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把贾瑛的思绪打断。
贾瑛整理了一下衣物,缓缓地推开了门栓。
门外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落魄公子哥,面容狰狞,一脸横肉,脖子同脑袋粗,活生生的武大郎转世。
这破落户戴着斗笠,身穿破布麻衣,目光有些呆滞。
贾瑛打量一番,检索着脑海中的人物印象,确定来人是生面孔。
贾瑛笑道:“你是何人?来荣国府有何贵干?”
来人默不作声,对贾瑛爱答不理的。
贾瑛:“你既然无事,那便是来讨饭的了。今日主子们还未行过早膳,你晚些再来吧!”
破落户:“我不是乞丐,外面天冷,快放我进去吧。”
贾瑛:“你既不乞食,就不要相扰,快点回去吧!”
破落户:“你好大的口气,赶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狗眼看人低!”
贾瑛:“你小子跟我嘴硬,有你后悔的劲。”
那人撞了几下门,然后就使劲踹起了门。
贾瑛此时想起了保安守则的第三条,将那人踉跄地推了出去。
贾瑛关上府门,回到门房叫焦大。
贾瑛:“焦大爷!焦大爷!”
焦大喝醉了酒,便是天王老子也叫不醒。
贾瑛只好又熬姜汤,灌入焦大口中醒酒。
冬日寒风刺骨,冷气渗透如骨髓。
破落户衣着单薄,全身哆嗦着快冻僵了。
此时天蒙蒙亮,门外行人寥寥。
破落户见贾瑛许久不来,心急地咣当敲着大门。
贾瑛听见门外响动,连忙出门查看。
破落户:“小子,焦大呢?”
贾瑛:“焦大爷醉酒还没醒,你在等等吧!”
破落户:“可不能再等了,再等我就要冻死了,快让我进去烤会火。”
话音刚落,破落户板着门缝,便要往府门中闯,但被贾瑛一只手拦在。
贾瑛:“府里规矩,外人不得进府。”
破落户:“你是新来的瑛哥吧?府上不是焦大这狗奴才负责看门,外面冷煞人了。”
贾瑛:“焦大还没醒,你等着吧!”
破落户:“今日我就强闯了,你怎么着!”
贾瑛:“那你试试。”
贾瑛身为国企保镖,自然学过几手功夫,对方几个泼皮还是没问题的。
破落户凭借着体型往门缝里挤,都被贾瑛强行推了出来。
为了避免对方继续纠缠,贾瑛干脆直接关上了门。
大门紧闭让破落户郁闷到极点,他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
破落户:“焦大,你死哪里去了,快来开门啊!你薛大爷快被冻死了。”
此时醒酒汤起效果了,焦大被破落户的叫声惊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焦大踉踉跄跄起身去开门。
焦大:“别急!勿急!”
一见到门后的贾瑛,立马出声呵斥道。
焦大:“有人来了,还不快开门。”
贾瑛:“无妨,一个泼皮而已。”
焦大:“不要胡说,他是人称‘呆霸王’的薛蟠,我们可惹不起!”
薛蟠幼年丧父,母亲可怜他是个独根孤种,对他溺爱纵容。
导致薛蟠老大无成,性情奢侈,言语傲慢。
学习薛蟠是一窍不通,旁门左道他倒是一看便会。
从小名师指导,却不过略识几字。
唯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才是薛蟠的最爱。
家中有百万之富,薛蟠却全然不知一应经济世事。
好在赖祖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的事。
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薛蟠又清闲起来。
贾瑛回想薛蟠的长相,浓眉细眼,粗鼻厚唇,体态肥胖。
跟《红楼梦》中“出落得这样,又是哭,又是笑”,对薛蟠的描述别无二致。
贾瑛:“原来是故人薛大爷,虽说认识你,但又不告知我姓名。按照府规矩,我才不让他进门。落得如此笑话,我真是冤枉啊!”
