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既然优幸打算单独行动,赛罗就得确认他的状态至少能够应付战斗,不然他就得建议优幸暂停行动。
优幸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做了个梦,梦见……梦见我睡醒了,在另一个地方醒了。”
赛罗:“……”
“但我还是很困,又困又累,于是我重新躺下去,闭上眼……我又醒了,就在那边的床上。”优幸示意旁边半敞着门的卧室。
“所以,我有点……不确定我是不是睡醒了,或者,这里才是我的梦境?”
或许真正的他,还留在那个世界里,玩累了,还躺在那堆玩具里,等待着晚饭。
赛罗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要他说,就是优幸睡迷糊了,这里当然是现实,可不是什么梦境。
不过,这个状况……
“是格里姆德的影响吗?”
他问。
一开始赛罗并不知道自己携带的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但看优幸把东西拿出来,绑到身上,他就大概猜到了,毕竟和托雷基亚的那一身还挺像的。
那一身用来封印格里姆德的装置。
优幸点头,又不确定地摇头:“有可能,也不一定。”
简单来说,就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吗……?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塞罗想说这里当然是现实,但如果只是这样说,优幸也不会认同吧,毕竟或许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也是梦境的一部分,那么自己所说的话大概没什么说服力。
“是不是梦境,这很好判断不是吗?”
赛罗打算换个切入点:“我们从星港塔回来,从主干道离开,走过一条南北走向的小道,进入布朗街,撞见了一群人在趁乱打劫,我们将他们都驱赶了,然后……”
赛罗有条有理地将他们返回的路线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梦境的场景通常都是不连贯的,然而我们一路上的见闻和场景转移都有清晰的路径,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梦……当然,可以留个心眼。”
看来赛罗似乎是误会了,他以为优幸说的是,他们一行人可能陷入了敌人制造的梦境。
于是,优幸只能先点头认下,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困惑了。
就在此时,优幸脸色一变,茫然之色一扫而空,他抬起头:“有人来了,一辆车,四个人……有一个人下车了,他在门口。”
赛罗起身:“我去看看。”
优幸将武器藏入袖口,也跟着走了过去,他在玄关处停下脚步,远远观望着赛罗和一位穿着军装的人说了什么。
很快,那四人就驾车离开了。
“什么事?”
“……”赛罗将一张白色的纸递给优幸,优幸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邀请函,邀请赛罗、巴莱鲁和伽鲁姆他们三人参加今晚在星港塔三层举办的宴会,宴会的主题是为“军械库”的一位军官庆生。
“……鸿门宴吗?”
“嗯?”赛罗没听明白。
优幸解释道:“一个词,意思是……‘不怀好意的宴请’。”
“不怀好意吗?确实。”
说话的是巴莱鲁,他已经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了,接过优幸手里的邀请函。
“我会联系他们,”巴莱鲁将邀请函折起,塞进口袋:“就告诉他们,我们刚打完一场,需要休息就不出席了。”
既然知道是鸿门宴,为什么要去,根本就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而且这也不是入侵星港塔的好机会,毕竟被邀请,就意味着被注视,他们想要的是偷偷潜入星港塔,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攻星港塔。
一夜无事,所有人都轮着睡了个饱,此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巴莱鲁重新制定了作战方案,由优幸打头阵潜入塔顶,为他们后续的行动做好铺垫,优幸会尽可能处理那些控制台在塔顶的设备——像是遍布全塔的门禁,以及监控摄像等。
然后他会撤出来,与众人汇合。
当然,如果优幸不慎打草惊蛇了,那本身就会成为行动的信号,众人会直接开始入侵的作战计划,和那100头桑德利亚斯抢时间。
“一般来说,不太会。”
优幸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仿佛做惯了这种事。
“一个小时,开始计时吧,我出发了。”
优幸早就选好了一条路线,那是从正对着门口的一个摄像头直连塔顶的线路,那些人一直在那里监控着这个小别墅,也给优幸大开方便之门。
一个红色的法阵在优幸背后展开,阵内的黑暗涌动着,将优幸的身体吞没。
然后直接伸手掐住屏幕对面监控者的脖子。
“!!”
大概是惊叫吧,只开了个头,就被掐灭在喉管里了。
优幸一手将他掼倒在地,用脚踩住,顺便打开泰迦光匙面板,切换技能,这套操作优幸已经很娴熟了。
将“渗透”换上后,优幸才有时间观察四周,那是一个……混乱的房间,到处都堆满了杂物,零食袋,矿泉水瓶,简直就是个垃圾房。
“呜呜……”
呻吟声在身下响起,优幸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脚下踩着的异物,一个粉色的卡通兔子头。
“……”
显然,那是个人形生物,戴着个粉色的卡通兔子头罩,他的身体纤长,和脑袋上顶着的圆圆兔子头显得很不协调。
那人不想放弃他的头罩,但也无法从优幸脚下把头罩抢救出来,在挣扎了一番后,他只能放弃,蠕动着将脑袋从头罩里拔了出来。
他跪趴在地上,抬起头的同时,一根金属的管状物就抵住了他的额头.
那是,集束枪的枪管。
顿时,鸡皮疙瘩就爬满了全身。
“嘘。”
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不怀好意:“别想着叫人,你的脸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马擎多星人抬起他那形似螳螂的昆虫脑袋,两只复眼紧张地往门口打量,他此时已经不在乎身份暴露了,然而门口没有一丝动静,大概是这个房间的隔音做得太好了,外面的守卫没有发觉房间内的异常。
还没等马擎多星人胡思乱想完,他的背脊就被踩住了。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拉着他的脖子向上提,接着往前猛地一扯,脖颈后就传来割裂的剧痛。
“唔——”
他强压下悲鸣声,抬手捂住后颈,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他知道自己被抢劫了,因为手只摸到了从后颈伤口处涌出的组织液,却没摸到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一根细绳。
他挂在脖颈上的那条项链被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