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先生,您太太说她只是想要没有负疚的活在这个世上,难道,您想让她在对母亲的歉疚中生活一辈子吗?”律师的声音很沉重,男声很低沉却仿似颜楚楚在亲口对他诉说一样。
每一字都是字字诛心。
可,傅临城还是不想离婚。
没有回应,他直接挂断了。
车子里静静,他目光直视车前,可脑子里却第一次的乱了。
他的妍儿,真的要与他离婚了。
他不许,怎么都不允许。
一个小时过去了,彭晴还没有到医院的任何消息。
倒是洗正南又来了医院,黑色的沃尔沃带着神秘的气息驶过他的车前的时候,傅临城甚至觉得洗正南已经看到了他的车他的人,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这两天,洗正南一直来医院见容青雅,他要做什么?
傅临城才决定要下车也跟过去看个究竟,忽而,车窗被敲响了,“柯先生,请您打开车窗。”一个陌生男人恭敬的候在车门外,手里是一个透明的文件夹,显然,是来找他的。
是颜楚楚派来的律师吧,洗正南才进去律师就来了,看来,这是洗正南的安排了,傅临城黑眸一眯,摇下车窗便冷冷喝道:“走开,我是不会与妍儿离婚的。”
律师也不急,轻声道:“柯先生不要急着下结论,这是您太太给您的一封信,您看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到时候再打电话通知我您的决定就好,嗯,这是我的名片,随时等候您的电话。”说着,一封信外加一张名片就递进了车里。
随即,律师离开了。
傅临城看着放在副驾上的那封信,就有种烫手山芋般的感觉,想要看,又很怕看到,可想到是颜楚楚的亲笔信,他到底还是不由自主的拿起,手指微颤的抖开,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是颜楚楚的字,字迹娟秀整齐,一如她的人。
五六页的信,他看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逐字逐句的看过后,心情更沉重了。
她在感谢他这几年带给她的幸福和快乐,是的,字里行间里处处都是感谢。
可是,在感谢之余又请他放了她,只为,她与他一起生活就会对慕容青有罪恶感,她没有办法与他一起生活了。
而最让他迷惑的一点是,颜楚楚不要孩子,三个孩子全都不要。
他有些不懂深爱晓宇晓丹和晓予的颜楚楚为什么不要这三个宝贝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不管彭晴对她对慕容青做过什么,可是他和孩子们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连孩子们都不要了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然而,看到那一句与他一起生活就是活在痛苦中的时候,他的心沉了,重了,沉重的无以附加。
他是希望她是开心的快乐的。
然,他现在带给她的就只剩下痛苦了吗?
那么,再强迫她与自己一起,于她来说,就是残忍了。
不,他要去见她,必须要见到她。
看过了信,更想她了。
可是一抬头,眼前的医院还有刚刚洗正南进去的画面让他又犹豫了。
他要实施的计划,总可以的,如果到时候查到了一切事实真相,那么,他是不是又可以与她在一起了?
因为那时候,为慕容青报了仇,她就可以再无歉疚的与他一起生活了。
人生,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有这样多的没有办法选择的选择题呢?
