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说话说一半。」许星落旁若无人地光着进了洗手间，因为洗手间窄，他还不爱关门。
「靠，说完不行吗？吊人胃口。」换别人有这种臭毛病，宋清执还不稀罕问，可是他对许星落的每一句话都很在意，无关紧要的闲话也能幼稚地轮上n个轮回。
「你觉得我这次能考多少？」许星落说。
「转……这么快也不怕闪着我的腰。」不过这个话题宋清执也很在意，想了想说：「怎么也得全班前二十，保守估计。」
但他估计不止，光是冲着许星落开挂似的英语，应该更高一点。
许星落站在花洒下抹了把脸，转头冲着宋清执说：「我说前十你信吗？」
「那还是有点悬。」宋清执说实话，德中是私立高中没错，成绩抓得没有很紧，可架不住教师资源好，大部分学生资质也还是不错的：「你前十五应该没问题，前十还是太托大了。」
「要是前十呢？」许星落像只偷腥的猫一样冲着他笑：「前十有没有奖励？」
宋清执好笑，这么自信的吗？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对方自信的样子看得心绪滂湃，一上来就敢说自己前十，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个校霸人设？
「太自负了吧？」嘴上说着，其实这样的许星落很让他移不开眼睛，很喜欢：「咳，什么奖励？」
「你说呢？」许星落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奖励？」宋清执迟疑：「要不我再给你买一把吉他？」
「不要。」吉他以后许星落会自己买：「操，你别这么纯情好不好？两个gay之间还能考虑什么奖励。」
宋清执秒懂，抱着胳膊不吭声。
「我又不会提出要睡你这种，」许星落抓抓头上的泡沫：「换个方式呗，你想想除了手还能用什么？」
除了手还能用什么？
宋清执瞪了站在水雾中的男生一眼，转身告辞。
「互换行吧！」许星落在洗手间里喊：「你考全校第一我也给你。」
半分钟后，宋清执重新站回刚才的位置：「我一直都是全校第一，你对这个有什么误解？」
操，许星落心想，老子大意了。
「那这笔交易做不做？怎么着你都稳赚不亏。」许星落说。
「……」宋清执抿了抿唇，想说，你和我除了交易就不能谈点别的吗？整天交易交易交易……
半天没回音，许星落怕了他了：「好了好了，那就不做了，你点外卖没？」
这位少爷的脾气，有点捉摸不透。
「没胃口。」宋清执说。
许星落愣了下：「我操，多大点儿事，别往心里去。」他抽了条毛巾，胡乱擦干头上的水：「来，过来洗个澡，保证你等会儿能吃两大碗。」
许星落把宋清执拽进去，褪去对方身上自己的毛衣：「把我沾你身上的口水洗一洗。」
宋清执靠着墙，透过朦胧的水雾瞪着他：「如果不是交易，我让你做你肯做吗？」
「那有什么不肯的，」许星落毫不犹豫：「你那长得又不丑，我没什么心理负担。」
「仅仅是因为长得不丑？」宋清执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许星落看着他：「因为你是宋清执。」
「这还差不多。」宋清执的郁闷一扫而空，想了想，捧着许星落的脸冲动地亲过去：「答应你。」
「什么？」许星落被他亲得有点懵。
「全班前十。」宋清执咬牙。
「哦，嗯。」许星落低低一笑。
中途有人加入，这个澡洗的时间又长了点，直到少爷表示自己腿肚子有点抖，两人才从洗手间出来。
闹了一通，吃完外卖，晚上九点多。
宋清执在许星落床上躺着，许星落拿出书包复习了会儿明天考的科目，这副认真的架势让宋清执脸红：「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吃完饭连手机游戏都不玩了，立刻进入复习状态。
宋清执不得不多想，这傢伙是不是因为赌注的事才这么努力。
「怎么地，我认真你还不乐意了？」许星落背对着他说。
「乐意，有本事你考个本地的211。」宋清执说。
「嗯，就你学校旁边那所行吗？」许星落说。
「……」宋清执脸立刻烧起来，捞了个枕头就向许星落掷去：「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啊，不欢迎？」许星落夸张地叫了一声，把枕头扔回去：「那算了呗，那我考到外省去。」
宋清执怔怔盯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说：「你开玩笑的吧？」
这语气，许星落回头：「是开玩笑的，能上本地就上本地，除非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宋清执说：「偏远地区的211，其实也不一定比本地的二本好……」
「跟学校无关，到时候看吧。」许星落嘆了口气：「如果不出什么么蛾子让我想逃离北上广，那我还是愿意待着。」
「你是说，你的亲生父母？」宋清执试探着问。
「都有吧。」许星落含糊说。
宋清执欲言又止，想了几个开头，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什么之类的……不过想想还是咽了下去，他不希望这段关系再添别的东西，因为本来就够扯不清了。
「你今晚，不看书了？」许星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