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几人注意到了陆咛的视线。
慕宝珠娇笑一声,“陆导师看上去种树好熟练,是干惯了吗?”
裴戏请的水军开始在直播间里舞。
【毕竟陆咛出生很普通,哪能和我们的小公主比啊。】
【大概陆咛是从小干惯了这种粗活。】
【啧啧啧,真可怜,从小就过惯苦日子,怪不得会一直倒贴裴戏。】
陆咛没有回应慕宝珠这句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要不了多久,今年的金融晚会就要举办了,与会的都是各种金融大鳄。
在书里,裴戏威胁原身,让她主动放弃了出席这个场合的机会。陆备财见亲生女儿不乐意,最后只能带着养女出席了这个重大的场合,让养女出现在了不少人的面前。
慕宝珠也因为这个晚会认识了不少重要人物,拓展了自己的人脉,为今后的演绎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这一次,陆咛自然不会把这个机会让出去。
不管裴戏是威胁,还是诱惑,在她这里都统统不好使。
既然她已经准备好出席那个金融晚会,那么现在打嘴炮自然就没必要了。
到时候,事实会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
陆咛不带什么情绪地说,“种树这种事,不是有手就会?”
迟迟没有种树的裴戏感觉受到了冒犯。
他没说话,两只手用力抡起铲子,开始认命地铲土。
娇生惯养的慕宝珠自然是不会帮忙的。
裴戏也舍不得让她动手。所以,只有他这个每分钟价值上万的总裁来了。
等陆咛两棵如意树都种完之后,裴戏的手上,腿上都被泥沾上了。
最后,那棵爱情树好歹是歪歪扭扭地种好了。
裴戏伸出手指,在慕宝珠的手上轻轻碰了一下。
“好了,妹妹,你现在手上也有泥了,相当于我们合种了这一棵爱情树。”
慕宝珠双眼弯起,“裴哥哥最厉害了。”
裴戏比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姚涵晗走到陆咛身边,轻声说,“裴戏真是越来越油了。”
大力水手,亏他想得出来。
陆咛随口说,“大概是提前到中年期了吧。”一部分男士人到中年就容易发福,估计裴戏是逃不掉的了。
姚涵晗噗嗤一声笑出来,论吐槽的功力,在场的任何人都比不过陆咛,陆咛要是做第二,那么没人能做第一。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嘉宾和导师差不多都种好树了。
陆咛上车的时候,无意间回了下头。她发现慕宝珠眼神冷漠地盯着她种的那两棵如意树,她那眼神,好像那两棵树不是树,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陆咛心下有了些许猜测。
慕宝珠难道是想要在她的树上动手脚?或者,直接拔掉她种的如意树?
鉴于慕宝珠此刻什么都没有做,只多看了几眼,所以陆咛也没直接做什么。
慕宝珠看了几秒陆咛种的如意树之后就转回了视线。
察觉到陆咛在打量她,她甜甜地笑着说,“陆导师,怎么了?”
陆咛语气淡淡,“没什么,就是劝你不要整天想着做坏事。”
慕宝珠面上笑了下,心下却对这句话不屑一顾。
早在她决定掠夺陆咛运势的那一天起,她和陆咛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陆咛在她这里就是个注定要死的人。
有些事一旦开始,注定开弓没有回头箭。
警告过慕宝珠的当晚,陆咛再次入了梦。
如意树如意树,为的就是如意。要是那两棵如意树真被慕宝珠搞了破坏,陆咛心里到底会平添几分不舒服。
摸鱼了两天的陆咛准备再次从慕宝珠身上拿回属于自己的运势。
只要慕宝珠的运势下去了,那么,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这一晚,陆咛入梦的时候,梦中的时间点依旧是晚上,地点依旧是空荡荡的豪华别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四次来这栋别墅了。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别墅安安静静的,像是压根没人一样。但她知道,景弈一定在。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二楼景弈的房间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朋友,你在吗?是我。”
陆咛在门口安静地等了几秒。
不过快半分钟过去,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景弈不在?
