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天气，晚上外面还是挺冷的。
夜晚儿外面披了一件林奈的夹克。
林奈的夹克对她娇小的身板来说显得更大了。
少女的手指头都缩在袖子里伸不出来，衣摆一直盖到双腿将近膝盖的地方，完全可以当连身裙了。
林奈带着少女出了门，一路穿过热闹的夜间小吃街区，往更繁华的商业街走去。
路上很拥挤，小摊小贩把道路的三分之二都给占据了。
林奈一路都牵着少女的手，生怕她又给迷路了。
对了，干嘛要说又......
“怎么样？我们人类的位面可能没有你们黑天使位面那么高度的文明，但城市里还是挺热闹的吧？”
林奈微笑的说着。
不过很快他又忽然发觉，身后跟着的这个女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林奈狐疑回头，发现身后的少女一直低着头，脖颈子红得像个大龙虾，头顶好像又要热得冒出蒸汽似的......
林奈：“......”
不至于吧，这么纯？
“喂，喂。”林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无奈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少女没有应声，仍旧红着脖子低着头，一对乌溜溜的眼睛仿佛还处于恍惚状态。
“喂！”
“......啊啊？？”少女猛然晃过神，迷茫的望着他。
林奈：“......”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这妹子该不会长这么大还没被男孩子牵过手吧？
哦，我好像也是第一次牵。
那没事儿了......
林奈没办法，只好松开了少女软嫩又带着些细汗的小手，无奈的说：“那你跟紧我，别走丢了。”
主要是担心她这个状态，一会儿那个红眼疯女人又要出来了......
夜晚儿：“好...好的......”
十分钟以后，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家女士服装店。
这个时代普通的服装其实没有那么贵，因为没有附加的属性。
这年头的名牌服饰都是附了魔，可以给穿戴者提供大量的基础属性加持。
选用的布料都是可以承受附魔的特殊材质，非常昂贵。
有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哪怕自身的天赋并不好，等级不够高，靠着一身附魔装备都可以横着走了。
而这种普通的服饰商店，则完全是给底层穷人准备的。
“这件吧。”
“这套也不错。”
“把那件也试试。”
“......”
林奈给夜晚儿买了五六套衣服，还包括内衣裤，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毛巾浴巾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他给选的。
因为如果让少女来选，无论林奈拿哪一件到她面前问她喜不喜欢，她的回答都只有一个：“挺…挺好的。”
似乎对她而言，说出一句“不喜欢”都是很困难的事。
于是林奈干脆也不问她了，直接按照自己的审美挑几套。
“喂......怎么样，钱够不够？用不用姐姐帮你付账？”
一个慵懒却妩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奈怔了怔，回头一看，只见夜晚儿幽红色的眼瞳望着他，似笑非笑。
“？？？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夜晚儿一脸无辜。
“......刚刚你又感知到什么危机了？”
“没有啊。”
“那你……”
“我只是说，感知到危险的时候会自动进入保护状态，”夜晚儿耸了耸肩：“但我也没说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我就不能出来啊。”
林奈：“......那你这会儿出来干嘛？”
夜晚儿：“哦，她第一次跟男人约会，可能觉得害羞吧，所以就躲起来了，要我出来帮她应付一下。”
林奈：“？？？”
还有这种操作？？
“怎么样，要不要姐姐帮你买单？”夜晚儿的手臂轻轻搭在林奈的肩上，嘴巴又凑到他耳边，轻佻邪魅：“只要你叫声女王大人，姐姐就包养你一天，怎么样？”
林奈：“......咱能别做梦吗？再说了，你有人类的货币吗？”
夜晚儿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不知怎么的突然骚乱起来。
很多店里的客人都跑了出去，一群人在往天上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好像在看着什么奇特的景观。
“怎么回事？”
林奈和夜晚儿也跟着出来。
这才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月亮竟变成了极深的纯黑色的。
而且似乎并不是正常的月全食那么简单。
天空也变成了幽暗的黑红色，阴森，诡谲。
市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观，纷纷都在议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
夜晚儿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她感应到一股奇特的磁场能量......
