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王腾所在的庭院中仙气喷涌,绽放瑞霞,一条条赤红色的大龙冲天而上,他那惊人的血气贯穿霄汉,让天地震动。
“那是何方强者的血气?竟这般恐怖!”
庭院外极远处,天荡城中,有人被这一幕震撼到,纷纷飞上高空观望。
“此人实力不在圣主之下啊。”
几名来自东荒的老辈修士感慨道,城内不乏有来自各域的年轻天才以及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他们不置可否,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道血气很快便黯淡了下去,异象收敛,一切归于平静。
“天之道,损有余而利不足……”
王腾低喃,他双手捏印,一动不动的盘坐于屋中,真龙、神凰、白虎、玄武四象真灵虚影在他周身环绕,光华照人。
体内,那滴梦幻神髓在缓缓被炼化,一股仙灵之气走遍他的全身,凡是天阴噬魂咒肆虐过的地方全部都恢复如初,甚至变得更为坚韧,这是一种惊人的蜕变。
轮海、道宫、四极、化龙,这人体四大秘境在一齐发出宏大的诵经声,自他刚接触修行时就已经明白,打好夯实的基础尤为关键,故此,他几乎做到了在每个境界都走到绝巅,极尽升华!
乱古经、残缺的不灭天功、九秘,数种秘术不断施展,他竭尽所能,在迅速的炼化梦幻神髓,恍惚间,他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这一刻,他犹如九天之上的真仙,俯视着人间的山川大地,芸芸众生,仿佛可以执掌一切。
而在圣兵古塔所镇压的生命本源上,九条诅咒化作的黑暗枷锁正牢牢地束缚着,显得尤为刺眼突兀。
王腾神色专注无比,他试着牵引一缕梦幻神髓炼化而成的仙灵之气靠近黑暗枷锁。
轰!
他的体内发出轰鸣声,生命本源上最外的一条黑暗枷锁崩开了,化作了一缕死气彻底消散,而那一缕圣洁的仙灵之气也随之消逝。
“有戏!”
王腾惊喜,不断炼化梦幻神髓,将那一缕缕仙灵之气接引至生命本源处,而后凝结为一柄仙灵之剑,大道威压四溢。
“当!”
仙灵之剑斩落,劈在黑暗枷锁上铮铮作响,犹如神音,响彻天宇。
接连几击落下,又一条黑暗枷锁崩开了,化作了虚无。
他只感觉浑身压力骤减,身心变得轻灵,不再那么压抑,一来是诅咒被磨灭部分,二来是因为仙灵之气的影响。
掌握诀窍的他持续接引仙灵之气,凝结成了更为强有效的大道之剑,就这样,接连有黑暗枷锁被斩断、崩开。
至此,在他的生命本源最为核心处,唯有三条粗壮坚固的黑暗枷锁存在,无法彻底抹除。
王腾神色恢复平静,噬魂咒几乎被磨灭殆尽了,唯有残存的一小部分还纠缠在他的生命本源中,此咒并非无解,以最为纯粹的仙灵之气亦或是天地中的大道规则可以起到很大的压制作用。
轰!
他猛地睁开双眼,两道耀眼的光束顿时冲出,眸子开阖间有宇宙衍生,星辰幻灭的景象,如今,武道天眼已成,可直视万物本源,洞彻天地之机。
此时,王腾已经可以突破化龙第九变,但他选择了压制境界,为的就是不断完善,达到完美之境。
现如今,他的肉身以及元神都足以媲美大能,精气神达到了一个巅峰。那滴梦幻神髓所带来的好处太大了,他完全可以收起圣兵古塔,凭靠自己也能死死压制住噬魂咒。
这一夜,很快便过去。
清晨,王腾盘坐庭院中,迎着朝霞吐纳,俊逸儒雅的脸庞在清晖中超凡脱俗,整个人看起来空灵出尘,仿佛不属于人世间。
过后,他走出庭院,来到天荡城中,在街边一家包子铺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修士吃的东西十分不凡,所用的食材都是天材地宝,像一些蛟龙肉、鸾鸟翅、狮子头等都很常见,蕴含了非常浑厚的血气,对身体很有益处。
王腾坐在街边,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别有一番感觉。
“走开!”
突然,城郊处,一头紫狮子咆哮着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它躯体能有几米高,浑身紫色的鬃毛如钢针般根根炸立,它双目血红,从城外一路冲来撞伤了不少修士,有修为较弱的行人一个不注意便被碾成肉酱,死于非命。
紫狮子上,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端坐,他咬牙死死的攥住手中的缰绳,想要控制住这头紫狮子,但却与它僵持不下,一时之间踩伤互相践踏的人不计其数,整条街道上乱成一锅粥。
“吼……”
它口中低吼,掀翻了不少建筑物,此时直朝王腾这边冲撞而来。
“嗯?”
他心有所感,不禁转身朝不远处望去。
“滚开!”
紫狮子上,那名身穿华服的青年脸色难看,很是急躁,他猛地挥动手中的铁鞭直朝王腾抽来,下手狠辣。
“找死!”
王腾冷笑一声,大手探出,直朝那横飞而来的铁鞭抓去。
砰!
一道沉闷的响声传出,王腾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手中正攥着一条冰冷的铁鞭。
“大胆!还不松手?”
那名端坐紫狮子上的青年居高临下,对着王腾大声呵斥,他神色倨傲,冰冷无比。
“聒噪。”
王腾脸色微沉,抬手用力一扯,顿时,那名神色倨傲的青年不受控制的连人带狮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连地面都龟裂了。
“啊!”
青年惨叫,披头散发,满身尘土,持鞭的手一阵痉挛,他整条手臂的骨骼全都崩裂了,此时无力的耸拉着,极为狼狈。
一旁,那头紫狮子双目中的血红缓缓消退了些,它横躺在地,被几名强大的修士联手制服。
“你.....好胆!可知这是谁的坐骑!”
青年歇斯底里的吼道,眼中满是阴狠之色,这件事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王腾闻言忍不住笑了,他上前冷声道:“一头畜牲而已,我就是宰了,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