这些题目就是要纠结着你的心痛着,再痛着,除了痛着还是痛着。
手轻落,缓缓打开车门,可才要行动又觉得若是彭晴不到,他上去了也没有用,况且,此时洗正南还在上面。
于是,打开的车门又狠狠的阖上了。
傅临城如雕像般的坐在车内,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小时候,手下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容青雅与洗正南一起离开了她的病房,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似乎是要一起离开……
几分钟后,一辆车驶了出来。
那是容青雅的车而不是洗正南的车。
容青雅的车傅临城认得,那天彭晴去参加慕容青的葬仪就是开的这部车,他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傅临城想也不想的尾随了过去,略远的距离,不想打草惊蛇,虽然他知道洗正南也许早就知道他也候在这里了,但为了弄清楚洗正南要干什么,他还是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容青雅的车子停在了t市的悦华酒店前,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下了车,容青雅先下的车,洗正南象是在容青雅的车里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才慢吞吞的下了车,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自助餐厅,然后,一起用餐。
傅临城没有下车,对于这一男一女他都不喜欢,虽然两个人并肩的样子显得很熟络也很亲密,可他还是感觉洗正南是装的,洗正南此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颜楚楚。
可是洗正南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这一餐,两个人吃了很久,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与傅临城一起跟过来的手下从餐厅那边打过来了电话,“总裁,他们开房了。”
“开房?”傅临城一怔,更加不信了。
对一个可以为了颜楚楚而不要性命的男人来说,让他背叛颜楚楚是傅临城所乐见的,然,这是不可能的,洗正南有多爱他的妍儿,他一直都知道,甚至当初为了救他还替何时挡了一枪,洗正南是宁愿自己丢了性命,也不想颜楚楚恨他的,所以,即便是情敌,只要颜楚楚开心,他洗正南都乐意施以援手,这是一个为了爱情而诚府极深的男人。
人世间,最难解释的就是情之一字,为情,什么都可以放下,为情,一切都变得的简简单单,只要那个深爱的人开心就好,快乐就好。
那么,既然洗正南不会做对不起颜楚楚的事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此刻的所做所为全都是为了颜楚楚。
傅临城再也坐不住了,下车,进了悦华酒店,五星级的大酒店奢华而尊贵,傅临城才到了电梯口,按下了上升键,准备按照手下给他的讯息去到洗正南与容青雅所开的房间。
忽而,电梯停了,门开,他才要起步迈进去,迎面的男人正淡淡的看着他,仿佛早就猜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一样,“傅临城,你不用进了,证据已经查到了,都在这里,你拿去想办法让她出来吧,否则,她再呆在里面,身心都会受伤害的。”洗正南说着,一只小小的窃听器递给了傅临城。
小,很小,却似千金重,一瞬间,虽然还不知道窃听器里面的内容,傅临城却第一次的有了无力感,为什么那个为颜楚楚亲手做这一切的不是自己而是洗正南呢?
洗正南举在半空的手轻轻一松,窃听器就落在了傅临城的掌心,他轻轻笑开,“傅临城,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可,也不能全都怪你没有做到,实在是我是第一个见到醒了的颜楚楚的,知道了所有,便也就提早布置了所有的网,那天在墓地,彭晴一上车就打电话给容青雅,呵呵,这个小小窃听器里的内容已经足够指证她和容青雅的了,你放她出来吧,或者,她只听你的。”
她只听他的吗?
她甚至连见他都不肯。
傅临城握紧了那个小小的窃听器,太沉重了,若不是想到颜楚楚在里面,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要洗正南的这一个佐证。
要了,就代表一个男人的失败。
不,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来得到一切证据。
可,当想到身处小黑屋一样的看守所的单间里的颜楚楚,那枚小小的窃听器他到底还是紧握在了手中,“谢谢,你可以走了。”
洗正南对颜楚楚这是有多深的爱呢,甚至于是不求回报的爱,想想,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深深的挑战。
洗正南抬腿就走,再也不看他一眼,是的,于洗正南来说,他更是一种挑战,因着颜楚楚的心,还是一种无法逾越的和没有任何希望的挑战吧,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颜楚楚的身边,“等等……”
“嗯?”洗正南回头,淡漠的看他,那种眼神是一种恨不得杀了他的感觉。
可惜,眼神杀不了人。
两个情敌也终究是只能做情敌。
而所为,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颜楚楚。
“不管怎么样,我和妍儿都还婚着,所以,你这样的行为是小三的行为。”傅临城低低陈述着一个事实,只是想警告洗正南别做的太过,否则,他不会放过洗正南的,他的女人,他不许旁的男人染指,关于证据他收就收了,不过他不会用,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再度拿到证据。
“小三又如何?我与妍儿的关系很纯洁。”轻轻一笑,洗正南转身还是要离开。
“容青雅呢?”傅临城淡声追问了一句,他不能再落于人后了。
“喝了点东西,睡着了。”洗正南淡淡笑,他下车的时候就从容青雅的车上拿到了自己早就装在她车上的窃听器了,后来的一起用餐不过是想要再多打探一些消息罢了,然后,把容青雅送进去酒店的房间,也只是想要安静的离开,安静的抽身而退,对容青雅,他洗正南只感觉到了恶心,前所未有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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