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哭得久了,隔天醒来,眼睛还有些肿,整个人困倦地缩在被窝里,被褥干燥温暖,让人眷恋不舍。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她的腰间搭着个有力的手臂,身后紧贴的也是男性滚烫的身体,他们肌肤相亲,都没穿衣服,而她的腿间更是有阵阵酸痛。
醉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被拽回来,一恒僵在床上,心急速地向下坠,终于沉到了冰冷的海底。她还想要是向渊一直只做表面的亲热,等她被玩腻了,她也许还能厚颜无耻地去求左易继续,现在呢?她原本珍重的东西是想要给他的,他舍不得拿,就被向渊夺走了。
她彻底回不去了。
现实如此狠辣地撕碎了她可笑的幻想,当初她选这一步时,就该想到的。
身后的人也苏醒过来,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亲昵的蹭着她的后颈,深吸口气,满意她身上沾染着他的味道。
向渊细碎地吻着她的肩头,大手又不规矩地玩弄起她的绵软,他知道她醒着,也猜得透她僵硬的原因是什么,便低声说,“你是我的。”
一恒重重一颤,耳边是他又一声肯定的短句,“你是我的。”
别妄想再去找左易。
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木然地起床,捡回地上散落的衣物到浴室洗漱,她安慰自己,没了也好,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她和左易没办法走到最后。等不久之后,向渊吃够了,自然会放过她,她就能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相*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当无数阻碍甩来一记耳光的时候,她人仰马翻,哪还顾得上*情。她现在只能把左易埋在心底,祈求不久之后能回归自由。
过年期间家政阿姨也不来做事,向渊就拖着一恒到厨房里做吃的。一恒摇头说不想做,看她神思恍惚,他居然又不舍刺激她,讽刺之前和左易一起时,她哪天不是心甘情愿地准备食物,就到冰箱里找出牛奶和面包,烦躁地吃了顿无味的早午餐。
下午一恒被送回家去,向渊也跟着上楼,本以为许家二老会在,没想到他们打通宵麻将,到这时候都没回,他就放下礼物,大喇喇地参观起来。
一恒皱皱眉,只想他赶紧消失在视线中,“快走。”
过了昨晚她也就不怕他了,现在才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
向渊好笑地抱住她,“看看不行?你房间在哪?”
她拒绝回答。
向渊也不恼,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一恒不想在家里和他亲密,就拼命抵抗,可那不过是螳臂挡车,气力悬殊太大,她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又咬又舔,忽然身体一轻,他站起身来,横抱着她向其中一间卧室走。
一恒惊呼,“你干嘛?!那是我爸妈的房间!”
向渊眉峰单挑,坏笑道,“那你乖乖说你的房间在哪。”
一恒气得呼吸不稳,指着边上的房门,“这个!”
向渊推门而入,阳光透过小窗台散落进来,照亮了这间小屋,碎花窗帘,粉蓝色的床单,放着毛绒娃娃的书桌,每一处都透露出女孩子的气息,随风吹来的空气中似乎还有独特的香甜。
“看到了?看到了就快走。”私人领域被强势击破,安全感骤减,一恒不耐地催促他,便想挣脱出来,向渊却眼含笑意,来到床沿坐下,亲了她一口之后,就笑道,“催什么,让我多看会。”
他想了解她以前的生活。
书桌上有几排书架,上面放了不少漫画和文学类书籍,她倒是雅俗共赏。小居室一眼就能看光,但他身处其中,却觉得似乎离她近了几分。
突然,他眼神一冷,在一恒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翻起了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和左易的合照。
一恒伸手要抢,向渊却皮笑肉不笑地,“要了做什么?”
“你管我!”
“我怎么不能管你?你忘了现在你跟着谁了?昨晚又是谁……”
一恒眼眶发烫,扑过去打他,“我留一张照片都不行吗?不行吗?我什么都是你的了,安安稳稳地等你玩腻我,我留一张照片你都要管,你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他和她幼稚地争吵,取下相框里的照片两三下撕掉,扔到窗外去。纷纷扬扬的碎片随风飘到住宅区后的景观小河里,顺着水流消失不见。
一恒僵硬地趴在窗台,眼泪夺眶而出,被人抽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座椅中。
向渊阴沉地看着她,许久,冷声说,“初六晚上,我来接你。”
他阔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慢慢收拾心情。回到车上,他控制不住地捶上方向盘。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忘了左易!
