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去伺候王爷吧。”
喜婆嬷嬷吩咐了一声,便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喜房。
连个拜天地的仪程都免去了?
宁络把红盖头揭开,映入眼帘的是桌上大红喜字红烛摇曳,合卺美酒暗香浮动。
身旁朱红幔帐里,精工细雕的床榻上安静躺着一位昏迷的男子。
果然,她是上错花轿了!
本该嫁给六皇子的,却被送到战王这里来冲喜了!
定是那渣爹的指示,否则谁敢把新娘子弄混?
冒着欺君的风险也敢这么做,他真是过分偏爱妹妹啊!
利弊权衡后,宁络准备将错就错。
把格局打开,什么都不是事!
等战王一死,她顶着战王妃的名头守着偌大的王府衣食无忧,何乐不为?
有钱有地位还不需要伺候男人,美的嘞。
她目光平静地打量着床榻上的新郎。
她的夫君,就是眼前这位炎国的战王——萧鼎,皇帝的第四子。
此时病重的战王也是一身喜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硬朗,鼻峰高峻,好看的薄唇微抿着。
眼眸轻阖,长而密的羽睫掩藏了几分锐利。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可惜印堂处浮着一片青瘀。
已是病入膏肓,活不过几日的景象。
宁络一眼看出,他是中了蛊毒。https:/
他这毒还是十几年前就被下的。
当他还是一个幼儿时便遭了毒手。
在他如日中天般光芒耀眼时蛊毒发作。
造孽啊!
她虽然精通医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除非有那清蛊返魂丹,并找到下蛊之人或者他的嫡亲,以他们的血为药引。
很难办到。
单这清蛊返魂丹就需要二十七种名贵药材炼制。
而且,这战王的毒必定是自幼在宫中被人下的,这黑手还是个位高权重之人,还是他的血脉至亲。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人性越凉薄。
宁络轻轻叹息了会,慢条斯理地先把桌上的酒菜饱餐了一顿,随后自行洗漱,宽衣上榻。
在战王没死前,还是要像个王妃的样子,与他同床共枕。
好叫外界知道她可是尽了冲喜的职责。
以后继承财产也可以名正言顺不是。
宁络把萧鼎往里挪了挪,倒头就睡。
这软榻新被,可真是太舒适了。
只是,梦里有一张男子英俊的脸离她很近,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织。
也许是喝醉了?做一场美梦?
只是这男人好真实、鲜活。
好看得让她情不自禁抚摸上去。
优美的下颌线,宽厚的肩膀,紧实的肌肉,精瘦的腰身以及修长的大腿。
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张,噙住她的,进行温柔又霸道的深吻。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把宁络从梦中惊醒。
这疼痛感来自嘴唇处。
她似乎被狠狠咬了一口!
而且细腰被铁钳禁锢似的,动弹不得。
腿上硌得慌。
宁络睁眼一看,错愕了!
她居然睡相不好地压在战王身上。
委实孟浪了!
萧鼎的薄唇上沾着一丝血迹,狭长凤眼锐利如鹰,正冷冰冰地盯着上方容貌清丽出尘的女子。
那双无比澄净透亮的眸子与她此刻的不端行为形成强烈反差。
堂堂战王居然被一个女人压着!
“大胆!你是何人?!”萧鼎勃然大喝,眼眸泛着阴鸷杀意。
但,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迹,味道却是好极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血让他的蛊毒减轻了。
想到这一点,他敛下杀意,掐在宁络细腰处的手劲也松了几分。
不愧是战王,力大无比。
“王爷,手下留情,我是你的冲喜王妃。”
宁络立刻自觉翻身下来。
看样子,战王这精气神还能再多活一年半载呢。
冲喜难道真的管用?
还是自己阴错阳差咬了他,之后他吸了我的血解毒了?
仔细一想,极有可能,她在五峰山吃过师父炼制的各种药丹和蛊物,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躯。
而且,她的血也是有剧毒的。
所以,以毒攻毒,机缘巧合缓解了战王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