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演员也很尴尬,观众也觉得不自在。
终于最后旁白说道:“相声的发展依旧在继续,这时,有了一个郭徳刚。”
“好”
不管怎么说,师父的人气在这摆着,听到老郭的名气,观众还是愿意认投叫好。
这一次上场可就不是之前的一幕一幕的了。
随着轻快的音乐,众演员一个个穿着大褂走到台前,冲观众鞠躬。然后再退到两边。
唐云尧也是其中之一。
最后师父和于大爷走到台上来,下面有一次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上台来师父站定,调了调话筒,问身边的于大爷:
“于老师经历过舞台上往下轰演员的吗?”
“哈哈哈,”于大爷心里头也不痛快,但是一听这话就是身边这位小黑胖子是动了真火了。但面对观众也不能俩人都生气,于大爷只得笑了笑说道:“我经历过两回。”
“也不能埋怨观众,我知道你们想听相声,但是历史是一步一步发展的,少了哪一个环节都不行,这五分钟就这么难等吗?!”
“好!”
“能等!”
“……%*#¥&%”最后这句唐云尧实在是听不出来观众说的是什么了。
台下面乱哄哄的一片,都是各喊各的。
“为编排这个节目,于老师好几宿都没睡好觉,琢磨着哪儿多哪儿少,想着给大伙儿介绍一下我国相声的历史。”
“没有。”于大爷嘿嘿笑着,“大伙儿都一样,都有付出。”
“我也知道,”师父的声音好似风平浪静的大海,看似和谐安宁,实则潜藏着波涛汹涌的力量,随时可以爆发。
“我知道今天来的几千人里头大伙儿基本都是喜欢看的,就有那么三五个人不爱看,挑唆的大伙儿,这几个人你敢站出来吗?再这么闹你就给我出去!”
“好!”
“对”
“#%%&*(*%……¥#¥%”
这会儿场面乱乱哄哄,谁也不知道台下面都说了些什么。
唐云尧此时也捏着一把汗,你说要是真有那个楞种站出来,“我说的!”你能把人家怎么着?
总不能打人吧?
老郭说得差不多了,留下舞台交给小孟和玖良俩人,带着一帮演员下台休息去了。
后台休息室里头,看着师父和于大爷还在闷着不说话,唐云尧赶紧进去给师父大爷俩添茶倒水。
“还气着呢师父?”唐云尧进来笑着说,“您不知道,刚才我在台上都捏着汗呢,您说要真出来一位楞的,跟咱说是他干的咱怎么办?那不要了亲命了吗!”
“哎!”老郭叹了口气,“咱们演错了啊。这个东西拿到正经大剧院里挂着牌子告诉大伙儿明天演《华国相声史》,买票进来的观众那都是真捧真爱看的。
现在人家买票进来是要让咱们把他逗乐,人家不想看什么历史!”
“我觉得也是。”唐云尧陪着笑道:“咱手艺人哪有资格能跟观众置气呀?毕竟人家是主顾,是咱的衣食父母。
我猜今天来的人大部分都不爱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说几个人一挑唆,然后台底下全是喊退票的。”
“是啊,我知道。”师父点了点头。“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下里巴人,从者数千。”
“行啦,别跟我们俩这磨烦了,”于大爷挥了挥手,“赶紧去准备你的节目去吧!”
“赶紧去吧!”师父也点点头。
“哎!”
节目是一场接着一场,很快: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我的好朋友》,表演者:唐云尧,阎赫祥。”
“好”
“唐公子!”
“唐大人!”
至少给观众们相声看,大伙儿还是很开心,很满意的。台下喊声叫好声也比之前齐了很多。
“谢谢大伙儿的掌声。”唐云尧笑着说道:“刚才是三哥孔筠龙,说了这么一段儿《铃铛谱》。”
“说的挺好。”阎赫祥点点头。
“这一场把我们哥俩儿换上来,我叫唐云尧,是德运社的一个小徒弟。”
“嗷”
“唐公子!”观众纷纷鼓掌呐喊。
“您客气了。”
“再说我旁边这位。”唐云尧一指阎赫祥,“这位老师是我的搭档。”
“谈不上老师,”阎赫祥摆摆手,“我也是一个小徒弟。”
“叫阎赫祥啊。”
“是我。”
“刚才我们第一场节目来了一个相声剧。”唐云尧开始嘲讽师父:“他排戏的时候我就劝过我师父,我说师父咱这节目好是好,人家观众不一定买账!
这东西就是你放到高雅艺术剧团,给那些正经大学者还有那几个我们相声行业里的道德表演技术家们看,能把那几个技术家感动得跟孙子似的。
一边哭一边还说呢,这就是我们推崇的东西啊!”
“这都推崇了些什么呀这都是!”阎赫祥还在一旁笑。
“高雅艺术嘛!”唐云尧说道:“观众是永远没错的,大伙儿不爱看,欣赏不来这些东西,那就是我们的错!列位,对不起了。”唐云尧说着,后退一步,跟大伙儿道歉。
这叫什么呀?
明褒暗讽嘛!
看着好像是给你道歉,跟你说好话,其实呢?这是暗地里讽刺那些人的俗不可耐,已经堕落到欣赏不来我们的艺术,看到稍微高雅一点的东西就觉得恶心。
当你觉得屎尿屁,伦理哏特别好笑,除了这些其他的包袱都不可乐的时候,你除了屎尿屁还剩下什么?
“这小子……”于大爷听了唐云尧的话,笑了笑。
师父在一旁点点头,若有所思。
“好”
观众也不知道是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但是看着唐云尧道歉反倒是纷纷叫好。
“我记得又一位大科学家说过,我们人都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唐云尧开始往下入活。
“这个怎么个意思呢?”阎赫祥问道。
“就是说我们人都得交朋友。”
“这倒是。”阎赫祥点了点头,“多个朋友多条路。”
“哎,”唐云尧介绍道:“德运社后台咱们师兄弟,这都算是朋友。”
“那当然。”
“就比如说,刚才那个孔筠龙。”
“三哥。”
“都知道三哥的壮举,骑着摩托怼人家公交车上了。”唐云尧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