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带着睡意回抱少年。云礼顿时幸福到冒泡,小声表白:“哥哥,今天也好爱你。”听到这话,程酌微笑着低声回了句“小狐狸”之类的感慨。云礼追问:“小狐狸是什么?苏妲己吗?”程酌笑而不答。*英语底子本就扎实的云礼绷紧了神经答题,结束考试后自我感觉很不错,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起来。为了让他开心,程酌特意选到个热门的酒店餐厅为之庆祝。云礼得意洋洋:“我有预感这次分数会很高,说不定再也不用考了。”“已经考完就不必多想,等出成绩再决定下一步,”程酌依然不急不缓,“这段日子好好准备下作品,想申请国外的学校,这点很关键。”云礼嗯了声,正要说什么时,却被迎面而来的男人吸引住目光。倒不是因为对方容貌姣好虽然的确不错而是他直勾勾地瞧着程酌,七分惊喜三分羞涩,令少年略感不爽。程酌也惊讶,停步问:“苏锦?你怎么在东港?”“周末刚回来,正想联系你聚聚,没想到今天遇见了,”男人谈吐清晰,态度极其热情,“我住这里,不如择日不如撞日,请你吃顿饭?”程酌拒绝:“再说吧,不太方便。”被唤作苏锦的男人早就在打量云礼:“这位是”“我是程酌哥哥的男朋友,”云礼抢答,追问道,“你是谁呀?”苏锦愣了愣,解释道:“我是他大学同学,也曾做过同事,算是老朋友。”话毕他竟然对程酌微笑:“你终究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云礼张大明亮的眼睛,顿时浮出更强的危机之感。程酌并不搭腔,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打算拉着云礼走人。结果云礼却道:“没关系呀,看起来你们很久没见面了,那就一起吃呗。”话毕他便朝苏锦露出笑脸:“感谢招待。”*这间酒店的西餐口味很棒,价格也不菲。苏锦只点了个布拉塔奶酪沙拉,便合上菜单瞧向程酌,静静走神。云礼自然警惕,故意搭话:“你就吃这么点呀?”苏锦回神弯起嘴角:“习惯了,小鸟胃。”他本来就清瘦优雅,还非要这么讲话,百分百不是直男,对程酌的态度也相当诡异。“哦,”云礼立刻脱口而出,“那你是易胖体质。”正在喝水的程酌轻咳,忍不住在桌下按住少年的腿。云礼凭直觉就认为这苏锦对程酌有那种意思,此刻更决心把他出现的目的敲打出来。一脸敌视又狡黠的样子,还真像被天真的狐狸精附了体。第55章 知音云礼所接触过的程酌亲友, 多是他在东港的相识,而苏锦的出现则象征着更遥远的欧洲岁月,的确惹少年非常好奇, 自然听得专注。席间除了近况的寒暄外,苏锦会频繁提起个名字戴均。听意思那是他们彼此都相当熟悉的存在。云礼边吃边眨眼睛, 终于忍不住打听:“戴均是谁呀?”程酌切牛排的手停了下, 少见地没有立刻回答。而苏锦则略显悲伤, 含糊道:“老朋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两人之间似有似无的默契似将云礼排除在外了似的, 他不开心地哦了声,食不知味地咬住生菜,嚼得气鼓鼓。好在程酌并未显得很热情, 转移话题问:“你不是已经移民了, 怎么忽然想起回来?”“法国的工作室解散,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方,”苏锦直言不讳, “我想试着在国内发展, 易迅是个不错的选择。”云礼警惕:嗯?这人竟然想和程酌哥哥当同事?程酌很平静:“以你的能力, 这不是问题。”“但我想独立负责3a项目, 本来也打算去见见你的,”苏锦提出要求的语气理直气壮,“那个小陈老板不是你的朋友吗?替我推荐一下吧。”程酌微怔:“独立?你是说当制作人?”苏锦颔首。程酌并没有直接答应:“你一直在做美术, 这和负责项目是两码事。把你介绍给聿深没问题, 但他会有自己的考量, 再说之后他应该不会直接管理公司。”苏锦很感兴趣:“易迅要换ceo?可他不是刚继承没多久?”“具体我不清楚, ”程酌淡淡地许诺,“总之, 我帮你约见一面。”苏锦淡笑:“怎么,怕我泄露商业机密啊?你明知道,你的话我绝不可能乱说的。”程酌神色平静但没有回应。