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将奶茶放在沐天恩的面前。
沐天恩抬头古怪的望着眼前的凌渊,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规矩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杯奶茶是什么样子的,他应该喜欢喝茶,或者咖啡,却绝对不是小姑娘喜欢喝的奶茶。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涩,就连鼻子也都是酸到了难受,她眨了眨眼睛,一双手就将奶茶抱了过来。
她喝了一口,好似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一家。
芝士巧克力,半糖,温.
很甜的味道,好像她半生的难堪都是就此而过,就连着那些疼痛也都是没有了。
她坐在椅子之上,一双脚轻轻的晃着,宝贝似的将那一杯奶茶握在了手中,浅灰的瞳孔一直都是亮着的,这般的闲适,就如闲云观花,自怡自乐。
而花开花落,都是映于了她的双瞳之间。
医生已经剪掉了她的头发,半长的头发,本来就不是太好看,这头发还是她自己剪的,所以这剪的不心疼,可是不心疼,她为什么却是哭了呢。
她吸了吸鼻子,再是喝了一口。
当是针头扎进了她的皮肤之时,她手背上面的青筋微微的向外爆了一下,指关节也是有些轻微的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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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性的,她应该是幸运的吧,因为那个杯子最终仍是没有将她砸成白痴,只是皮破了,而偏生破了皮的地方,血管又是十分丰富,所以只是疼了一些,血流的多了一些,以后可能会秃了一块头皮。
不过医生说,这个很容易解决,可以植皮,不行还可以带假发,再是不成,她出去当尼姑之时,到时不用的剃头了,可是谁说当尼姑就非是秃子的。
现在都是什么什么时代了?
就算是她要出家,也真的不用将自己的变成秃子的。
“好了,”医生放下了手,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沐天恩的脸,“小妹妹很争气啊。”
沐天恩愣了愣,她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而后她再是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谢谢哥哥。”
而这么一句谢谢哥哥,真的就将医生给萌的七晕八素的。
“还需要注意什么?”
凌渊问着医生,面冷心硬,就连周身也似乎都是吹着一股子冷气,整个人就跟石头一样,实在是令人难以生出一分的亲近出来。
“伤口不要见水,不要吃辛辣的东西,注意休息。”
医生一条一条的说着,“就是这些,其它的到也没有什么,七天过后过来拆线就成。”
其实医生不用说这些,沐天恩也是知道的,只在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是知道着这些禁忌的。
沐天恩跳下了椅子,然后她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却是没有摸出钱来。
“我没有钱。”
“这位先生已经给了。”
医生笑着指了一下凌渊。
而且穿着这样,也不像没钱之人,而且才这么一丁点的小伤,就找到了他身上,要知道,他很忙,可是从来不接这样的小伤,这么一个小缝和伤口,随便找一个外科大夫都是可以做,有时就连一个实习生,也都是能做到很好。
所以说,他真是大才小用了。
沐天恩对着凌渊弯了一弯眼睛笑道。
“谢谢二叔。”
她知道,凌渊不差钱,凌家的人,从来不差钱,拥有一家上市公司,两家科技公司,拥有明清之时的古宅,这样的人家自是有他们的底蕴。
所以他不需要她还钱,而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还有的就是,她偷偷的望了一眼凌渊那一片,被她揪到令人发指的衣角,好像她就算是有钱,她也是赔不起啊,要不要她回去多支上几年的生活费,看是不是可以赔得了他的一件衣服?
她先是去打听打听这件衣服多少钱,再是算算她的身家到底有多少,能陪一颗扣子,还是一条线来着?
到了外面,沐天恩摸着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缠上了一层纱布,还好只是杯子砸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她亲妈不是用花瓶砸的,否则,她可能失去就不是这一点的头皮,八成连脑袋上面的毛都是要被剃光了。
沐天恩再是对着凌渊的车子摇了摇手,当是那辆车子走远了之后,她却突然变的失落了起来,甚至还是感觉到了冷。
尤其是吹向她头顶的那一片风,几乎都是渗进了她的脑袋各处一样,也是吹的她几乎都是东倒西歪了起来。
她摇了摇手中奶茶。
已经凉了。
可是她还是将一口一口的将奶茶都是喝了个一滴不剩。
也是让这样的甜,在她的唇间多是留下一会儿,哪怕一息也成,一分一秒更好。
她再是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没有了。
说不出来的失落,好像也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样,又是回归到了从前。
她本来都是要走的,可又是折回到了一家商场里面,而对于别人放在自己身上,那些怪异的视线也是视而不见,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长的奇怪,长的奇怪的人多了,如果都是在意,那么她早就已经不能出门了。
她给自己买了一顶帽子,扣在了头上,也是挡住了她的半颗脑袋。
只是,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回家吗,那个家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那么她能去哪里。
抬头间,她出神的望着那一片晴空,一方永远也都是照不进她心中的晴朗天空,可是后来,她还是由着一个方向,向着家的那个地方走去。
“恩恩?”
一直都是站在门口的沐天晴一见沐天恩,连忙的跑了过来,也是抱住了妹妹,几近都是号啕大哭了起来。
“恩恩,你去了哪里,你知道姐姐有多么担心吗?”
沐天恩伸出手,像是以前的那样拍着沐天晴的肩膀。
然后对她再是如初的一笑,无伤无感。
“走,跟姐姐回家。”
沐天晴连忙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也是抓住了沐天恩的手,握的十分的紧,就像是怕沐天恩会再是离开一样。
沐天恩回头,眼中模糊的,是前方的那一条路,而这一条路只是通向了这里,她似乎除了这里之外,哪里也是没有办法可去。。
门打开,里面的人却是让她再是低下了头,那些光鲜亮丽之外的东西,似乎都是嘲笑着她的一身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