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因缘际会,让这堪比住城堡的王子和住茅草屋的灰姑娘的绝美爱情故事发生在她面前,总之不影响她当面叫前辈,背后喊老妖怪。
还有小茶杯,也是个来历神秘的傢伙。
沉沉嘆口气,算了,还是修炼吧,还要去取桂魄枝呢。
说起桂魄枝,先前江承琢找上他们正是因为这个。
他想帮乔明找到家人,对于他原来而言,不过是捏个法诀的功夫,但他现在修为全封,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另闢蹊径。
照理说沐霖抓点紧,修为也是够的,但是江承琢指了名姓,要她同去。
程澄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有无尽深意,仿佛看透了什么。
别的他什么也没说,只说她必须去,更方便什么的,程澄也听不太懂。
因此,程澄要抓紧把修为提上来。
明修的头发现在还躺在她储物空间呢。
当下摒弃杂念,专心致志修炼起来。
一旦认真下来,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时间都是过得飞快的。
她秋日里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是在这里的第二个春天了。
窗外的景色是一片生机勃勃。
春天嘛,本就是万物生发的季节,一派欣欣向荣,单单瞧着,就觉得心情好上很多。
一年多以来,一切似乎是变了,似乎又没变。
但是在时光点点滴滴的积累和精雕细琢中,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只不过人身在其中,鲜少能体会到其中变化是了。
程澄透明微青的神识追赶着前边浅浅紫色的神识。
那紫色的神识很是嚣张,看着始终是慢慢悠悠吊着身后的小东西,速度不快也不慢。
但无论是程澄加速追赶还是慢慢来,两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像极了绑在驴子头上的胡萝蔔,一直是一个距离,看得见吃不着。
换到这里来,是看得见,追不上。
两人神识绕着小区一路向前,穿过墙壁,攀上树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着鸟窝边缘俯冲下去。
鸟妈妈刚刚觅食回来,尖锐的喙上小心翼翼叼着食物,准备哺给幼鸟,忽而警惕抬头,幼鸟啄了个空,叽叽喳喳叫着催促着。
它翅膀的轻轻一扇,低下脑袋蹭蹭小鸟的,安抚着,换了个方向。
幼鸟迫不及待张开嘴,身子向前倾,等待着好吃的虫子进到嘴里,填饱飢饿的肚子。
哪成想又落了空,偏偏它太着急,小小身子控制不住,向鸟妈妈的方向栽过去。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脆弱的喙蹭到了粗糙的窝,给孩子疼哭了。
哪怕是哭了,湿漉漉的眼睛还不忘寻着妈妈。
幼鸟细细弱弱的声音引回鸟妈妈的注意力,鸟妈妈吐了虫子,鼓励它自己站起来。
它探着小脑袋嗅了嗅,食物的香气就在面前,偏生吃不到,哼唧几声,又得了母亲鼓励,抽抽嗒嗒扑腾着没长几根毛的翅膀,艰难地站起来。
鸟妈妈重新叼起虫子,餵到了它嘴边,小心不让自己的喙碰到它的。
幼鸟得了吃的,三五口狼吞虎咽吃下去,踩着细细的小脚,挪到妈妈身边,依赖地蹭着鸟妈妈。
鸟妈妈始终温柔注视着孩子,撑开翅膀接着蹒跚而来的幼鸟。
亲昵过后,鸟妈妈轻轻把它往里推了推,转身翅膀一震,离开鸟窝。
幼鸟小小的眼睛紧紧锁在妈妈身上,叽叽喳喳为它送行。
十分活泼。
程澄他们依旧向前,神识穿过人群,绕过花丛。
沐霖突然停下来,程澄对神识的控制还不太准,也没料到他突然停下来,直接撞了上去。
不至于撞飞,要程澄来说,好像撞进了柔软的屏障,还弹了两下。
不过神识的接触要更亲昵一些。
红晕慢慢爬上沐霖白皙的面颊。
而程澄也不是一无所觉。
收回神识,她轻轻一咳:「你没事儿吧?」
沐霖瞥她一眼,道:「没撞飞。」
一句话把程澄一腔乱七八糟的心思打飞了。
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沐霖也是的,要么不说话,整天跟隐形人似的,这个时候还靠谱一些,要么一开口噎死人,还不如不说话!
倒是沐霖不放在心上,还笑了。
视线偶尔瞥到她脸上,禁不住入了神,又在她察觉之前挪开。
再看,再躲,跟玩游戏一样。
这也不怪他,他隐隐觉得,他的成熟期要来了。
成年之后,尤其是刚刚成年,这种事情不好控制,恰巧他就是,刚刚成年。
去年还是小奶狗的时候,隐隐出现过一次,当时就更不懂得控制了,还是情绪波动过大,他设了禁制才止住。
是以苗头刚刚出现时,他就给自己设了禁制。
不过,除开生理原因,一年多下来,他只觉得对她的喜欢分毫没有减弱,还愈来愈盛,少年人的喜欢,总有些控制不住。
喜欢的人天天在面前晃来晃去,怎么忍得住嘛。
他强制收回视线,忍不住也要忍,可不能把快要到嘴的媳妇吓跑了。
程澄自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她如今好说不说也是个金丹期的大妖怪了好不,五感还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