焦大:“薛蟠是个认死理的主,做事无规无矩。等下你主动道歉,自然就无事了。”
嘱咐完贾瑛,焦大就连忙起身开门,并向薛蟠连连道歉。
焦大:“我醉酒误事,让主子爷久等了,实在对不起。”
薛蟠阔步走进来,一瞧见贾瑛神情就不悦起来。
薛蟠:“这贾瑛是哪门子亲戚呀,居然仗着父亲是贾赦,在我这里耍横,不就是个私生子吗,有什么好牛的!把我关在门外,我可不会轻扰了他。”
贾瑛原本想主动道歉,但一听薛蟠的语气。
他心中顿时不服气,加上体内残留的酒精催动,转口怼了回去。
贾瑛:“你自己不告诉我身份,还怪我把你关在门外,简直是颠倒黑白。”
薛蟠最是使性弄气的人,见贾瑛反驳自己,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撸起手上的袖子,恶狠狠地盯着贾瑛。
薛蟠:“小子,你知道我“呆霸王”的名头怎么来的吗?”
贾瑛被激起血性,不甘示弱与薛蟠对视。
不过,转头想了想,这都看了半个月门了,忍一忍就可以继续去学堂了。
焦大也对贾瑛挤眉弄眼,让贾瑛少说两句。
可是,此时怒气正盛,怎能说无就无。
况且他正年轻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
贾瑛:“我管你怎么来的,不过“霸王”我没看见,“呆”我倒看得一清二楚。”
薛蟠听到贾瑛借他的话,反过来嘲讽自己。
薛蟠:“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贾瑛:“你这么早回来,昨晚非赌即嫖,肯定又和哪家妓女勾搭上了!”
话音未落,薛蟠气不过,就朝着贾瑛,一拳打过来。
贾瑛没想到薛蟠,看着呆头呆脑,实着如此滑头,让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贾瑛被薛蟠一拳打倒在地,随后薛蟠乘胜追击,准备跨坐在他身上殴打。
前世做保安,贾瑛学了些功夫,如今排上了用场。
贾瑛:“薛蟠你个纨绔,成天不学好。如今惹到我的头上,正好替你娘教训你。”
贾瑛使出一招乌龙缴柱,直接将薛蟠带倒在地。
随即贾瑛又使用锁技,双手拉住薛蟠的胳膊,双腿锁住薛蟠的身体。
薛蟠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贾瑛牢牢控制住。
贾瑛:“薛蟠,你服不服!”
薛蟠:“我不服!”
贾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薛蟠立刻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疼痛。
薛蟠另一手不停拍着地,显然十分痛苦。
为了缓解疼痛,同时破解贾瑛的招式,薛蟠一口咬在贾瑛的腿上。
贾瑛:“混蛋,你是狗变的吗!快给我松口!”
薛蟠:“不松,除非你放手。”
贾瑛:“那你服不服!”
薛蟠:“不服,就是不服!”
贾瑛:“那好,今日我就看,谁耗得过谁!”
薛蟠:“谁怕谁,我陪你玩到底!”
两人正僵持着,焦大带领贾宝玉等人寻过来。
贾瑛瞥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弟贾宝玉,心内暗自窃喜。
贾宝玉和他平时关系最好,这几天贾母不让贾宝玉出门,都是他偷偷放出去的。
“如今局面二打一,薛蟠哪是自己的对手,”贾瑛思忖道:“宝玉快帮我打这厮!”
薛蟠:“你竟然叫人,不是条好汉!”
贾宝玉本是读书之人,不善于这些武斗,他更不想参加争斗,便让身旁的李贵、茗烟等人拉架。
两人被分开后,依旧互相对骂。
薛蟠:“你以后见到我绕道走,不然小爷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
贾瑛:“我卡看你是煮熟的鸭子,只有嘴是硬,还想吃我一拳头吗?”
薛蟠仗着有贾宝玉认识他、护着他,便继续嚣张道:“有本事再跟小爷比划比划。”
贾瑛:“怕你是孙子,来啊!”
见两人又摆开架势,众人只得上前劝解。
有劝薛蟠不要生气的,有劝贾瑛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还有劝贾宝玉不要多管闲事的……
刚稳定下来的场面,又变得乱了起来。
两个人再打了一会儿,都没了气力,互相站了起来。
刚才还扭打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却都像没事人一样。
贾瑛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跟众人去吃早饭了。”
薛蟠死活不让贾瑛走,贾宝玉出门读书心切,于是就没有再理会这件事情。
鼻青脸肿的两个人,互相埋汰着对方。
一切乱糟糟的,就像一团浆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