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林小将军可愿意与本座一起

谢暄姿势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拨弄着桌子上的干果,微抬着头,嘴角含笑盯着林司念。

似乎就是在等林司念的一个回答。

林司念笑了一声,她说道:“大人说的没错,这些确实是美味,更是最美味的下酒菜。”

谢暄微微挑眉,似乎是对林司念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他拿起一个婆淡,大拇跟食指轻轻一捏,立刻将那婆淡捏开。

然后他将这颗婆淡仔递到了林司念的面前。

林司念一怔。

她笑了笑,伸手接过,放进嘴中,咀嚼着。

谢暄问:“味道如何?”

林司念说道:“虽然我之前也吃过几次婆淡,但是那些味道都没这个好,这是……,盐焗?”

“对。”

谢暄大手一挥,又道,“再尝尝这些。”

说这话的时候,谢暄倒了两杯酒,自顾自的开始喝了起来。

林司念把桌子上的几样坚果都尝了遍。

好吃,是真的好吃,但是有个问题,林司念一直没搞明白。

她问:“大人,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而且,大人带着这些东西夜访我的住处,只怕不仅仅是因为想跟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谢暄拿起一个核桃,轻轻捏碎,掰开,一半填进了自己的嘴中,另外一半递到了林司念的面前。

林司念又是一怔,这个谢暄,是要干什么?

她自己又不是不会剥。

林司念笑着摇头:“不敢劳烦大人。”

谢暄挑挑眉,放到一旁,又喝了一口酒。

他问:“给陛下的奏折可写好了?”

林司念也喝了一口酒,说道:“嗯,已经写完,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谢暄轻轻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道:“那个秦国公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提到这事,林司念合适高兴,她笑着说:“给我送陛下的圣旨呢。”

一说圣旨,谢暄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暄道:“你与安王取消婚事的圣旨?”

林司念笑着说:“大人果然厉害,一踩就中。”

谢暄笑了笑。

酒杯已经见底,他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着,也不再说话。

林司念陪着他喝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她又问了一遍:“大人今夜来我的房间,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让我陪着你喝酒吧?”

谢暄淡淡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本座在你心中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来你这里,就必须是有目的的?”

这话说的,林夏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只能举起酒杯,笑着说:“是司念无理了,这杯司念认罚。”

谢暄将视线看向别处,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两扇紧紧关闭的窗户。

他突然低声道:“为什么人总是有目的的活着?”

林司念没听明白谢暄在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大人什么意思?”

谢暄笑着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你说的也没错,本座来这里,确实有一时请林小将军帮忙。”

林司念说:“大人请讲。”

谢暄说:“本座想在这里,种满这些东西。”

林司念指着桌子上的坚果,说道:“种满这些?”

谢暄点头:“嗯,这些东西看起来产量不如粮食,但其实顶饿,再说了,本座并不是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种上这些东西,只是有些地方要种。其他的地方,还是要种桑麻。”

林司念问谢暄:“你真的要将这十万大军放在这里开荒种地?”

谢暄反问:“不然呢,你从小与林将军一起,你来说,这片广袤的土地,没有十万大军,可否守得住?”

林司念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她实话实说:“不能。”

谢暄又说:“可是十万大军要吃饭,这粮食又从何而来?只靠朝廷拨粮吗?朝廷能拨多少年?”

林司念同样实话实说,她说:“最多三年。”

甚至三年都做不到。

十万大军的伙食不是最麻烦的,因为大启每年要养的将士也不止十万,最困难的是如何把这十万大军的粮食运到这里来。

这一路上运粮的费用,都比这批粮食贵。

而且是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谢暄点头,他说:“没错,最多三年,再多,整个朝廷都要被这十万大军的口粮给拖累死。”

林司念笑了,她说:“大人这句拖累死,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别地方,可别乱说。”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那就是在诅咒大启朝呢。

诅咒朝廷覆灭。

谢暄冷哼了一声。

他又喝了一口酒,问林司念:“林小将军可愿意与本座一起,去寻那烧铁,造铁骑的烧铁奴?”

林司念想都没想的立刻就答应了:“好啊,反正奏章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距离得到陛下的圣旨还有些时日,那就去陪着大人一起去寻那烧铁奴吧。

不过……”

林司念卖了个关子,问谢暄,“大人不是在西南与蛮军对峙吗?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想帮我一臂之力?不过,大人怎么知道我会攻打北羯的大都?”

谢暄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会攻北羯的大都,但是我想。”

所以,他们两个这是想到一处了,只不过林司念早谢暄一步先攻下了北羯大都。

或者说,林司念先一步到了大都,少之以情动之以理,把北羯的小可汗劝的归降了。

林司念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抱拳朝着谢暄弯腰行礼,神色郑重,她说:“大人竟有如此雄心,司念佩服。”

林司念心想谢暄一个阉人,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竟然能突破蛮军,独自带着军队来到北羯的大都,这是妥妥的军事奇才没跑了。

这可比曾经受过林司念的父亲亲自教导的顾景安可强多了。

谢暄笑了,他笑着说:“林司念,少给本座打官腔,坐下喝酒。”

林司念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酒,说道:“大人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在打官腔,只是突然想到了顾景安,他曾经受我父亲亲手教导,竟然连一场大战都指挥不好,如今再看看您,真是可笑。”

谢暄不高兴了:“你拿本座跟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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