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卫的新租约，保罗和玛利亚并没有觉得天上掉馅饼，冲上去抓着大卫的手一顿猛亲。
保罗和玛利亚都是聪明人。
米国经济正在飞速拉升，正常来讲，租金都是一年一个价，租约则很少超过三年。
而保罗和玛利亚手里这份新租约，租金比现在的还低两成，租期则长达十年。
虽说大卫在追求玛利亚，但这礼物未免也太重了点。
这么重的礼物配大卫这么苦的脸，一定有问题。
“今天上午查尔斯.洛克菲勒的律师来找了我，说想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买下这座写字楼。”大卫环绕着指了指周围，“还说觉得价格不合适的话，还可以再谈。”
保罗和玛利亚对望一眼。
我擦。
萌芽公司房东突然换人，发现竟是前男友！
大卫苦笑着对玛利亚道：“昨天聊天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跟洛克菲勒之间的恩怨，洛克菲勒开这么高的价买这写字楼，我想不光光是为了投资，还是冲着你来的吧。”
保罗冷笑一声：“什么不光光为了投资，根本就不是为了投资。”
玛利亚则赶紧问大卫：“你答应了？”
大卫的笑更苦了。
“如果这事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我肯定会拒绝，毕竟赚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但是，我的背后还有一整个董事会，董事们一个个都是奸...精明的商人，按照董事会章程，我必须把查尔斯的开价交给董事会表决。”
“查尔斯开的这个价，我相信不会有哪个董事投反对票。”
“包括我，我也会投赞成票。”
“否则董事会一定会质疑我没有以公司为第一优先，并在下一次换届大会上投票剥夺我的管理权。”
大卫很是坦诚，又指了指带来的租约，“而这份租约，是我权力范围内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了。”
玛利亚明白大卫的意思。
查尔斯买下这座写字楼后，等旧租约期满，是绝对不会再把这三层办公室续租给玛利亚的。
所以大卫才在写字楼转手之前，提前跟玛利亚续一个十年的长约，查尔斯就算买下了写字楼，也只能继承这份新的租约。
但...
这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写字楼都是查尔斯的，他有的是借口来搞玛利亚。
今天说这里卫生不达标，明天说谁谁说话太大声影响其他租户，后天说又人从窗户丢东西下去，砸到了花花草草。
轻则罚款，重则驱逐。
所以，大卫才说，他只能为玛利亚做这么多。
因为他也知道，就算签了这份租约，等写字楼到了查尔斯名下，玛利亚的日子照样不好受。
玛利亚要是气不过搬走，就等于向查尔斯认怂了。
就像圣诞节那天在餐厅里，查尔斯气不过离开了一样。
查尔斯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以本伤人。
保罗皱了皱眉，问大卫：“按说查尔斯的公司也有董事会，不会允许查尔斯因为私仇胡作非为。”
大卫却摇了摇头：“大卫的开价虽高，但并不离谱，以现在楼市的涨速，也只是多等一年回本而已，他的董事会也不会拿区区一座写字楼的投资来难为查尔斯。”
也对。
所以，严格来讲，查尔斯只是做了一笔投资周期稍长一点的投资，顺便偷偷报个私仇。
哼，就挺贱的。
玛利亚脸色阴沉，大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保罗啧啧摇了摇头，对玛利亚道：“老板，你知道这件事给了我们什么启示吗？”
玛利亚没好气道：“...不要在圣诞节招惹一个亿万富翁？”
“当然不是，这件事告诉我们，以后规模做大了，千万别搞什么董事会，股东就你我两个，多一个都不要。”
玛利亚就是猜一万次也猜不到保罗的思绪已经飞到那么远去了。
“…真是明智的提议啊。”为了不让大卫看见，玛利亚特意别过身子，朝保罗翻个白眼，“不过，查尔斯这么对我们穷追猛打下去，我们还有做大的机会吗？”
确实，这是个问题。
就算保罗和玛利亚有办法度过了这次危机，只要查尔斯愿意，还可以用更阴损的招。
比如高价挖走或者恐吓走玛利亚的员工，或者禁止纽约地产圈和玛利亚的公司有来往。
甚至，歹毒一点的话，直接放火烧了玛利亚的公司和家都可能。
玛利亚了解查尔斯。
他真干得出来。
面对危机，保罗却面不改色，点了点租约，笑着对玛利亚道：“老板，这么好的条件，还想什么呢，赶紧签字吧。”
“可是...签了也没用啊。”
“有没有用的，福克斯先生一番好意，我们总不能浪费吧。”
大卫却道：“别这么说，我心里已经很愧疚了。”
“千万别，你是商人，董事会的利益本来就应该是你的第一优先。”
保罗说着，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递给玛利亚，“快签吧，别待会福克斯先生改主意了。”
玛利亚想了想后，先对大卫说了声谢谢，才拿过笔，在租约上连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大卫检查了一下租约后，站起身来，“我要尽快拿这份租约回去走流程，尽快落实。”
“那真是谢谢你了。”保罗起身跟大卫握手。
“别这么说，对了，我还能为你们做什么吗？”
“没有了，我们和查尔斯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
“那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大卫又和玛利亚握手，“恐怕，我们今晚的约会，要取消了吧？”
“别啊。”保罗立刻摆出一幅月老的嘴脸，“你们该约会约会去，就凭这份租约，你也值得吃玛利亚...和玛利亚一起吃饭。”
玛利亚也要说话，却被保罗阻止：“你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吗？”
“...那倒是没有。”
“没有的话，就乖乖约会去，多听大卫讲两个笑话，还能少发点愁。”
玛利亚四年没约会过了，保罗身为她的合伙人，帮她调节荷尔蒙，责无旁贷啊。
“那...好吧。”
“既然蒂贝茨先生这么说了，那...晚上见。”
大卫再跟保罗握了握手，转身离开。
一看他走出办公室，玛利亚立刻不淡定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保罗耸耸肩：“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啊，交给我就好了。”
“交给你，那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事。”
保罗不答反问：“我记得你说过，洛克菲勒家族每年新年期间都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邀请全国的政要参加？”
“对啊，哼，说是慈善晚宴，其实只是一帮有钱人互相吹嘘结交的...”
“这不重要。”保罗打断了玛利亚，“今年这慈善晚宴举办了没有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明晚吧。”
“太好了！”
“...为什么太好了？”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保罗敷衍道，“你该操心别的事。”
“什么事？”
“今晚穿什么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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