之后几天在家里,一恒无可避免被问了许多关于向渊的问题,她草草回答,冷淡地说和他不过刚开始,不一定能长久。
许父气得咬牙,感情的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可骂也骂了,打又舍不得打,只能作罢。还好一恒骗他们没有和向渊住在一起,是和晓游同住,二老才放下心来。
初七开始上班,在初六下午一恒便收拾了东西从家里出发。回到御江苑向渊也不再隐忍,两人吃了晚餐,又过一会,他便拖着一恒进了浴室,在氤氲水汽里侵犯了她。女孩子白皙的躯体如同刚抽芽的柳枝,细腻又柔软,让他欲罢不能,力道总是控制不住,就发狠地撞击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
“跟了我,就不要想别人。”结束之后,他仍抱着她,“说知道。”
一恒心如死水,沉默地与他对视,目光中他面带笑意,和善且温柔,一如初次见面时,他在广场上对她回头的那一个笑,她那时没想到,如今会被他逼迫,和他成了这种关系。
身体被占有的余韵并未消散,一恒疲倦地合上眼,嗓音几不可闻,“知道。”
他心头蓦然一紧,片刻,吻去她冰凉的眼泪,“乖。”
正常上班后,晓游等人都好奇她年前做了什么,王谢自然知道她是被向渊罩住,给她发了红包不说,还拐弯抹角地请她在向渊面前多要些案子来。向渊在城中有不少餐厅,也认识许多朋友,随便放下几个,就能让他们赚上不少。
白天上班,晚上被向渊纠缠,一连两个月下来,一恒已经学会和向渊在一起时就什么都不想,久而久之她便习以为常,能够木然地对待他的粗鲁和发泄。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能悲哀地沦落到这种境地。
只是向渊的**太强烈,和她亲热的时候也没轻没重,她难免就觉得受不住,他是老板,可以随意上班,她却不行,在工作日也要被折磨,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简直是煎熬。
这天周五,她又借口加班,在公司呆坐到十点才回去。出了写字楼,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听到刺耳的喇叭声。
一恒头皮发麻,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身后就传来脚步声,而后她就被拉住手腕,被一路拖进了车里。
向渊也坐进了驾驶席,一甩上车门,就掰过她的脸深吻,男人的舌尖挤入,卷来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四月初的夜晚天还是冷,但已然开春,身上早就脱下了棉衣,向渊急不可耐地将手探进她的衣摆,狠掐她的腰侧,“说,刚刚为什么不过来?”
一恒被吻得缺氧,眼角泛红,好不容易才平复喘息,“我、我没听见。”
向渊哼了声,咬上她秀气的鼻尖,“撒谎!”
不过看在她柔顺地让他吻了这么久,就不计较了。
他抚上她的脸颊,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脸还是圆润的,现在下巴却尖了,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加班累出来的。
向渊眉头紧皱,“上班这么辛苦,干脆辞职。”
“我不要。”一恒想也没想地拒绝,没了工作,她以后怎么办?况且和他比起来,上班才是她的放松时间。
“快开车吧,这里不能停太久。”
向渊便听话地把车开到主干道,路边璀璨的灯光一方方照进车内,一恒单手撑着下巴,没精打采地望着车外飞快倒去的街景,在看到一对男女时,平静的心陡然慌乱起来。
她忍不住将头探出车外往后看,确信自己没看错,那的确是左易,而他身边娇笑的女孩子……
向渊发现她的动作,一把拽下她,“小学生都知道这样不安全。看什么那么入迷?”