好诡异的能量反应......
“轰隆——！”
这时候，黑暗苍穹之上一道雷电从天而落，直劈大地！
天空仿佛在瞬间被劈成了两半，雷电一闪过的轨迹久久不散，那道轨迹的空间好似扭曲了一般。
接着，是黑雾！
林奈发现世界的颜色变了。
在他的视野中，全世界从西边开始被一种诡谲的灰白色所渲染。
黑雾与那灰白融合在了一起。
浓雾翻滚，光影混沌，速度越来越快，空间扭曲交融......
一切事物都变得混沌不堪。
他发现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停滞了，整个画面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停在了这一秒！
人们的表情全部都停在脸上，林奈可以在这一刻清楚的看到整条街道所有人的表情、动作，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正常行动！
亡灵的哀嚎、悲惨的弦乐、痛苦的鬼泣......
各种诡异的声音从混沌的光雾之中传来。
接着，林奈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袍子，手中握着巨大银色镰刀的身影，正从那如雾霾一样的混沌中缓缓走来......
林奈怔怔的看着那个身影，却无法看清他白袍下的容貌。
只能看到那个人影似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那家伙血红色的瞳孔与林奈四目相对！
紧接着林奈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他的精神被一股极强的漩涡吸了进去一样！
仿佛有一道诡谲的银灰色光团将他包裹其中。
林奈身体内的魂力好像不自觉的调动了起来，与这些混沌光团融为一体......
轰！
......
此时此刻，城南的某处。
两个守夜人靠着停路边的越野车抽烟，青烟缭绕。
“老楚，你听说了没有？咱们业城来了一个万象级别的黑天使，好像说是在扭曲空间迷路了。”
“......哈？撒玩意儿？万象级？迷路？你tm逗俺勒？？”
“呿，骗你干啥，骗成了你能多分我根烟是吧？”
“那那个黑天使现在在哪？被邀请到局里作客了吗？俺可听说黑天使的文明程度比咱人类还牛逼呢，嘿...真想见识见识。”
“没有，听说被咱们市的一个市民给捡到了，现在就住在那个市民的家里。”
“？？你认真的？”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队里的人说的......”
这个时候，两人话音刚落，东边的天际忽然落下一道刺眼黑光，整个世界刹那间仿佛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混沌状态！
两个守夜人同时扭头看去，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却被那黑光落地后震荡出的混沌潮汐席卷其中。
那一瞬，他们的耳边听到了无数诡异而恐怖的声音。
嘶吼与哭泣、乌鸦刺耳的鸣叫、亡灵在呐喊、混沌一般的生物在夹缝中嘶哑哀嚎......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四五秒钟。
两人才从那样混沌的世界中脱离出来！
冷汗涔涔，即使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守夜人，却也不由得为刚刚所感受到的东西而吓出一身冷汗。
两个守夜人面面相觑，互相看到了彼此惊骇的眼神。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该不会是......”
“是神明序列！这种异象，绝对没错，有神明序列现世了！”
“那别废话了，赶紧通知总局吧......”
“......”
“......”
......
“喂？”
“喂喂，你醒醒行不行？我可不想背你回家啊。”
一个女孩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
林奈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了眼睛。
夜晚儿蹲在他的身边，见林奈醒了过来，埋怨道：“终于醒了？你到底搞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晕过去了，还一头倒在......”
说到一半，她的脸颊竟然微微红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红眼疯女人居然还会脸红？
不过那个神情很快就一转而逝，让林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悠悠的说：“亏你还是超凡者呢，体质也太弱了，刚刚那奇怪的雾我也没感觉到什么有毒的成分啊……”
林奈坐了起来，见四周的路人都已经散了，天空上的月亮也恢复了平常的颜色。
沉默思索片刻，“我晕倒多久了？”
“大半个小时吧。”
“这么久？？”
夜晚儿瞥了他一眼，道：“我都准备你再不醒的话，我就再像昨天晚上那样踩你，这次我一定会踩你的鼻子。”
林奈没搭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忽然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