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霖走上前来,“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只是……谭公子要稍等我们一会儿,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重新去找马车。”
谭珏勾唇一笑,“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儿已经有二十几辆大马车了。”
“想要装下各位绰绰有余。”
丁爽和白墨霖都对视了一眼。
这意思就是,对方早有准备了?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群书生跟着谭珏等人到了镜泊湖。
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到此地了。
而且许多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让丁爽下意识就感觉不对劲起来。
“白兄,他们这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白墨霖摇摇头。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咱们随时注意着身边的人,要是有人想对我们下手,就立马大喊。”
但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觉得不对劲,“对方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才是,否则要真的闹出了人命,就算是什么吏部尚书之子,也不敢担上这个责任。”
“反正咱们小心些就是了,只要不那么张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闻言,丁爽犯了难。
“那待会作诗……”
白墨霖淡淡开口,“咱们按照往常发挥就行。”
“行。”丁爽点头,便跟其他人交流起来。
白墨霖是御史之子,在官场上会的东西也是比他们多,所以遇到这种事情,主心骨自然变成了他。
看丁爽离去,白墨霖忧心忡忡地看着天外,“封生啊封生,你现在究竟在哪?该不会已经到皇宫去了吧?”
越想他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他是和人皇一个马车的。
还有他的兄长,之前在山寨的时候就像个军师一般。
能给人皇当军师的是什么样的人物,这还用猜吗?
他没有想到自己都还没有考取功名,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他们白家一向忠心耿耿,当然是奔着皇族来的,而这件事情在朝中也不是秘密。
所以,谭珏虽然表面上主要是和丁爽说话,但目光却还是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
但愿自己能够凭借父亲教导自己的一些官场之事,在京都之中求生吧!
司景年一行人在宫中留着吃了个全鸡宴。
就要离席之时,司景年突然蹦出了一句,“陛下,胞弟还有要事要处理,得先行告退了。”
徐梦生愣了一下,“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凤若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就听司景年说了起来,“宰相让人弄了个诗会,专门邀请才子们去吟诗作对。”
“反正考试也没两天了,他们也动不了手脚,正好可以让封度露上一手,扰乱下他们的思绪。”
“没准还能让他们不能安心备考,陛下您觉得呢?”
凤若的眉尾上扬,“是个好主意,在山寨里几乎所有人都被封生给打击过了,自然不会再受到什么影响。”
“但若是京都里的这些人看到封生如此出彩的表现,必定会慌张失措……有意思。”
“雪融,把我们最快的马车给安排出来,专门送封生去一趟……”
司景年连忙接话道,“镜泊湖。”
徐梦生眯起了眼睛==
感情这是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安排了?
还安排得得井井有条的。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在下就先去了,敢问陛下和国师,去完诗会之后在下应该去哪?”
凤若呵呵一笑,“等参加完诗会的时候再说。”
徐梦生转身,跟着李今书离去。
到了镜泊湖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筹备诗会了,流觞曲水都准备得事无巨细。
看起来还挺奢侈。
徐梦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诗会,感觉极其新奇,便迈着小步子悠悠走到了人群最多的地方。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但不过都只是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似乎并未掀起什么波澜来。
徐梦生自顾自地朝着里面继续走去,到了流觞曲水的前端,就遇到了老熟人。
白墨霖和丁爽正站在一块儿说着什么。
“白兄,丁兄,你们居然已经到了。”
谁知,二人扭头看过来的时候,竟然让徐梦生感觉到了他们热泪盈眶的心情!
徐梦生嘴角一抽,走上前去,“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我的表情,怪怪的。”
“封兄!我们正好在讨论你什么时候到呢,都不指望你来了,可是你现在出现的时间刚刚好!”
“那个吏部尚书之子出了好几个对子,上阕下阕都有,我们倒是都对上了,可总觉得有些不大好。”
徐梦生挑起了眉毛,“这么有意思?白兄你居然也屈服了?”
“我倒是没屈服,就是觉得如果你在肯定能出更好的对子,觉得自己不如你罢了。”
白墨霖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倒是让徐梦生不好再打趣他,“行吧!那让我看看他们能对出个什么对子来。”
他走到了一片假山前,上面已经贴好了对子,旁边有个桌子,桌上摆好了纸砚笔墨。
而出题的对子却是金纸黑字,旁边有无数张已经贴在假山旁边的佳作。
凡是大家觉得好的,就在旁边贴一张叶子即可。
现在叶子最多的,基本上都是白墨霖和一个名为谭珏之人所对出来的下阕。
徐梦深眯起眼睛看向了他,“白兄还挺凡尔赛的,也不知道你忧心个啥。”
“这不都被放在了最前方了吗?”
白墨霖拧着眉头,“旁边总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看起来不是让人心烦吗?”
徐梦生嘴角一抽,“你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我来看看第一个啊……”
“明日风回更好……”
“这个上阙……”
徐梦生只是思考了一瞬,便在纸上写下心中所想,“今宵露宿何妨?”
“梨花如雪已相迷……”看着这个上阙,徐梦生再度下笔——“更被惊乌半夜啼。”
就在他作诗的时候,清风寨的书生们全都聚拢过来,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