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张清烛好生尴尬,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要面皮,这么大声嚷嚷,真不怕别人知道你最可疑?
“前辈,您看见他们追着贫道师兄弟身影赶来吗?”
张福德道人也不得不谨慎以待,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而且,魔猿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显眼了,是许许多多怪物的目标,这里面说的怪物,可能也包括老鼠精,再说,老鼠精只是个刚认识的,完全谈不上什么熟悉,更谈不上什么信任。
“呵呵……”
“当然,我是看着他们从我的感知中消失的,身影一点点没入黑暗中,绝无虚假!”
“刚开始是你首先走出去寻人,继而是你的师兄,手上还夹着个小东西,第三个,就是那个黑色的大猴子了,仰天长吼了一声,看着挺兴奋的,最后就是那个在小马车里面的,应该是个小姑娘吧?”
“我是一个个看着你们从我的眼前消失的,特别是小姑娘最后那个阵仗排场,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
“真是开了眼界,不下于当头一棒!”
张寿鹿道人自然是没看见具体的场景,此时听老鼠精的叙述,却也能够想象得出来,特别是最后对张美玉的调侃,特别对他的胃口脾气,张美玉就是太过跋扈了,即便是在这个地方,依然要讲究排场阔气,可能就是最后搞了个大阵仗,嚣张无比,很可能是让老鼠精给吃了车尾灰,让老鼠精此时给埋汰了。
她要不是出身玉石精灵一族,而玉石精灵一族在龙虎山上隐隐有些特别,地位特殊,当然,仅是如此还好,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好哥哥,哼,要是不是张宝玉的话,要不是其他人顾忌张宝玉,张美玉早就被那些看她不过眼的,给收拾了。
无论是族内的,还是族外的,龙虎山之上,受不了她那个作风的,不在少数。
只是这家伙,竟然在这里也不忘耍威风,真是本性难移,不知死活!
“哼哼,张美玉,这下好了,连这家伙都给走丢了,真是不知所谓!”
“好家伙,要是张宝玉也身陷此地,那就好玩了,哈哈……”
“张宝玉,不是号称,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吗?”
“上上一任天师,临死之前预言,说玉石精灵一族将降生补天之石,是龙虎山的擎天柱!”
“还说什么,是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什么叫关键人物?”
“不过也难说,现在这里看起来不会只出现一两天,古城外边,龙虎山地界附近,此时怕是炸锅了吧?”
“张宝玉倒是很可能会出现!”
看着张寿鹿道人貌似愤愤不平,老鼠精似是找到了新的乐子,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大咧咧地说:
“不是吧?你这小家伙,虽然生肖上与我是同族,但内里却是一只小老虎,货真价实的小老虎啊,连老秃驴都没能将你降服,还亏是高你一个境界的,你这样的在现在这个天地下,应该不多见吧?”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很怕他?”
“那看样子,那个叫张宝玉的,比这个带着高帽的小家伙还要厉害了?”
老鼠精话里所谓带着高帽的,当然是指张福德道人,通过这么些接触,他也能隐约感受到,龙虎山一行里面,要数这个叫张福德的带着高冠的道人实力最为强横,隐隐要压其他人一头。
“你这老不死,怎么一点也不遮掩一点,不过,也不算错,贫道应该尚有不及,但是你错了一点,错得离谱……”
“贫道,并不害怕张宝玉,贫道也很期待跟所谓的天人之境拥有者较量较量,还是双重意境,贫道还真想领教一下,什么叫惨败?”
“还有,至于福德师兄是不是张宝玉的对手,恐怕还要打过才知道,没有打过,谁也没有把握夸海口。”
“哼哼,天人合一之意境?!”
张寿鹿道人虽然知道老鼠精的恶劣意图,但还是忍不住激起了情绪的变化,倒也不是纯粹的肝火发泄,他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确实不是对手。
不过,即便是必然的惨败,依寿鹿道人的脾性,他一样不会屈服,更不会逃避,太刚烈了!
可能会刚则易折,但是,张寿鹿道人是绝不甘于人后的。
张清烛看着一脸坚毅之色的寿鹿道人,张清烛从心底里涌现出敬佩之情,心里再是一叹:不管龙虎山的这些前辈,个性如何,有什么、有多少让他这个所谓现代人去嘲弄暗讽的,但总有一样,在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情怀里,总有让他感到震撼的,总有一种感觉,总是让他在内心最深处,滋生出一股最纯粹的感触:他是如此的渺小,此生可能无论如何,也很难做到像他们那样的,那样伟岸,那样自然,那样无怨无悔!
终生只能仰望他们的背影!
“嗯?”
“听你这么说,这小东西也是个修得天人合一之境的修士,已经能在大天地中演化自己的意境了?”
“那可真是让人惊讶,按照许许多多前贤推算的,越是后世,就越是难以在修为上突破前人、超越前人。”
“是真个一代不如一代!”
“不过,天意如此,岂是人力可以强自为之?”
“只能叹自己倒霉!”
