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抱孩飞跳到祝家祠南面围墙上去,绳头向那边柱子上一扔。绳头哗哗哗在柱子上缠绕数圈。乘绳头还在缠绕的余力,郎抱孩拽着这边绳头借用轻功猛地向那边飞跳出去。
本来难以飞跳过去的距离,借着这绳头还在那边柱子上缠绕的余力,郎抱孩呼地飞跳了过去。柱子上绳头被郎抱孩的飞跳拽松倒回来最后脱开柱子的时候,郎抱孩已经稳稳地跳到了独立小楼上去。
“抱孩子哥哥……”
似乎早知郎抱孩这时候要从小楼南面跳过来似地,郎抱孩刚跳过来白小云就一眼看到,就没有惊讶没有惊喜地连忙呼叫:“抱孩子哥哥……抱孩子哥哥你快来救我……”
那时候,白小云正被一个日本兵压在身上。那日本兵手举刺刀,正要向白小云下狠手。
白小云两手抓着日本兵那手,拼死力不让那刺刀扎下来。她看到了她的抱孩子哥哥,一边呼叫着,猛地力气倍增,就将那刺刀推离到胸脯一侧去:“抱孩子哥哥你杀死他!抱孩子哥哥你快杀死他你快去救咱们的弟兄……”
郎抱孩早已扑了过来:“小日本我摘你破头!”两手掬住那脑袋就将那日本兵提起来,就仇恨地将那日本兵呼地扔将出去。那日本兵向小楼石墙上飞去,咚地一下,那脑袋就撞在小楼石墙上被撞个粉碎,接着又摔到楼梯护栏上,又栽过护栏摔跌到小楼下边去,就差点砸到楼下的宋歪嘴身上。
楼下,装死的宋歪嘴悄悄睁眼偷看一下,就又眯起眼睛来继续装死。
郎抱孩看到了宋歪嘴,以为真的死了,不由地一阵悲痛:“我的再生父母……”连忙向楼下跳去。
宋歪嘴死人似地躺在那里,忽见一个日本兵捅死一个中国弟兄后,又大叫着向再一个中国弟兄捅去刺刀,一只脚正好踏在他脸前。他猛地一声嚎叫,一把抱住那日本兵的腿。那日本兵哇地扑倒在地,宋歪嘴连忙扑上去:“我不活了!”就抢那日本兵刺刀枪,就和那日本兵滚打在一起。那日本兵再压到宋歪嘴身上,拳头狠狠打向宋歪嘴。宋歪嘴哭爹喊娘。那日本兵刺刀枪横压在宋歪嘴脖子上。宋歪嘴上气不接下气,连哭爹喊娘都叫喊不出来。
郎抱孩跳到楼下,两手抱住那日本兵脑袋:“我摘你妈破头你敢欺负我歪歪嘴大哥!”猛一用力,咔嚓一声,那脖颈就被拧断。
“抱孩子兄弟……”宋歪嘴死里逃生,也顾不得欢喜,只高兴地叫一声,就跳起身抓了那日本兵刺刀枪。正有一个日本兵和两个中国人打斗。他乘机一刺刀捅上去。正好那日本兵有所察觉连忙一躲。宋歪嘴的刺刀就捅到他屁股上。那日本兵刚一咧嘴,就被面前一个中国弟兄一枪托砸到脸上。脑袋刚向旁边一偏,白小云王八盒子就对着这脑袋不失时机地开了枪。
郎抱孩又打死两个日本兵再拧断一个日本兵脖颈的时候,绵羊嗓子紧抱着一个日本兵在地下打滚,由于那时候抱着一个日本兵栽到楼下身体伤残四肢无力,这时候就被日本兵一刺刀捅死。郎抱孩哭叫:“我的绵羊大哥哥……”刚跳到跟前,那日本兵已被破锣嗓子一石头砸死。
刘再虎和一个日本兵搏斗,这时候,那日本兵也被腾出手来的几个中国弟兄几把刺刀一起捅到腰里瞪眼死去。
“郎大哥!”刘再虎扑到郎抱孩身边。
“郎大哥!”“郎大哥……”满身血污的中国弟兄都涌到郎抱孩身边。
郎抱孩急得大叫:“大哥哥们!快上楼!快快上楼准备跟我快快突围出去……”
“上楼?上楼……”众人疑惑不解。他们看着小圆门,难道不从这里拼死突围吗?
白小云早已着急地拉住了刘再虎和宋歪嘴:“上楼走天道!快快上楼走天道!”
这同时,郎抱孩也瞪眼解释:“大哥哥们你们真是!你们不看这里能出去吗?小日本他妈的四五挺机枪上百支步枪在那里睁着大眼吼叫。那些子弹都是长着眼睛的!他妈的那些子弹……你们不看,东西两头墙上的掩护咱们的狼群弟兄都越来越危险,咱们要从这里突围,一个都别想活着……”
这样,人们就准备上楼。于是,破锣嗓子就背起来绵羊嗓子尸体,又有几个弟兄也背起来死伤的其他弟兄。郎抱孩瞪眼哭叫:“都放下都放下!死了的伤了的大哥哥,他们一个都不能带。背着他们,跑都跑不快……这还在小日本霸占的城里……背着他们,谁都别想突围出去……”
事情紧急,郎抱孩一边急急地解释着,一边急急地从这个弟兄背上拉下这个死难弟兄,又从那个弟兄背上拽下另个重伤弟兄。
接着郎抱孩又拉住了破锣嗓子背上的绵羊嗓子:“大哥哥你还不放啊!我摘你妈破头!再晚就都突不出去了!再晚,就连东西围墙上我们狼群的那些大哥哥们也得跟着遭殃……”叫嚷着,一只手用力推着破锣嗓子,一只手就用力往下拉拽绵羊嗓子。
破锣嗓子急得大叫:“郎大哥!郎大哥我一定要背绵羊大哥突围!我就是死,就是死也不能把绵羊大哥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行!我不让你这样!老子摘你妈破头!”郎抱孩急了,那大力气猛地向下一拉,绵羊嗓子尸体就被拉掉到了地下。
“郎大哥你他妈的……这么狼……”一个弟兄向郎抱孩扑过来。
“狼!怪不得连小日本都叫你狼!你真是一条中国的狼啊……”又一个弟兄哭骂着向郎抱孩扑过来。
郎抱孩推着那几个人大哭大叫:“我的大哥哥们!我的大哥哥们你们他妈的都是人!就我他妈的不是人!你们是人你们不狼!你们都为了这些个死了的人死去吧!你们……你们……”郎抱孩抹着眼泪哭得真的是个孩子一样:“这些人都死他妈了!都不能杀小日本,也不能养家糊口孝敬老爸老妈了。你们就为了他们,也不要去打小日本了!也不要去养活你们的老爸老妈了!你们、你们都是人……你们都是人但你们都是糊涂蛋……都是糊涂蛋……”
……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小楼里郎抱孩跟众弟兄痛哭流涕的这个时候,东头宋彩萍他们的房子下边不远,朴正玉骑坐在山本正龟和张玉秀身上。她仇恨地抽打着身下的两个人,总觉不知道是不是抽打到了山本正龟的身上,总觉得不解气,这就跳起身来,就将那床罩取了开来。
“啊……”朴正玉吓一大跳。不是被怎样的害怕所吓,而是被一对男女搂抱在一起的羞臊所吓。她根本没有想到,床罩里的一男一女竟然是这样:两颗脑袋合罩着一条黄泥军裤根本看不到其人面目。只穿裤头的男性身体,和裤子脏脏腰子脏脏的女性身体搂抱在一起的那种姿态……