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能拍张照片吗

“也许是孤儿吧,不然的话,都是多少天了,半个人都是没有,连个送花的也没。”

两人在这里嘀嘀咕咕了半天,却是不知道此时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已经是睁开了双眼,她平静的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有时她其实并不想听到这些,可是这两个人却是离她太近了,所以再是不想听的她,还是听到了。

恩,孤儿吗?

她像还真是的。

沐天恩,真是一无所有。

她背弃了姐姐,所以整个天下的人也都是背弃了她。

她独自一人,于这个尘世间,披霜挂月,艰难前行。

哪怕是死了,可能也都是无人知道。

所有的响动声也是因着那一声关门响起而至。

沐天恩想要坐起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只要一动,那种疼就会让她疼出一身的冷汗。

所以,她也就只能这样躺着。

一天比一天好转,一天也是比一天恢复。

直到她终于是坐了起来,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事了。

今天有没有好一些?

卓新明走了进来,却是发现沐天恩正在望着外面,好似并未发现他来。

他所性也是走到了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了一些。

秋风扫落叶,其实没有什么可看的。

南市的冬天比起一般地方要冷上一些,到了冬天下的雪也会比较大。

而现在正处在换季之时,外面冷,易得感冒。

他回过头,就见沐天恩对他笑着,浅浅玻璃珠般的眼珠,似乎能够映出整个世界,就连外面的那些荒芜,到了她这里,似乎也能被染成一些五彩斑斓。

卓新明的心再是不规矩的跳了一下,可是他却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凌泽那家伙的。

不管凌泽对沐天恩报有怎么样的心态,那也不是他能胡思乱想的。

他连忙轻咳了一声,也是免的自己太过尴尬。

这才是走了过来,再是坐在站在沐天恩面前。

“今天有没有好一些?”

“恩,好多了。”

沐天恩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而后双手握紧放在被子上面,细白的手指,如葱白一般,长的十分好看。

都说她长相一般,可是有时却总是让人感觉,这女人身上其实每一个地方都是长的十分的漂亮,眼睛,鼻子,嘴巴,甚至就连手指,都是有些精致过分了的。

至于为什么一般,却又是没有人可以说出来。

但是耐看的人,怎么都是顺眼。

所以,有时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对比性吧,一个沐天晴足可以掩盖一切,在她在的光华之下,沐天恩这粒细小的微尘,怎么可能齐光风月。

而卓新明真的感觉说沐天恩长的丑的,真的都是眼睛有问题的,明明就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怕现在顶着狗啃一样的头发,都是朴实可爱,而不是丑。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他站了起来,也是要帮着沐天恩查伤,这还是这几日第一次检查,能不能长好,现在还不好说,他怕的就是沐天恩的伤,会像她的脑袋那样,不易长好,而且还会被感染,那样就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沐天恩揭开了被子,也是将自己的衣服撩了起来,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她底下没有穿衣服啊。

不过,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却是没有男女。

而在病人的心中,大夫就是大夫,只记医术,男医生女医生也是没有多大的界线

卓新明解开沐天恩身上的纱布,也是查着在她的伤口。

没有红肿,没有发炎,也是没有感染。

他不由的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让人帮你换药。”

他从外面找来了一名护士,让护士帮着沐天恩换药,而病房里面多了一个人,到也是没有那么尴尬了。

不知道沐天恩的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卓新明就是感觉挺怪异的。

其实哪里也不怪,只是他自己心思多罢了。

“沐小姐伤口长的十分好,”一名护士帮着沐天恩上着药,一边也是说道,“沐小姐你要加油一些,再是养上几天,等到了伤口长好了,你就可以出门晒太阳了。”

“我能不能看看?”

沐天恩还没见过自己的这伤长的什么样呢,是不是很狰狞,是不是很可怕,缝了多少针?

“别人都是不敢看的,”护士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主动想要见自己伤口的人,就不怕吗?

“没事,总归是自己的肉。”

沐天恩没感觉有什么,她当初都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的她,好像也没有天塌下来的感觉,现在说来,其实她还是算捡回来了一条命。

所以也应该好好的庆祝庆祝。

只是护士却飞快将她的伤口包好,嘴里也是说着,“等到了拆线之时,你就可以看了,现在还见不得风。”

沐天恩还是没有见到自己肉被缝了的样子。

“那你下次能不能拍张照片给我。”

沐天恩同护士商量着,“我想留个纪念。”

“好啊,”护士也是满口答应,“下次一定给沐小姐拍一张清楚的。”

沐天因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纱布,还将一边的护士吓了一跳,就连脸上的笑也都是僵了起来。

请问,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动作?他们很好奇,他们也是想问。

“就只是试试疼不疼?”

沐天恩连忙将自己手收了回来。

卓新明摇了摇头,人家都说好奇心害死锚,她真的不能再是好奇了,会将自己给整死的。而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沐天恩这才是坐了起来。

还真是不怎么疼了,当然也是比最初要好的多了,外面的一片秋风夜凉,南市入冬很容易,很快又是一个冬天到了。

也就是说,原来一年已经过去了。

那年的大雪,她还捡到了一个凌泽,

今年的大雪,却是少了一个人去看雪。

她揭开了被子,小心站在地上,然后一个人向前走着。

而每走一步,仍是可以感觉丝丝的疼痛而来。

直到她再是回到病床上之时,整个背几乎都是湿了起来。

她轻轻的呼着气,将手放在自己的胃内,很快的,也是睡着了。

或疼,或痛,或寂寞,或孤单。

她仍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是没有朋友。

可是她仍是比起一般人要幸运的很多,不能说恢复力惊人,只能说,有惊无险,十分顺利。

直到了这一日,也是她拆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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