“那这么说,那个张宝玉还真是有点了不得,双重意境,即便在张静虚那个年代,也是不出世的天才,这样的人自古少有。”
“要是让他成长下去,或可以跟张静虚那王八羔子并列,成为龙虎山史册里面的人物,受后人敬仰与膜拜。”
“你要是对他有意见,最好就现在趁着他羽翼未丰,下个黑手了结了他,要是拖得太久,哼……”
“到时候,人家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你打,最后也是打疼了你的手,不会有其他结果。”
老鼠精一如既往地怂恿,明目张胆,丝毫不作掩饰。
“哼……”
张寿鹿一声冷哼,根本不屑一顾,对于老鼠精对他的不看好,丝毫不能动摇他内心的自信与信念。
“老东西,你对张宝玉很感兴趣?”
寿鹿道人很敏感地注意到老鼠精的语气中有一点急切,虽然看似从容与戏谑,但是寿鹿道人的直觉犹如野兽一般,毕竟他可以运用、施展虎之力,自然在触觉上,对于各种气息与意图,特别是隐藏着的,有着深意,特别是敌意的意图,有着特别的感知。
它,这老鼠精,这老家伙,在气息上,有些微不可察地急促。
经寿鹿道人的点出,旁边的张清烛也恍然,确实,他也感到了一丝丝微妙的感触,一丝丝的不协调。
有点急躁!
怎么回事?
它不可能认识张宝玉吧?
它绝不可能认识张宝玉!
他都还不认识张宝玉呢。
“当然,当然是有兴趣,你知道什么是天人之境吗?”
“传说中,每一个推开天维之门的人间生灵,几乎都是天人合一之境,除了个别以力破天,直接靠肉身的力量破碎虚空的妖孽外,其他人,据说,是靠着天人合一的感触,寻找到在冥冥中的那一道门,在那一道大门上,演化自己的世界。”
“天界,就是那个自己演化的世界。”
“推门进去,目之所及,所看到的,就是天界。”
“呵呵,推开天维之门跟一般的飞升仙界,有着很大的不同,近乎天壤之别!”
“我在这里可以断定,你们那个始祖张道陵,肯定就是推开天维之门进入天界的。”
“而那道门,就是通道,超脱自身的途径,超脱了自身,便飞跃了人间,逃脱了人间界这个牢笼。”
老鼠精一点也不慌,随口就是一大堆说辞,好整以暇地应对龙虎山道人的审视。
“还有这样的说法,贫道在龙虎山还真没有听说过?”
张寿鹿道人大奇,他一向对这类奇闻怪谈的传说很好奇,但几乎没有耳闻过类似的说法。
“这说明了什么?”
“一,你们几个小家伙吹嘘的龙虎山,只是个小破庙,不值一提,你们这些在小破庙里敲钟的,自然是孤陋寡闻。”
“二,无非是被有心人给画了个圈,禁止在圈外传播,只允许少数人得悉,这个就叫做大局,又时候会换个名字,叫责任。”
“不管叫啥名字,这个你口中所谓的说法,都是一个隐秘,大隐秘,闲杂人等,没有资格耳闻!”
“有资格知道的人,不叫闲杂人等,叫宗门未来的顶梁柱。”
老鼠精也是丝毫不客气,满嘴冷嘲热讽,言语间暗示,不知道那个说法的张寿鹿道人不是个啥人物。
“有道理,不可否认,还是有点道理。”
“那只好找大人物来打听一下,是否确有其事?”
老鼠精的话很不客气,但却没有引起寿鹿道人的恼怒,反倒是很认同,重重地点头,说着看向张福德道人,期待着要一个答案。
“贫道是没有听说过,可能这个机密的层级太高了吧,可能就龙虎山天师和大峰峰主或者那几位强大的道人前辈可以得知吧。”
张福德道人实在是没好气,于是顺着口风胡诌下去,表情满是无奈。
“嗯?”
“老东西,你是不是随便编个话来蒙骗贫道等人?”
“竟然连福德师兄也没有听说过?他就不可能是被龙虎山上给封锁了消息的。”
“至于,你说我龙虎山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势力,那是你早就被困在这口天井里,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天空,能够仰望的地方,只有井口那么大,所以才这样大言不惭。”
“要是你早生些年,或者晚生些年,不是运气太坏,撞到了张静虚那样的人,你估计就能对龙虎山的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了,我们龙虎山最擅长的,除了画符之外,就是御雷!”
得到张福德道人的明确回话后,张寿鹿这下是由着火气,对老鼠精不留情面地狠狠讥讽。
“哼,大言不惭!”
“我的前身……我的潜意识中,对龙虎山这三个字,根本没有什么震撼感,实在谈不上印象深刻,说明了,我的前身,根本没有听说过龙虎山,最大的可能,不是我前身诞生的年代太早,远超那个什么叫张道陵的始祖,就是龙虎山的名声小得可怜。”
“至于,撞到张静虚遭了殃,那是因为我前身的灵识早已堕落,坠落在无尽的沉沦中,这才让张静虚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