苏锦拉回话题:“我明白,我没有研发管理经验,很难走出第一步,所以才来找你啊,如果只是投个简历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程酌应声:“我明白,但结果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苏锦沉默几秒钟,目露悲伤的强调:“你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我。”因为他们好像在谈正事的关系,云礼始终没敢搭腔,但听闻这句话却本能地不爽,立刻质问道:“哥哥都讲的很清楚啦,帮你约老板还不行吗?你能不能胜任要看自己的能力,商业社会中有什么机会是靠求来的?”年轻貌美有时是非常尖锐的存在,整个吃饭过程中,苏锦刻意没去瞧云礼。此刻见这位精致可爱的美少年咄咄逼人,而程酌却只是笑了笑,他不由委屈地眼眶泛红。云礼更加不开心:“不会是要哭了吧?一把年纪了还要人照顾……”说完他就哼了声,起身道:“我先回家啦,一点都不好吃。”苏锦瞧着少年竟背上包若无旁人地大步离开,含着的眼泪瞬间滑落。程酌叫来服务生买单,同时略显无奈:“你还真没怎么变。”苏锦轻声问:“为什么没跟我讲你谈恋爱的事?”“说这个干什么?”程酌等着刷过信用卡,而后反问,“你是看了那些八卦才来东港的?”苏锦依然淌着泪痕,哽咽道:“你没那么重要。”程酌淡淡微笑。*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可恶绿茶?讨厌讨厌!云礼在卫生间郁闷地洗着手,大眼睛转了几转,认真琢磨着究竟谁才能知道内情。忽然间,紧闭的门轻轻开了又合。程酌走到他旁边,也打开水龙头冲洗起来,垂眸微笑:“不是回家了吗?”“他是谁?”云礼显得很郁闷,敛着眉质问,“凭什么对你说那种话?你们感情很好吗?难道是你前男友?你不是说自己没谈过?”说到这里少年便急了,猛地拉过程酌,用湿漉漉的手把他按在墙边:“你不会骗我吧?”程酌并未反抗,只问:“如果骗了你呢?”云礼微微张大眼睛,忍不住卡住他的脖颈,但却并未使力,对视后只小声道:“你不会的,可他到底是谁?”程酌仍未回答。云礼生气宣布:“我吃醋啦!你再这样我要离家出走!”他这副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程酌弯起嘴角,半晌后又换成略显悲哀的神色:“不是告诉过你,我在欧洲出过很严重的车祸吗?那天我本要去领一个很重要的奖项,结果……还好我只是断了胳膊,开车送我的朋友却……没抢救过来。”云礼缓慢地松了手,终于有所意识:“那位朋友就是你们说的戴均吗?”程酌颔首:“我的师兄,也是我唯一的知音。戴均一直很喜欢苏锦,临走前嘱咐我要帮忙好好照顾他,我不可能拒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云礼几度欲言又止,终而郁闷地看向地板:“可、可那个苏锦好像喜欢的是你呀,他为什么要回来?以后不会经常让你做这做那吧?”程酌问:“也许吧,可以吗?”“不可以!”云礼不假思索地坚决表态,而后用力抱住程酌,“我不喜欢这样,你不准对某一个人特别好!不然……不然我也去照顾别人!”程酌失笑,揉揉他的短发说:“明白了,但我还是会帮他约聿深见面的,苏锦来不来易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和他产生任何直接的业务交流。”鉴于这个男人讲过的每句话都很算数,云礼勉强松了力气:“那你不准对他嘘寒问暖。”程酌反问:“我有那么无聊?”云礼哼了哼,而后认真问:“我可以做你的知音吗?”虽然那是已经逝去的旧友,可听到程酌把“唯一”这种形容用在对方身上,仍旧很……酸涩。闻言程酌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而后回答:“可能不行。”云礼立刻郁闷:“为什么?”恰在这时,有清洁工端着熏香进来,见他们抱在一起,立刻慌张地道歉离开。程酌拉住云礼的手:“好了,去别处吃吧,说过要帮你庆祝考试完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