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酸了

《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全本免费阅读

江不宜懵了,他还从未见过敢和师尊叫板的人,心中暗道完了,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常少祖的脸色。

不出意料,常少祖语气顷刻间冷了下来,脸上好似覆着一层冰霜:“你是觉得自己没错?”

虞淼低着头不说话,头发遮挡着她的眼睛,看不清思绪。

常少祖似有些焦躁,手指轻敲着桌案:“说话,虞淼。”

虞淼肩膀轻耸,身侧五指紧紧捏着裙摆。

蓦地,两颗豆大的泪珠砸在了地上。

常少祖一愣,敲桌案的手指一停。

虞淼仰起皱成一团的泛红小脸儿,浅色眸子里溢满了泪水,撅起小嘴儿,委屈地望着座上人,小兽似的呜咽:“师尊凶淼淼……”

常少祖:“……”

常少祖愣了好一会儿,最终一手捂住脸,长长的吸入一口气,身体往后缓缓靠进椅背中,又长长吐出。

江不宜好似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挫败,可他从未在师尊生气时看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以为自己看错了。

江不宜还欲再看时,被大玥抓着后衣领从地上拎了起来,拎小鸡仔似的往门外走,他不解看向大玥。

大玥不由分说道:“我们先出去。”

大玥关上门时,江不宜费力地扭着脖子,看到常少祖从座上走了下来:“淼淼……”

大玥把江不宜放在地上后,抬手一挥,将声音阻隔在了里面,哪怕是江不宜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江不宜还不死心地踮着脚往里面看,发现确实看不到后,蹲在台阶上,小手托着脸,皱着眉头问:“师尊会,责罚小师妹吗?”

“不会。”

江不宜松了口气:“为什么?”

大玥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舍不得吧。”

江不宜细细品了番“舍不得”三个字的含义,心里忽有点儿酸溜溜的。

他捡起地上的枯枝,一圈圈画着圆,小声念叨:“那,那师尊会责罚,我吗?师尊不许我,碰兵器,也不许我去崖边,可我……”

大玥挑眉:“你还知道啊?”

江不宜沮丧耷拉着脑袋:“……”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玥毫不犹豫道:“不会。”

江不宜眼睛一亮,抬起头:“师尊也,舍不得我?”

大玥不置可否:“师尊何时罚过你?”

江不宜心里的酸味儿骤然散去,明明方才还怕得要命,此刻嘴角却压也压不住,笑了一声,抓着枯枝,自己跑去大树底下捡石头玩儿,还玩儿得很高兴。

不知师尊和小师妹在里面说了些什么,竟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小师妹才红着眼眶从书房里出来。

虞淼似乎还是不开心,但没再掉眼泪,走到江不宜身边踢了他一脚,丢下一句“师尊叫你”就转身走了。

江不宜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沾染的兰花香气,眉心皱了一下,扔下堆了一摞的石头,拍拍身侧的脚印子,转身进了书房。

常少祖正斜倚在软椅上,眉心微蹙,半眯着眼,指尖轻轻揉捏着太阳穴,神情疲倦,好似刚打完场仗。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给本尊倒杯水。”

江不宜刚跪下,连忙起身,屁颠屁颠去倒水,端给常少祖后,又安安分分回到原处跪着。

等师尊慢悠悠抿了口水,江不宜以为要挨骂了,却不料常少祖淡淡开口:“虞淼要做功课,她坐不住,你陪着她一起,一日也不得落下,听到了吗?”

江不宜心口好似塞了团棉花,望着座上人,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只得应道:“听到了。”

常少祖应了声,又道:“今日之事,本尊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这把剑你从哪拿的,再放回哪儿去,以后不得再随意进本尊房间。”

江不宜胸口蓦地一疼,常少祖的语气甚至算不上生气,而是随意,太过随意,就好似打发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而它们的死活与他毫无干系。还不如责罚他一顿。

江不宜抬起头,望着那一袭颀长月白,常少祖睫毛懒懒地垂下,与眼尾连成长长的流畅的弧线,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肩侧,疏狂与清雅在他身上融合地恰到好处。

三日的思念与此刻遭到的冷遇叠加在一起,江不宜想念极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那抹让他心安的兰花香,一时鼻尖儿开始泛酸,眼眶也开始发烫。

常少祖掀起眼皮:“还杵着作甚?”

“师尊,我,我……”

“嗯?”

江不宜喉头一疼,眼泪差点儿掉出来,他偏过脑袋:“我知道了,这就去。”

他好似躲着什么一样,站起身,匆匆拿起剑就走。

“等会儿,”常少祖放下了暖玉杯:“过来。”

江不宜脊背一僵,吸了下鼻子,牙齿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抓着衣摆。

他转过身,耷拉着脑袋,往前迈了一步。

常少祖又说:“过来。”

江不宜又往前迈了一步。

常少祖掰开他抓着衣服手指,拽到自己跟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叹气道:“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兰花香争先恐后钻进鼻腔,江不宜眼眶一热:“有……”

常少祖才只说了一句,江不宜就猛扑进他怀中,声音哽咽:“师尊下次带上我,好不好?”

“你还太小,外面危险。”

“我不怕危险!”江不宜头埋在他的胸前,用力嗅着他身上的香气,生怕他再消失似的,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要把我自己扔在这里,我好想您……”

常少祖将他抱到自己腿上,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哭什么。”

他哪能看不出江不宜方才一副快委屈哭了的表情。

与虞淼比起来,江不宜简直好哄到令人发指,他甚至都不需要弄明白他为什么委屈。

常少祖只抱他一会儿,便不哭了,又哄两句,便乖乖离开了。

哪怕他耐心被虞淼磨得只剩最后一点儿,用来哄江不宜也足够了。

次日,天才刚亮,江不宜便被陪侍弟子叫起来洗漱了,直到被领进净方阁附近的一个小亭子里,看到亭中央摆放的两方桌案,和趴在上面呼呼大睡的虞淼,江不宜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师尊所说的“功课”。

请来的先生还是原来教他画画的那位,整堂课虞淼听得极认真,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先生看着欣慰极了,结果走到下面一看,气得差点儿没厥过去。她竟是比着先生的脸,画了幅骑王八过海图。

看着先生气得发黑的脸,虞淼眼泪都笑出来了。

下课时,先生手指着她,气得发抖,嘴里直骂“烂泥扶不上墙”。

江不宜完成先生留下的作业时,绑着俩大蝴蝶结的小脑袋又悄悄凑了过来,看到他的作业后,惊讶出声:“你居然画得这么好?是不是偷偷学过?!”

江不宜捂着耳朵,点了点头。

虞淼立马搬着小凳子坐到他对面:“我还以为你们男孩子只学剑术!”

“你不学剑?”

“师尊不让我学。”

江不宜笔尖一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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