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恩闭上眼睛,虽然早就知道,在凌泽的心里,十个活着的沐天恩都是比不了一个沐天晴,他对她的好,也不过就是她一年,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可是在遇到沐天晴之时,仍然是不堪一击,可是她的心还是疼了,还是……病了。
“我只是想要看看她。”
沐天恩从不会替自己解释什么,每一次的解释,也不会有人信,每一次的解释,在别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她的心虚。
“那你做了什么?”
凌泽再是逼近了沐天恩,“你说你做了什么?她都是不在了,你还是不放过她吗,你杀了她也就不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她?”
沐天恩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侮辱沐天晴的意思,死者为大,那怕是仇人,她也不可能去他的墓碑前侮辱他,更何况那是沐天晴,是她姐姐。
“你不知道?”
凌泽突然扣紧沐天恩的下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我才是知道,原来你的心一直以来都是黑的,你真的很让我恶心。”
“凌泽,”沐天恩连忙拉紧了他的袖子,“我一直知道错了,我也一直都在弥补,”所以他让她尝尽一切沐天晴生前受的那些苦,她受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胃病,他们不可能走到现在。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可难不成,这么一年多以来,她在他这里换来的只是一句黑心,一句恶心吗?
凌泽再是扣紧她的下巴,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是想要拆了她的。
他可以忘记她以前所做的一切,他甚至也是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他用了所有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也是用了自己的最大的忍耐心,为她想了无数个理由。
可是,最后他却是发现,原来他还是被她的外表所骗了。
原来,一切都是故意的。
他闭上眼睛,再是松开自己的手,然后拨开了她的手碗,也是打开了门,将她关进了房间里面。
“沐天恩,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要怎么说,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想我们之间的游戏也就结束了。”
沐天恩的身体再是一僵,那些水渍也是流到了地板之上。
砰的一声,凌泽关上了门。
将她关在了里面,也是将自己关在了外面。
沐天恩将手放在了门把之上,可是怎么扭也都是扭不开。
她想要知道,他所说那一句游戏代表什么意思,什么是游戏,为什么是游戏,为什么她听不懂,为什么她听不明白?
她抱紧自己的胳膊,也是挨着门坐了下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她只是去看了一次沐天晴,只是给她送了花,跟着她说了一些话。
这样也不行吗?
她就真的这么不容世人吗,她也真的不配出现在沐天晴面前吗?
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她真的有罪,是不是也要给她机会,让她为自己说上几句话,让她为自己辩解。
她抱紧自己的腿,冻的瑟瑟发抖,却是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换上一件衣服。
而这一夜凌泽没有回来,外面的雨也是下了整整一夜,她身上的这件衣服,从湿到了半湿,从半湿到了干,冰冷了她的皮肤,也是带走了她周身的温度。
直到她睁开双眼,好像还可以听到外面那些沙沙的雨声,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连一点的温度都是找不到了。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去了洗手间里面,也是打开了水龙头,捧起了一些水,放在自己的嘴边。
镜子里面,是她白的跟鬼一样的脸。
而有这么一瞬间,她其实是有些不想活下去了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可是活了的人,似乎总是在受苦。
她再是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虚浮,不知道是冻了一夜,还是是饿了一天,她似乎就连抬手的力气也都是失去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门把上面,想要打开门,可是门却是从外面被反锁了起来,她打不开,她也是出不去。
她转过身,也是望着身后那个紧关着的抽屉,然后走了过去,拉开,也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相框。
“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是变了,我以为都是过去了,以后哪怕再难,都是不会比以前那样难,可是现在我却是发现,好像我们永远都是走不出那个曾今。”
她将相框拿到自己面前,再是擦着上面的水珠,可是怎么越擦越脏,越擦也是越湿。
外面的门突然响了起来,她的手突然也是跟着一抖,也不知道怎么的,手中的相框也是滑在了地上,她想要去接,却是来不及了,就只有她的手指堪堪划过了相框的边角。
而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就像是被什么击破了心房一般。
而此时,那扇门也是开了,凌泽就站在门外,一双黑眸也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沐天恩看着。
而沐天恩的双手仍然是放在半空中,而她手指已经开始抖了起来,也是开始麻木了起来。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泽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十分沉重,而他的影子也是落在她的身上,这一瞬间,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陌生。
没有感情,没有感动,他就像变回了曾今那个仇视着沐天恩的男人。
弯下腰,凌泽从地上捡起了那张照片,再是将上面玻璃都是拍掉,再是小心放在自己的怀中,就像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而后他伸出了手,也是在沐天恩的脸上拍了拍,沐天恩,她的命都是送给你了,你真的就连她的照片都是容不下吗?
“我不是故意的。”
沐天恩缓缓的放下了手,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像上一次那样,她不是故意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故意已经不重要了,凌泽再是拍拍她的脸,这样几乎都是带了一种侮辱性质的动作。
“沐天恩,我玩够了。”
“不是……”
沐天恩抬起脸,抓紧了他的衣服,用力挤出了一抹很难看的笑。
“凌泽,不是玩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