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溪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谢小明和菲菲排队进城。城门口有缴纳入城费的官兵,江云溪找了自己的衣兜好久,终于掏出了一块玉佩。那官兵见到玉佩的时候明显变了脸色。
江云溪说:“护国将军府的令牌,入城费我先赊着,回头再给你。”
那官兵明显见过不少大场面,不慌不忙地问:“敢问阁下的身份是……”
江云溪说:“护国将军他儿子!”
那官兵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有些怀疑,这也不怪他,这些天奔波下来,江云溪哪里还有贵公子的气派,贵公子也不会像这样排队进城,都是开着锦车,大摇大摆地进城。
不过那官兵并没有为难江云溪,入城费也没几个钱,如果江云溪真的是护国将军的儿子,他得罪了反而不好。后面那两个人也给赊了账,江云溪提醒菲菲:“我们走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去交进城费。不然要是传到我爹娘耳朵里,我就要遭罪了。”
菲菲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们跟着江云溪到了护国将军府的时候,心里的那种吃惊和震撼才彻彻底底地实物化。
发现自己和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关系斐然怎么办?菲菲尤其觉得自己心中混乱,她知道江云溪家家大业大,她从来没想过江云溪家这么的……家大业大。
门口扫地的老翁见到江云溪明显有些惊讶,扔掉扫把,三步并作两步跑,十分兴奋:“少爷,少爷是你吗?少爷回来了?”
江云溪拉着老翁走到一边:“老邱,不要声张,被我爹娘知道就不好了。”
老邱很奇怪:“将军和公主要是知道少爷回来了,绝对会非常高兴的,少爷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将军公主,你外出学武,一去就是四五年,难道不是学成归来?”
江云溪不知道该怎么和老邱解释,他只能问:“我爹去校场操练去了是吗?”
老邱点头:“每日都去。”
江云溪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却奇怪自己的老爹居然能长时间待在京城里面,皇帝舅舅居然都不赶他去边疆守着。
他左右看了看:“我娘呢?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宫里和太后外婆聊家常吗?”
老邱点头:“不过看着时候,也该回来了。”
江云溪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拉着老邱,连忙说:“老邱,我今日就不进去了,你去我的房里,我的床下有一个白土瓷人,你将那个瓷人交于我。也不要告诉我爹娘我回来过的消息。”
老邱摇头:“这怎么行,将军公主早就念着少爷了,你回来了他们绝对高兴。”
江云溪叹气:“我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也不会放我走了,就当我求您了行吗?”
老邱有些为难,菲菲也很奇怪:“我就没见过这么害怕爹娘的。”
谢小明也说:“他是怎么惹他爹娘了,感觉他们家的家庭情况十分的复杂。”
菲菲十分感同身受地点头:“家大业大嘛……”
江云溪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别以为我什么都听不见!”
菲菲和谢小明异口同声地举手投降:“我们没有说你坏话。”
之后又相互指责:“是他起的头。”
老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问江云溪:“这两位是少爷的朋友吗?”
江云溪摇头:“那小的是我师妹,大的是我跟班。”
老邱朝他们点了点头,菲菲问:“老伯,我们能进去喝口茶吗?我们好渴啊。”
江云溪立即阻止:“进去拿我的瓷人就可以了,不要听她的,以免夜长梦多。”
江云溪与老邱绝对没有默契,或者说两个人的目的绝对是不同的。老邱拉着菲菲,笑得脸上全是褶子。
“不就一杯茶吗。少爷你也太害怕将军和公主了,喝杯茶耽误不了你多久的。”
江云溪眼睁睁看着菲菲被老邱给扯了进去,他气愤地追了上去。谢小明犹豫再三,也跟了上去。
老邱偷偷扯过一个小厮,小声吩咐:“公主现在肯定已经出宫了,你赶紧去碰着她,跟她说少爷回来了。然后去校场把将军叫回来。”
小厮连忙跑了出去,老邱脸上的笑容立马又变得和蔼了起来。他端给菲菲的茶都是今年雨前的龙井,虽然菲菲这人喝茶与牛嚼牡丹一般,但是她还是能知道自己这杯茶死贵死贵。
江云溪没等老邱帮他去拿瓷人,他自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找了。瓷人里面全是他藏着的银子,他藏在钱庄里的钱也有一大堆,凭证全在里面。
江云溪在床底下没有发现那个可爱的白土瓷人的时候,是十分恐怖的。他追到会客厅,问老邱:“我的瓷人呢?我放在床底下的瓷人呢?有谁动了?有谁进了我房间?”
老邱摇头:“少爷外出之后公主就把少爷的房间锁起来了,除了她和将军,没人进的去。”
“可是我没有看到有锁。”
老邱说:“是公主忘记锁门了吧。她每天都要在少爷的房里坐一会,今天应该是没锁门。”
江云溪不明白:“那我的瓷人呢?”
老邱说:“少爷,你难道不觉得公主很想念你吗?还在担心你的瓷人?我这种老人都觉得公主心酸啊,少爷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江云溪又问:“我的瓷人呢?”
老邱叹了口气,说:“我不太记得,但是将军和公主的房里似乎有一个白土瓷器,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少爷的那个。”
江云溪立马往他爹娘的房间里去找了,谢小明看着老邱,眯着眼睛:“你在撒谎对不对?”
老邱看着谢小明,手指抵在唇边:“嘘,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公主就要回来了,我需要拖住少爷。”
护国将军府很大,将军和长公主的房间在最里面,是最远的地方。江云溪跑着跑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觉得现在那个瓷人不再重要了,菲菲和谢小明都可以抛弃了。
江云溪找了自己经常爬墙的位置,这里相对比较低矮。他以前经常这么做,他轻功稍稍运作,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