这么想着,陆咛说了一声,“那我进来了”,说完,她拧开门把手,轻轻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看着很是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不难闻,带了一点清香,存在感强烈。
越是靠近床的位置,这股酒气就越是浓郁。
梦中的景弈喝酒了?或许,他还喝醉了?
这么想着,陆咛一步步走到了床边。
就着窗帘缝隙透过来的隐约路灯,她靠近床上那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轻声喊,“朋友,你醉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陆咛松了口气,能动就好,她还真怕景弈醉得不省人事。
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秒,一条胳膊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天旋地转之后,她一下子躺到了床上。
第28章 恋爱的第二十八天 油王,你恶不恶心。……
黑暗中, 视觉降到了最低,触觉,听觉和嗅觉却好似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
陆咛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好似就在她耳旁响起的一般,一下又一下,带着清淡的酒香, 将她整个人都缠绕在其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牢牢握紧着,她扯了扯, 结果被握得更紧了。
陆咛微愕,喝醉酒了的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对不起。”一道微哑的嗓音在陆咛的耳边响起, 陆咛下意识“嗯?”了一声。
景弈大概是认错人了吧。不然,他有什么对不起可以对她说的?他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想必也做不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了。”
别生气?陆咛越发茫然了, 景弈这是把她认错成谁了?
大概是第一次说道歉的话,所以景弈说得并不熟练。或许, 能做到这个程度,他已经是借着酒劲了,如果没醉, 这种类似于哄人的话,他极大可能是说不出口的。
陆咛失笑, “朋友,你认错人了吧。”她有什么可生气的?既然她没有可以生气的点,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景弈确确实实认错了人。陆咛在黑暗中瞥向一旁的朋友,她有些好奇,景弈到底是说了什么才会把某个小姑娘给惹毛了?惹毛之后, 就连在梦里都不忘道歉?
不过现实中,景弈有关系那么亲近的小姑娘吗?
说完这句话,空气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她耳边才再次响起那道熟悉微哑的嗓音,“没认错。”
没认错?这话陆咛是不信的。
醉酒了的人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说不准,等他们一觉醒来,说了什么他们自己都记不得了。
陆咛刚要问他她是谁,一道微微带着醉意的嗓音窜入了她的耳朵。
“你两天没来了。”
陆咛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
因为她两天没有入景弈的梦,景弈以为她生气了,所以才跟她说对不起?
陆咛原本还想打趣一下朋友,听到这句话,她立马仔细回忆了一下两天前她入梦时发生的一幕幕。
上一次入梦,虽然一开始掉落的地点有点令人尴尬,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算是寻常。只有最后梦境快要结束的时候,景弈和她说了一句“我想找到你”。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连着两天都没有入梦,景弈可能误会了什么。
原来,还真是在哄她?
陆咛沉默了两秒,才回答,“没有生气。”
“真的?”
陆咛有些无奈,现实中的景弈高冷淡漠,惜字如金,对着其他人都保持着浓浓的距离感。梦境中喝醉了酒的景弈距离感一下子消失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可爱。
景弈可能是离她这边又靠近了一点,她脸上感觉到了毛茸茸的触感。
应该是景弈的头发碰到了她的脸。
“真的。”
说完,陆咛等了好一会儿,却一直都没等到来自景弈的回答。
等她再去细听,她才察觉景弈的呼吸声变得平缓轻柔,明显是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景弈喝了多少酒。
陆咛拉开景弈握着她手腕的手,起身,下楼去厨房晃悠了一圈。
她一直在梦里欠他一碗番茄鸡蛋面。但今天她却不准备煮番茄鸡蛋面。生日的时候煮面还可以,今天景弈不是生日,倒也不是非它不可。
想到景弈领奖后从来不参加庆功宴,她就准备给景弈做一个蛋糕。
不过厨房里的食材有限,没有做蛋糕需要用到的奶油,高筋面粉等物品,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一个简易版的红烧肉蛋糕。
红烧肉蛋糕做起来很简单,只要用米饭做胚子,再在上面撒上一层红烧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