后视镜中也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了,一恒怔了片刻,才想起来回答,“没什么,肚子有些饿,看到有小吃摊……”
向渊失笑,握着她的手吻了一口,嗓音近乎宠溺,“贪吃鬼。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恒犹豫地看向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上次在御江苑见过的。她记得她喊向渊大哥,难道是表兄妹?她应该也是他们圈子里的娇小姐,所以才可以和左易光明正大地在压马路。
两个月而已,左易也就忘了她,接纳其他人了。在伤感的同时,她又庆幸,还好左易没被她伤得彻底,还有重新*人的能力。
只是时隔两个月终于重新见到他的笑脸,她的心居然会这么疼。
心情低落,被向渊载去老城区吃粥也没多少胃口,一恒勉强喝了一半,就把那比脸还大的碗推到一边。
向渊扬眉,“不是饿了?一碗粥都喝不掉?”
一恒看他一眼,终于是忍不住没好气地说,“碗这么大,怎么喝的掉。”
向渊就喜欢她发脾气的样子,眉眼生动活泼,眼底亮晶晶的,像是夏夜里最璀璨的星子。掐了掐她的脸,他拿起勺子,“我帮你喝,不能浪费粮食。”
她暗骂说这种话他也有脸,前天晚上不知道谁挑三拣四让她做了一盘又一盘炒面,到最后剩了一堆,全都给扔了。
喝完粥,向渊牵着她的手在城区里闲逛,旧路狭窄,两边是青砖矮墙,老式路灯亮起的昏黄光线从头顶直射下来,仰头看去,墨兰天空如天鹅绒一样,深邃广袤叫人心醉。
迷茫的视线突然被遮盖,一恒渐渐凝起目光,才看清挡着她的是向渊。
他搂着她的腰,慢慢地凑近她,眼眸漆黑,闪烁着幽暗的光,一恒想要抬手捂嘴,却被他先一步桎梏住,而后就被压到墙边亲吻。十一点多的老城区早就没多少人走动,这偏僻的小巷更是幽静,一恒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他,就被他托着后脑一遍又一遍地吻,舌根都在发麻。
隔着布料已经能感受到他腿间的热度,一恒心惊肉跳,生怕他在这地方发疯,“你、你回去再做!”
向渊气息浑浊,调整许久才压下流窜的欲.火,亲吻由重转轻,他一下下碰着她的眼角、鼻尖、唇瓣,心里一片柔软。这两个月的相处让他食髓知味,她的乖顺和偶尔忍不住的小脾气叫他心尖痒痒,都没了心思和其他女伴暧昧,索性就全部断了联系。
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每天搂着她醒来,一起迎接阳光,送她上班时总是会不舍,漫长的一天都在想她,回家后又喜欢折腾她给自己做饭,就连吃个夜宵,饭后散步他都想吻她。
他对她有浓浓的占有欲,这是对其他女伴没有的。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的,也许在接近她的时候,这份情愫就已经开始滋生,而近期内他也不会腻了她,还真让何谋给说中了。
回家后向渊把一恒压在床上,仗着隔天是周末,就尽情地玩弄她,换了一个又一个花样,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又偏偏停了动作,好整以暇地看她在他身下难耐地扭动,眼角都流下泪来。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用湿濡的舌尖挑逗她,诱哄着,“说喜欢我,我就给你。”
她开始还咬着嘴唇不屈服,到最后被他勾得全然迷乱,迭声说喜欢,而后便被他用力贯穿,被涨满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呻.吟,那快感强烈到可怕,只能被他困在身下无力地承受他。
向渊心满意足,结束之后抱着她去浴室冲洗,而后两人懒懒躺在床上,他将她圈在怀里,“明天给我做排骨汤,好不好?”
一恒困倦至极,不耐地咕哝,“我要睡懒觉。”
“那就晚上做。”
“嗯……再说……”
向渊便揉着她娇嫩的臀瓣,威胁她,“你明天不做,我现在就再做一次。”
一恒彻底怕了他,“知道了!”
而后就烦躁地推开他,翻身睡觉。
向渊追过去,又从后面搂着她,在月光中看到她朦胧的睡脸,亲了她一口,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转眼,咱就写过了两个月xddd
向老板你已经输了(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