吧!闫安估计等我们都快等得饿要饿晕了。”
有了他的话后,徐梦生顿时就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哒哒两下就跑回了马车上。
然后又看向司景年,“阿兄,你快点啊。”
司景年无奈的扶住了额头,朝着雪融抱拳行礼。
“不好意思雪大人,家弟还有些顽劣不堪,都不记得要行礼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二人的脚边飞落了一个纸鸢,刚刚还在下暴雨,谁会在这种天气放纸鸢?
还不等司景年继续思索。
雪融端庄回了个礼。
“不要紧的,国师大人就先和状元郎回去吧,我这里还有陛下吩咐的事情要处理。”
……
送走封家兄弟后,雪融的神色冷淡了不少,飞到了一个小巷子之中。
“刚才那消息是什么意思?具体报上来。”
纸鸢正是他们安排的影卫专用的信号。
刚才的那个纸鸢翅膀都涂成了黑色。
“雪大人,那群人已经被杀死了,我们没能拦截下来。”
“而且那帮人还被毁尸灭迹……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雪融虚起了眼睛,“毁尸灭迹……”
她冷哼一声,“看来那帮混混说的东西都是真的了,此事一定要回禀人皇陛下,走,回宫。”
她吩咐一声后,影卫只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此地。
——国师府
回到府里后,徐梦生便如饥似渴地奔向了飘着食物香味的堂屋。
“我的天呐……今天的饭菜怎么这么香?饿死我了!”
封闫安巧笑嫣然,“二哥,今日的饭菜都是我的手艺,您来尝尝。”
而后,她又看向门后,此时司景年才赶了过来,“大哥,您也回来了。”
徐梦生已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鼻子用力一吸,馋得口水直流。
“是啊兄长!您快坐下来!这些可是闫安的手艺,一定要好好尝尝。”
司景年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封闫安,“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我还以为你们就只会学些唱歌跳舞乐器之类的。”
封闫安苦笑一声,“没有庇护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得学,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给饿到了。”
她现在只有筑基三层,在那个人心复杂的地方,虽然已经有了凤若打的招呼,但还是免不了宰相那边来人找茬。
在炼气期的时候还不得不自己做饭吃,才不至于被饿昏。
不过现在……她已经有很好的生活了。
八个丫鬟啊……
就算她还是尚书家小姐的时候。
父亲都只给她配四个的。
一想到父亲,她的神色就悲敛下来。
徐梦生用力咳嗽了一声,“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快过来吃饭吧!以后日子会越过越红火的!”
司景年也自知说错话了,赶紧道歉。“是大哥的不是,我在这里先自罚三杯。”
封闫安却笑着摇头,“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人总需要经历成长,没有挫折又怎么能成长呢?”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语气之中都是怅然。
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低下头来干饭。
封闫安看他们吃得开心,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拿起了碗筷来准备和他们一起吃饭。
即便到了筑基期之后不需要吃饭,但食物的香气总是会让人时不时地想要尝一口。
这便是他们的口腹之欲。
刘景和曲风一直在尚书府里面等着消息。
过了一个多时辰。
派出去的杀手才赶了回来。
“大人,已经妥善处置完毕了。”
“我们准备杀那帮混混的时候刚好有人过来追踪,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刘景眯起了眼睛,“可要查清那些人的身份?或是拿到了什么信物吗?”
“这倒是没有……那帮人行事稳健,看起来是练家子了。”
“行,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
刘景挥挥手,看向了曲风,“曲大人,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本官估计杀手们遇到的就是人皇陛下的人。”
“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和云王殿下绑在一起了啊!”
曲风犹豫再三后,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刘大人,您真的认为若是我们跟着云王殿下拼,会有什么好的前程吗?”
“我们做的事情,云王殿下能够接受吗?”
刘景慢悠悠的喝着茶,“这事儿他不管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而且到时候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还有谁能暴露我们的秘密呢?”
他话语之中的杀机毕现,让坐在一旁的曲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曲风咽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赶紧拍起了马屁。
“是是,刘大人,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