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定下计划,便朝着安城的方向直飞过去,他之所以选择安城,就是因为那里正是黎川国一郡州府,而一源教那些分坛也会坐落在这些颇为繁华的城市里,所以那些偏远的乡村小城则几乎不会有教徒们驻扎。
半日之后,萧雨飞临安城,并在死亡威胁之下让安城地位最高的教徒将手下那些弟子召集起来。
等到子夜时分,一道照亮夜空的火流星便从天而降,在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中宣布了安城邪教分坛的彻底毁灭。
次日深夜,隆北城。
再次日,黎江城。
。。。
短短十日之内,一源教设立在外围的那些分坛一一被萧雨拔除,而他所用的方法无一不是天火神罚这样极具毁灭性和震撼力的方式,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那些平民百姓们知道,这些罪大恶极的邪教徒总有一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这惩罚却并不是来自某人,而是因为上天的怒火。
十日之后,偌大的一个黎川国,除了国都三川城以外,所有的邪教分坛都已经被萧雨连根拔起。
这一天,萧雨收起了一对水蓝色翅膀,落在了三川城外东南二十里的密林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面前不远处这座庞大的城市。
“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宗去了。。。”萧雨淡淡的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便迈开脚步,朝着三川城东门外那条笔直的大道走去。
相比于其他州府来说,三川城不愧为一国之都,虽然现在天刚蒙蒙亮,但那些进城赶集售货的小商贩已经堵在了那条大道上,等待着城门打开他们就能进去做买卖了。
萧雨挤进人群中,听着他们闲来无事的议论声,不禁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伯,您听说了吗?最近咱们黎川国可不太平啊。”
“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天降神罚嘛。”
“是啊是啊,短短几日,周边那些州府一个没跑,全被天火砸了个遍,您说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咱们三川城了?”
“要我看差不多,老天爷降下的怒火还能挑挑拣拣的?专找那些小门小户去砸,而不管罪魁祸首吗?要我看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那敢情好,我早就看一源教那帮人渣不爽了。”
“嘘。。。说说别的没问题,但你可不能提那个名字啊,隔墙有耳,你别自找不痛快啊。”
“哦哦哦,二伯说得对,我脑瓜子一热犯糊涂了。”
“好啦,慢慢等着开门进城吧,咱们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降不降天火也是那帮人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嗯,老实排队吧,今儿卖了货我还得给老伴儿扯块新布做身褂子呢。”
。。。
与此同时,三川城内,黎水、渡水、淇水交汇之处的一座小岛上,三十几个身着紫袍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座大殿中,商讨着应对天火的办法。
“教主,要我看这天火定是人为。”
“马长老的意思是,有人和咱们一源教过不去了?”
“嗯,肯定是,否则怎么可能只毁咱们的分坛而不伤到其他地方呢?所以我断定肯定是人干的。”
“有道理,不过这样的手法本教闻所未闻,而且据各地回报,他们均看到了天火降世的情景,难道有人为了咱们一源教还能沟动上天不成?”
“哼,障眼法罢了,您就肯定那些贱民们看到的就是真的?”
“这。。。”坐在高位上的人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不禁叹了口气。“哎。。。诸位长老,你们可有何议?”
“教主,不知您听没听说过,当初天阴山的九绝神教便有沟通天地的能力。”
“九绝神教?可他们已经被灭几千年了啊。”
“呵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他们有一支后裔流传下来的话,未必不能再度发扬光大。”
“可是,咱们一源教和九绝神教无冤无仇。。。”
“哎。。。”那个与一源教主答话的长老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教中那些外驻弟子得罪了他们呢?您别忘了,自从修炼了炽血魔教的那个功法,咱们一源传承就几乎绝根了。”
“是啊。。。本教当初也没想到,那个功法进境如此之快,且不说弟子教徒,就连在坐诸位长老不也暗中修炼么?”
