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文静还真是傲气呢!”
“是啊,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拽的,天天冰着个脸,仿佛谁欠她的一样。”
一处卫生间内,放在门板上的手一停。良久,听不到声息了,才将其推开。
“嗡……”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
“喂……”
良久后,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女子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双手捧着冰凉的自来水揉搓着脸颊,这往日迅速让她冷静下来的招数却好像失去了作用,浇不灭心中繁杂的思绪。
“唐静,老同学?”
拿起手机,她点进相册,几分钟后,她看着毕业相册上的那个名字,幽幽一叹。
“还真不是骗人啊!”
……
一间包厢内,六个人围着圆桌而坐,正中心,摆着一个泛黄的信封。
“静老师,你收到过情书没?”
看着自己的班主任,夏忆好奇道。
“没有!”唐静摇头。
“诶?我觉得静老师很好啊!”
“没办法,对于男人,她总是不假颜色,小一,你要知道!”赵青青将发光的手机放在下巴处,语气幽幽道。
“她可是有着二中冰女王之称!”
“不要给我起那么怪的外号!”
唐静喝着茶,淡定说道。
“我也想做二中冰女王!”吕婧悦举着手。
“小悦!”夏忆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认真。
“怎么了,小一(四声)~!”
“你真想好了?你要知道,你做了二中冰女王后就再不会收到传说中的情书了!即使如此,你也依然要这个称呼吗?”
小悦有些被吓到了,吞咽了口口水,纠结好一会儿,才坚定想法。
“我、我不做二中冰女王了!我要情书!”
夏忆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喂喂喂,夏忆你这家伙,不要乱吓我妹妹!”吕婧春敲打着桌面,加重自己说话的力度。
“这才不是吓,这是实话实说!”
夏忆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诶”了一声后,笑容略带猥琐撇了春姐一眼。
“我说春姐,你该不会是嫉妒小悦能收到情书,才想让她继承二中冰女王的外号吧!”
“什么?姐姐好坏啊!”
本来还淡定的吕婧春在听到自己妹妹的话后,瞬间怒了:“你这家伙,我怎么会嫉妒我妹妹?我巴不得她能收到情……”
“呸呸,情书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而且,这是什么鬼外号啊!”
“春姐你收到过情书吗?”
“没有!”吕婧春下意识的回答,然后又解释道:“这都新世纪了,谁还写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啊!”
“且,没收到就没有发言权!”
夏忆撇着嘴,丝毫不听她春姐后面的理由,转而一本正经的对小悦说道:“看到没小悦,这就是和二中冰女王并驾齐驱的二中暴女王,收不到情书的唯二存在!”
“姐姐好惨,那我收到情书后……给她一封好了!”小悦脸上带着不舍,好像她已经收到情书一样。
“我说,不要乱给我起外号。而且,别带坏我妹妹!”
“小悦真伟大啊!友爱助人,这也是王道啊!”
夏忆摸着小悦的头。
“喂,不要无视我啊!混蛋!而且别什么东西都扯到王道上啊,呀,喂……”
“噗呲!”看着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的吕婧春,赵青青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喂,静老师,你管一下你的学生和闺蜜好吗!不是,静老师你怎么也在笑?”
“抱歉!”唐静很快重整神色,恢复平静,然后对着吕婧春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神色。
“我忍不住!”
“青春可真好啊!”
江星河双手架在脑后,一脸感慨。
唐静和赵青青闻言点了点头。
“你好曾小姐,就是这里了!”
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江星河正襟危坐的同时将那封情书从桌面塞到兜里。
“谢谢!”
接着,门被推开。
“文、文静,这里!”看着那张和毕业照上有着六分相似的脸庞,唐静连忙招呼道,只是言语间,多少还有些不自然。
“你好!”
扫了一圈,在看到三个小女孩时曾文静眉眼一垂,神色添了抹柔和。尽管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叫自己,但既然带着小孩,就该不会是来骗人的。
将雨伞挂到椅背,冲着自打进门就盯着自己的三个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曾文静坐到椅子上,目光转向邀请自己来的唐静。
“曾小姐,其实是我拜托唐老师邀请你来的!”
看着那身熟悉的黑色风衣,江星河只觉得缘分当真不可捉摸,这个曾文静正是那天大雨让他乘伞的女子。
“你好,你是那天……”
“江星河!”
“曾文静!”
握着的手一触即分,余光里,一道身影在身边出现,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虽然皮肉下方被雕刻了几刀成熟,但脸上还是有着几分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只是,看着那被曾文静挂在椅背的黑色雨伞。江星河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抱些无谓的幻想,这是现实啊!
“你是为了那天的事特意来感谢我的?”
“你们认识?”赵青青狐疑的看着两人。
“前些日子,曾小姐曾借我乘过伞!”
“哦!”唐静点了点头,随即脑海里划过一个故事和一句话,嘴唇紧抿。
“虽然我很想点头,但真不是!”
江星河不想打扰对方的生活,因此,他并未说任何话就从兜里掏出了那封被压的笔直板正的情书。
“曾小姐,这是给你的!”
瞅了他一眼,曾文静将信拿到跟前。
「曾文静」
泛黄的信封右下角,三个有些淡去的小字印在上面。只是除了工整之外,并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狐疑的看了江星河一眼,她将信封翻到背面,同时,她发现,除了对面男人之外的所有人全都紧紧盯着自己。就连她那位看着清雅隽永的老同学,也是偷偷递来视线。
一切疑惑,看了信就知道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拆开了信封。
看着的江星河突的转过头,那道在他身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像是在逃离般,连句道谢都没。
到底写着什么呢?抽出信纸的曾文静只觉得胸膛剧烈跳动起来。她很好奇,这封信看上去少说也有六七年的历史。光是那泛着黄晕的颜色都能勾来她无数过往的回忆,一点一滴。
扫了一眼,所有人都避开她的目光。
借此做好准备的曾文静终于打开了那只染上少许岁月的信纸,一行小字毫无征兆的映入眼帘。
曾文静,我喜欢你!
—林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