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搴舟皱眉。
“所以有时候,我又恨不起来了。”温凰说,“而且我认为,不管他怎么样,你和温羽,还有满福,都是无辜的。所以我愿意喊你一声哥。”
温搴舟:“不知皇后娘娘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温凰:“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
我跟皇上两情相悦,不希望有第三者插入。
这是我与他的共识,而且今天我与你的谈话,也代表了他的意思。”
温搴舟垂眸,没说话。
“本宫希望你能回岐山书院去读书,不要卷入到我和邵翾的事情中来。”温凰说,“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姚郡主和温羽不害我,不管什么情况,我保你们一家平安。
而且皇上其实也并不想追究过去退婚的事情。相反,他很欣赏父亲和你。”
温搴舟紧握拳头,足有半刻钟。
然后,他抬起头来,说:“臣深知,臣过去对妹妹和国巫大人不闻不问,做得很不好。
皇后娘娘能够不计前嫌,唤臣一声哥哥,臣心里非常感动,也非常荣幸。
不过……臣已年过二十,书读得不少,却缺乏实务经验,想要在禁军中谋一份职,皇上却不允。因而方才在圣尹皇后这里谋了一份闲差。
圣尹皇后奉巫尹之命而来,为皇上,为尧国的心跟娘娘是一样的,臣无论在哪里谋职,为皇上为尧国的心也是一样的!”
温凰瞧着他:“我是以无比真挚的心跟你说这些话。你可想清楚了?一定要坚持你选择的那一条路吗?就不考虑一下别的?”
温搴舟:“多谢娘娘关心!臣此次进宫来,是听说,我们温家祭田的地契在娘娘这里!
圣尹皇后带来的亲兵需要地方安置,想借用我们家的祭田建造行宫。
且此事,皇上,还有父亲都是同意的,不知娘娘可否将地契给臣,让臣带回去?”
温凰:“地契?温家的地契,怎么可能在我手上?我出嫁,温家连一亩田地都没有给我呢!更别说祭田这样重要的祀产,怎么可能交给我呢?”
温搴舟:“是父亲回来说——”
“那你再回去问问他吧!他莫不是喝多了?记错了?”
温搴舟深呼吸,只得告辞回去了。
温凰从怀里掏出几张地契来瞧了瞧,自言自语地说:“我这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这点血脉之缘,大约是断了……”
……
第二天,周莺儿来昆华殿问温凰,如今宫里有两位皇后,她们请安的话,要去哪里?
温凰说,去琼华殿。
她传令下去,所有人,以后去琼华殿请安。包括她自己。
邵翾设了东西两主座,温凰跟她并列而坐,接受妃嫔的请安礼。
然后她就感受到,所有妃嫔都对她散发出强大的敌意。
第一个向她发难的,是胡檀儿:“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臣妾一直有个巨大的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凰:“说吧。”
胡檀儿:“臣妾寻思着您上次那懿旨的意思,皇上这命格,就不能跟除了您以外的其他女子在一起了呗?”
温凰:“他只能跟真心所爱的女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