“所以。。。他们为了尽快提升修为,肯定到处搜寻处子精元,若哪个不长眼的擒了九绝遗徒的人,那这梁子可就算结下了。。。”
“高长老说得有道理,正好也和马长老的推断相吻合。。。”一源教主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可是,如今我在明敌在暗,咱们又该如何防范?而且,一日不找到那人我们一日不得消停,这又该如何是好?”
“教主,不如我们去向炽血魔宗求援?看在咱们两家交情的份上,它应该会出手相帮吧?”
“炽血魔宗。。。不行,不到万得以不能去求他们,况且,上次咱们刚把人情还了,现在要是找上门去,恐怕教中损失会更大。”
“那。。。”被教主否定了自己的提议,高长老便不知该如何对答了。
“不如这样。。。于长老,你去黎川皇宫将蔡寅找来,既然咱们人手不够,那就派他们去挨家挨户地查,每一个客栈都不能放过,我就不信他能藏到地缝里去。”
“是,谨遵教主令。”一个有些发福的长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高位深深一躬说道。
“诸位,此时乃我教生死存亡之秋,切不可大意行事,本教就不信了,他还能永远不露出狐狸尾巴来!”
与此同时,萧雨终于等到了城门打开的时间,他跟着人流慢慢悠悠地往三川城走去。
因为离城门越来越近了,所以那些咒骂一源教的声音也渐渐隐藏了起来,生怕被城门守卫听到再给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进城费一两。”萧雨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官兵打扮的中年人拦了下来,并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好说好说。”萧雨自然知道规矩,随后便假装从怀中掏出了一锭元宝,放在了那人手上。
“这位军爷辛苦了,剩下的钱给您打酒喝。”萧雨因为心情不错,况且他也不在意金钱,所以便财大气粗的给了人家十两银子。
“这么多?”官兵见状不禁一惊,随后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同僚,最后才将银子塞进了怀里。
“多谢这位小哥儿啦,您请过。。。”官兵乐呵呵地比了个请的手势,但话说到一半他又觉得欠了点儿什么,于是便拉住了萧雨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拽。
“军爷,您这是。。。”萧雨被弄了个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官兵郑重其事的脸,这才不加反抗的任由他拽了过去。
“小哥儿,您这十两银子我不能白赚啊。”官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上面下了命令,严查一切外来人员,我看小哥儿您面生得很,可要早做准备啊。”
“哦?这是为何?”萧雨听完一愣,不禁连忙问道。
“嗨,这不是最近国中不太平吗?上面觉得可能有人作乱,所以往后几天都会加紧盘查,我看您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如过些天再来吧。”
“呵呵,我就是一介云游学子,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就算盘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吧。”
“这可说不定,反正上面下了死命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要我看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呵呵,多谢官爷提醒,不过这城我还是要进的。”
“好吧好吧,反正我言尽于此,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看到萧雨完全不听自己的劝说,官兵的脸上也不禁变得难看了些。
“呵呵,那我就进城了。”说吧,萧雨便顺着人流继续往城里走去。
“哎,好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片刻之后,萧雨来到城中,并找了家相当豪华的酒庄走了进去,毕竟,只有在这种人流混杂的地方才能打听出他想要知道的事儿。
然而,就在萧雨刚刚走进大堂,还没找位置坐下的时候,三个身着紫袍的一源教徒却从酒庄后堂走了出来,并好巧不巧得正好和萧雨撞了个对脸。
“谁!?”被冷不防的撞了个跟头,那个教徒便怒气冲冲的大叫了一声。
“这个。。。不好意思啊,我光顾着找座儿了,真没看到您从里面出来,怪我了,怪我了。”萧雨见状连忙上前配了个不是。
“哼!以后走路长点儿眼睛!要不是我们着急办事,今天非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不可!”那人揉了揉胀痛的胸膛,十分露骨地威胁道。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萧雨为了不打草惊蛇,不禁深深地施了个礼说道。
“哼!我们走!下一家!”话音刚落,那三个一源教徒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酒庄,直接拐向了另一条大街。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那名差点儿被撞了个跟头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不对啊。。。他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竟然能把我撞了个趔趄,可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难道。。。他刻意隐藏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